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齐姝的日记（3）【上篇】　　2016年6月28日星期二晴　　昨天又开始我的大型民国连续梦了……orz，这个梦出现的频率怎么好像变高了呢……　　这天下午，忙完了午饭的活计，我和苏莹搬了板凳坐在小菜园偷闲。苏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束小花，把玩在手里编花环。她的手真巧，没多大一会就变魔术一般地编出一个花环套在我的头上。　　“哇，苏莹，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我现在是不是超美的！”我喜滋滋地对着苏莹摆造型。　　“哼，我以前经常给你编花环，你这个王八蛋。”苏莹翻着白眼说。　　我有点尴尬地说：“哎呀，我这不是上次晕倒以后，脑子不太好使吗，好多事情记不住了。”　　苏莹叹了口气，说：“唉，好怀念以前天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大姐，咱俩才干了一天半你就受不了啦？昨天是谁说的喜欢住在这里的大房子的。”　　“哈哈哈哈，我就一说嘛，希望我们早点还完程梦南的钱，然后就可以继续出去自由地玩了。”　　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我浅薄的历史知识，说：“其实，现在中国正在发生许多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过一阵子从曹府出去以后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疯玩了，现在国家动荡不安，□□势瞬息万变，我们出去以后也得想点正经事干，免得将来更束手无策。”　　苏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说：“你还懂这些？我总觉得那些国家大事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是皇帝还是总统，我们都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不管外面怎么变化，我们也还是普通百姓，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我摸了摸苏莹的脑袋说：“那么小和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呢？”　　苏莹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说：“什么屁肤，你你你才是屁肤呢！”　　这时曹青殊从我俩身后跳了出来，含笑望着我说：“没想到小齐一个姑娘家还有这么高的眼界啊。”　　我赶紧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随口一说罢了。”　　曹青殊倒严肃了起来，说：“你说的没有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有国家安定繁荣，我们才能安居乐业。小齐你说你是随口一说，我觉得你是太谦虚了，很多上过学的男子尚且没有这么高的远见，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心想，我哪里是有远见，不过是学过一些历史而已，听到曹青殊这样夸赞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曹青殊又问：“小齐，你之前读过书吗？”　　我又尴尬了，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我上过16年的学吗……只好回道：“小的时候跟先生学过一点点。”我害怕曹青殊又问我一些让我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赶紧转移话题说：“哎！二少爷，昨天听小蒿说，大太太要把程梦南许配给你呀？”　　说起程梦南，曹青殊立刻换上了无奈的表情，说：“唉，我知道大太太是好心，梦南除了娇气了点也是个好姑娘，可是我却不喜欢。”　　苏莹问：“为什么不喜欢呀？你们这些少爷们不是就喜欢娇滴滴的大小姐吗？”　　曹青殊笑着说：“别的少爷们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我呢，只想找一个跟我志同道合的，有共同理想的人生伴侣……”　　“青殊哥哥！”　　曹青殊话音未落，程梦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她今天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小洋装，提着裙子跑了过来。　　“青殊哥哥，你看我今天的衣服好看吗？”程梦南跑到曹青殊面前美滋滋地转了个圈。　　苏莹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说：“程小姐，小心点，你裙子可别再甩到我身上了，甩坏了我可赔不起。”　　程梦南这才看出是我们俩，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俩怎么在这里？曹府是你们能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吗？”　　曹青殊赶紧挡在我和苏莹前面，说：“梦南，不要闹了。”　　程梦南撅起小嘴，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赔给我裙子钱？”　　苏莹没好气地说：“程小姐你放心，我们呢在曹府做两个月帮工，等发了工钱肯定还给你！”　　“哦——原来是帮工啊，就是下人咯，难怪，我看你们俩这样的人进了曹府也只能做个下人！”　　“梦南！”曹青殊低声训斥了她一声，程梦南这才悻悻地闭了嘴。他又转回身对我们说：“小齐姑娘，苏莹姑娘，我表妹虽然说话有时口无遮拦，但她心却不坏，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往心里去。”　　我回答道：“二少爷，不会的，您放心吧。”　　苏莹在旁边说：“二少爷，看时辰该备晚饭了，我和小齐就先回厨房了。”　　回厨房的路上，我劝了劝苏莹不要跟程梦南斗气，她消了气又笑嘻嘻地说：“喂，小齐，我怎么感觉二少爷有点喜欢你呢？”　　我满头黑线地说：“你别胡说哎……”　　苏莹撅起小嘴急忙忙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呀！你没发现二少爷夸你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吗？”　　我看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苏莹大姐，您老人家饶了我吧，你在府里这么大喊大叫的，被哪个有心的听去，不是害我呢嘛！”　　苏莹听了赶紧捂住了嘴，小声说：“对对对，林大嫂就头一个得剥了咱俩的皮。”　　走着走着，苏莹又眼珠一转，说：“哎，你说，二少爷长得这么好看，大少爷会长什么样子呢？”　　我敲了她的头一下，说：“快擦擦你的口水吧，我感觉大少爷肯定长得又丑又凶，不然大太太干嘛不把自己外甥女许给大少爷呢？”　　苏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嗯……你说的有道理！”　　我俩说笑着回了厨房，林大嫂正在找我们俩，见我们来了不耐烦地说道：“不是告诉你们不要乱跑吗？我找你们半天也没找到人。”　　苏莹不服气地说：“朱管家说让我们俩忙完厨房的事去看小菜园呀，有什么不对吗？”　　林大嫂瞪了苏莹一眼，说：“就你话多！你，去把这两个食盒送到大少爷房里去。”　　苏莹举起自己的右手说：“林大嫂，我这只手受伤了，一个人拿不了啊，让小齐跟我一起去吧！”　　林大嫂没好气地说：“送个食盒也要两个人吗？厨房的活不干了？那你留下来摘菜吧，小齐去送。”　　我怕林大嫂又要叨叨些紧箍咒，赶紧答应下来，林大嫂把要摘的菜指给小齐看，我见小齐也不跟她斗嘴了，才放心地拎起食盒走出厨房。　　不过，这个大少爷的屋子在哪啊，也没人告诉过我啊，想到林大嫂那个电视剧里恶婆婆的嘴脸，我也不想去问她。算了，一边走一边找吧。　　之前小蒿说过，我们住的屋子后面是太太、女眷们的院子，那老爷、少爷们应该就是菜园东面的几处院落了，而且刚才碰到曹青殊就是在菜园子，一定是这样，我齐姝真是太聪明了哈哈！　　下午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走了没多一会就泛起了困意。就在我迷迷糊糊摸不着方向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两个人中一个身影似乎是小蒿。我立马兴奋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小蒿小蒿小蒿！”　　跑到小蒿身边我开心地说：“遇到你太好了，林大嫂让我去给大少爷送食盒，我还不知道大少爷的院子怎么走呢，你快告诉我！”　　小蒿面色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张口，旁边一个穿黑色长褂的高个男子说：“小蒿你先去办我交代的事情吧，至于你，跟着我。”　　小蒿挤眉弄眼地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莫名其妙地说：“怎么了？”　　“小齐，这……”　　小蒿话还没说完，黑衣男子就提高了音量打断他说：“还不快去！”　　小蒿闻言急急忙忙地走了，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个人说话这么有分量，难道他就是……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抬头一看黑衣男子已经走出了几米远，赶忙追了上去。　　“呃，那个，这位帅哥，你就是大少爷吗？”我试探着问。　　他回过头瞥了我一眼，说：“你骂谁呢？你才是大少爷！大少爷长得又丑又凶，我怎么会是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