得意忘形

第二十三章 得意忘形　　不久，郝春雨到市里开会，见到了当年春天在商都市人大会议上当选了市长的林万有。　　林万有对郝春雨依旧是很热情很关心。俩人在会议间隙聊了一会儿。　　“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咱们不是外人。”林万有清楚，郝春雨是甘青的妹夫，这就是甘青的亲属了，不能怠慢。关于他林万有和甘青的关系，分两个方面：一、男女关系，当初他是通笥呀樯苋鲜墩馕蛔松慵选⒌帐醴矫婷挥卸啻蟪删偷呐说模肥迪氚迅是喙榈剿那槿恕靶蛄小保参是嗌杓屏朔⒄沟缆罚褪歉是嘞氤雒涂梢猿雒胫赂痪涂梢灾赂弧５牵馐且桓龈樟业呐樱嫠吡滞蛴校杆溃惨；に恼杲凇Ａ滞蛴芯途醯谜馄ツ噶衣聿缓醚狈痛蛳四钕搿：罄矗滞蛴芯凸创钌狭烁是嗌肀叩奈盒切牵庖踩酶是嘀懒耍是嗑徒杌盗舜河甑氖拢淮鹩桶阉窃谝黄鸸砘焓钡穆枷翊迹滞蛴忻靼祝盒切鞘歉鱿葳澹饩筒坏貌淮鹩Α６⑶樽使叵担恢勒庋坪糇既贩瘛８是嗾莆兆帕滞蛴泻痛宏头康夭纠习謇钍ぞ偕坦唇岬拿孛埽帐芾钍ぞ淮位呖罹痛300万元，这可是个□□。林万有为此曾经很伤脑筋，也想过找人干掉甘青，但又听魏星星说，甘青的证据保存在了市里的某银行保险箱，如果她出事，就会有人把证据送到纪委、检察院。林万有只好作罢。　　现在林万有也想开了，他认为，社会关系、人际关系，就像蜘蛛网，也像建筑工地上那密密麻麻支撑架上的扣子，都在相互咬着，谁也离不开谁，如果有一个扣子破损了，或一根网线扯断了，那就会伤及一片，直至全部垮塌。所以谁也不希望有一个环扣断裂，只要你在收了人家的人或钱之后，按规矩给人办事，就会两厢均安。　　关于郝春雨的事嘛，很简单，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和组织考察，林万有觉得郝春雨这个人很单纯、很可爱，他没有官欲，也没有权欲。　　“我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县那个团委书记，确实是个人才。”　　“你说刘燕吧，呵呵，算你眼光犀利，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组织上会考虑的。你自己呢？有什么困难？”　　“没有没有，就是不知能不能延长挂职时间？”　　“啊——哈哈哈……”林万有用指头点着郝春雨笑了，但没有表态。　　这一年6月，喜事不断。当然，这些喜事是和郝春雨有关的。　　刘燕被提拔为临黄县副县长，才26岁，在全市历史上是最年轻的副县级干部。　　刘燕单独找郝春雨道了谢。　　“林市长说了，是你推荐的我。”　　“你有能力，这是应该的，要不提拔那才不正常了。”　　“还得真诚地谢谢你，老乡哥。”　　刘燕深深地拥抱了郝春雨，郝春雨也把刘燕抱得很紧。　　刘燕还流了眼泪，但郝春雨不明白刘燕的眼泪的含义是什么。　　“就此止步吧大哥，咱们现在都是县领导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你真是个好大哥、好人！”　　刘燕的失态，搞得郝春雨莫名其妙。　　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商都那边的喜事就也传过来了：　　1.刘志英被提拔为司法厅副厅长，　　2.老歪姑娘考上了华中理工大学，　　3.老歪和张爽爽的婚礼定在7月1日。　　刘志英的提拔，在郝春雨看来不意外，这个人向来喜好投机钻营，她的提拔是迟早的事；老歪姑娘考上大学也在情理之中，孩子本来就学习好，要不是她母亲出事，那指不定还能考上清华北大呢；意外的是老歪要和张爽爽结婚，真他娘的乱套了这世界。　　郝春雨回到商都为朋友们道喜。　　之前，他回了一趟开元小区，和甘果、雨果娘俩见了面，表面上好好的，又是笑，又是闹的，郝春雨还拥抱了娘儿俩。　　但是郝春雨、甘果俩人心里都在流泪。　　同学聚会定在6月30日晚，刚好和老歪的婚前策划晚宴冲突，还是老歪大度，就说以大局为重，你就是不来，我的婚照样要结的，还是你们同学聚会重要，你就惋惜吧，看不到我老歪婚前的悲壮样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边电话都挂了，郝春雨也没听明白老歪讲的什么。　　这次同学聚会，规模有所扩大，安排了三个桌子。过去不常走动的同学这次也来了，这可是大事啊，副厅级，那可是个很大的官呢，相当于商都市的副书记、副市长，牛逼得不得了！　　