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舞银蛇,雪岭连绵——  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似有毫笔勾勒而出的水墨画卷,带着寒风挟起漫天的冰花,一瞬!便将此豪壮的景象铺开在人的眼前!  此间天地,静谧安详;此间天地,令人心驰神往。  待那漫漫的风雪呼啸而过,甫一静心,又竟有丝丝缕缕缥缈的琴音涤荡在这冰雪皑皑的山岭之间。这又不禁让人遐想,在此神仙境内,这琴声莫非是仙音?待循着那琴音一路寻去,竟在这雪白的世界中瞥见一抹绿色!  复又凑近了看,那抹绿色在人的视野中一下子放大数倍,哦!?却原是一块方圆半里的绿坪,其上数间木屋,屋前又各有众多奇花异草,错错相映之间,掩着汩汩的热泉。却见那主屋屋门紧闭,屋外头守着俩儿人,又另有三匹雪鹿拉着的雪橇各两架。  当然,这并非是什么引人关注的重点。还有最令人惊奇的事——但见这无论外间怎样的风狂雪舞,竟是半点沾不着那块绿坪的边儿!  嘿!还真奇了?此绿坪及其坪上所有事物好似自成一个境界,丝毫不受那寒雪的侵扰,一派春意盎然的!这番意境,当真令人啧啧称奇!而那绝妙的琴音也正是从此间屋里传出来的。。。  屋内,一位身着素色衣袍的女子正席地而坐,低眉抚琴。有氤氲的檀香从香炉里散发出来,衬着这朴色的木屋别有一番雅意。  正在此时,自屋里间儿又走出来一位鹤发灰衣的老者,但见那老者黑着张脸,眉间抑着一股子的不耐烦,看着那女子一副慢悠悠的模样,来气道:“你怎地还不走?”  “师父。。。”女子双手按住琴弦,眼中含着不舍,眉目间一片可怜。“唉—”老者叹着气,背过身不去看她,“那两个人三天前便找到了这儿,我早知有此一遭。。。罢了,你尘缘难了,不适合修道,便跟着她们去吧。”  “师父,徒儿实在舍不得您老,我若真走了,他日可还有再见之时?”那女子跪在下首,埋着头,有泪水悄然滑落,打在朴色的地板上。  “宫瑾,你该知道我门中规矩。若有门人一旦入世,牵扯下红尘,便终身逐出师门!从此,再不得提起我门中之事!”那老者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但终是狠心道:“自此,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自去罢!”  “师父,您别那么狠心!”女子说着竟耍起赖来,老者背对着她,自是没见着她眼中的倔强,“哼,反正我今日就要赖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师父您看着办吧!”  老者闻言默然,宫瑾只看到对方的肩膀抖了抖,似乎是在。。深呼吸!?  “是嘛,那为师送你一程!”语罢,老者袍袖一挥竟带起一股气劲,将那女子直接推出了屋外,嘴里还嘀咕着:“哼,真以为老夫拿你没办法!?”  宫瑾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换了地方。“师。。。”  “啪—”一声,屋门又被重新关起。屋外,便听那老者道:“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此生此世,莫要再回来了!”  “师父!师父!”此次,无论宫瑾再怎样的乞求、耍赖以及使劲儿的拍门,屋内皆无人应答。她便泄了气,看来,老头子这次是真铁了心了。  “尊上!”屋外两人见着宫瑾,立即迎了上去,其中一人直接将一大氅盖在宫瑾身上,“您可算出来了!”  那俩儿人顿时兴奋得不要不要的,天知道!她俩至少一个月之前就来了,不过苦于雪山茫茫,好不容易才找着人而已。  宫瑾低低应了一声,随着那两个人刚走出去几步终是旋身回转至门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再起来时已泪流满面,额上也竟是磕出了血。  “师父,还说什么师徒情分已尽。。徒儿只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会永远记着您的恩情,记着这块绿坪,记着这雪岭。。。既然此生不得再见,您的恩情,徒儿便唯有下辈子再报了!”  “师父—徒儿去了。”  语罢,她阖了阖眸,最后又看了眼那紧闭的屋门,终究转身决然而去。上了那雪橇,仆人甩一甩鞭子,只听得几声鹿鸣,那人便远去了——  “嘎吱—”却见那屋门开了一扇,那老者走出来,也只徒然见到些雪橇的行迹,又或远远传来的几声已经听不太真切的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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