饭局上的程序还是老套子，只是这一次更多了些恭维刘班长的溜须话、虚伪话，不管是真是假，班长是很受用的，人家也有这个资格啊。　　人们赞美、赞叹刘志英的能力才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刘志英和甘青所干的丑恶勾当，就连郝春雨也蒙在鼓里。刘志英的这种能力也是能力啊，可惜大家永远也看不到。　　刘志英这天真是放开了，每个桌子都敬酒，每个人都敬酒，尤其当走到一些重点人跟前，还要加码，比如郝春雨。　　“郝书记啊，能把临黄全县的大事暂时放下，千里迢迢赶回来见同学，我们真是感激不尽。你说咱俩怎么喝，我今天就是要专门和你县太爷飙一飙。”　　“随意随意，你也少一点，这么多同学还要等你把握大局呢。”　　“今天就交给副班长了。”刘志英两个大脸蛋子红扑扑的，就像过去中国人扭秧歌时的大头娃娃，随着她兴奋嘶哑的嚎叫声，一张大嘴里就要喷出不知是饭星子还是唾沫星子的东西，郝春雨躲不及也不好意思躲，那些“星子们”就直奔到他的酒杯里了。　　有人就喊当场选副班长，结果大家就叫郝春雨的名字。　　“好啊，那就由班长副班长喝交杯酒。”　　刘志英就恬不知耻地用她的胳膊套住了郝春雨的胳膊，一杯见底，就有人给他们又添上了。　　反正无所谓，和刘志英这样的人再怎么喝交杯酒也喝不出桃色新闻来的。看着刘志英那丑恶嘴脸，郝春雨的思想就急速地开了小差，他就想，无论国内国外，漂亮女人当官的比例都很低，像希拉里那样才貌俱佳的真是凤毛麟角。丑女人没人亲没人爱的，就都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事业上了，到最后还是丑女人统领漂亮女人，丑女人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满足，抚平了缺损的自尊心。刘志英应该就是这一类女人了。　　一帮同学们恶狠狠地让班长副班长整了6杯。　　和郝春雨进行完，刘志英已经不是喷饭星或唾沫星子，而是流口水了，大家也不知道从班长嘴里流出来的到底是水还是酒。　　刘志英已经有点意识不清。这会儿看班长，好像她费尽心血得来的副厅位子不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宝座，而是壮烈得像是要押赴刑场一般。　　一场酒宴就像一场战役，总会有人倒下的，有的是因为高兴，有的是因为痛苦。那一天倒下的是刘志英和林妹妹，刘志英当然是高兴、兴奋，而林妹妹是借酒浇愁，是痛苦。　　第二天，老歪婚礼，郝春雨说好他白天就不去了，约好和老歪及几位老朋友晚上小范围相聚。　　那天晚上一看表情，就知道老歪张爽爽两口子白天没怎么喝酒，现在人们都文明了，有礼有节的，不那么死命灌人家酒的。　　晚上的一桌也就7个人，老歪两口子、郝春雨、建材报老秦、摄影网站大虎、市报社庄子、音画杂志社的梅子，5男2女。　　“喝什么酒？”老歪很自然，看不出兴奋。　　“二锅头。”郝春雨这么一说，大家就笑。　　老歪也笑：“你存心啊大春。”　　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三个曾经还有故事，也不知道郝春雨和张爽爽在几年前还有过“半条腿”。　　凉菜点了后，老歪就让大家每人报一个热菜。　　郝春雨就又闹上了：“我回锅肉。”　　“这个菜没有。”老歪忍俊不禁。　　张爽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笑，一来大家都是老歪的朋友，二来有郝春雨在场，她有点儿不自在。　　菜齐酒斟满，老歪开始讲开场白：“同志们！朋友们！哈哈哈，下边应该怎么讲，真是不当领导，不知话难讲啊。”他嗯了两声，清清嗓子后说，“今天宣布几条规定，一、张爽爽，以后你们都要叫嫂子了，虽然年龄小，但辈分在那儿放着呢。二、我姓赵，从今儿以后就叫我老赵，不能再叫老歪了……”　　大家笑。连老朋友都早把他的真名实姓忘得干干净的了，更不用说一些与他过交较浅了人了。今天经老歪这么一提醒，大家好似如梦初醒，啊？原来他姓赵啊。　　老秦说：“就是不叫了，难道你就不歪了？”　　“本人今后一个时期的主要工作就是矫正脖子，也就是纠偏工作，所以希望大家配合。别打岔，听我说，第三、有些同志啊，以后再也不能传播女性的四大特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