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乔霖虽然没有流炎洞若观火的机制却也十分了解秦墨昀的为人。伤了她在乎的人,可比让她自己受伤痛苦的多了。用了止血止疼的药,秦墨昀一骑白马绝尘而去。  一个时辰后,秦墨昀便到了她的目的地――风雅居。名字风雅,可居中之人,没几个风雅之士,男人可以做的事在这风雅居里没有丝毫的约束。  如果说每一个想要在这个大陆站稳脚跟的人,都需要有些实力,那么鸾飞坊,玄影团便是秦墨昀的靠山,而中荣国最大的钱庄和这风雅居便是尹乔霖的筹码,看似小家子气的青楼赌坊结合体,实则遍布了中荣国。而这幕后的主人,此刻,正在一隅安静之角舞着手中的紫皇刀,虽说不是乱挥却一点章法都没有,稍有点儿懂得武功的人,便可看出这挥刀之人此刻有心事。  紫皇刀向上一划,被尹乔霖收了回来,转个身,面对着眼前之人冷声道:“你来的太晚了。”  “解药。”一句废话也没有,秦墨昀开口直奔主题,再多想说的话堆积在胸口,留下的只有惘然。  “理由?”回答同样简洁,一向直来直去的毛头小子,如今也学会了装城府。  秦墨昀冷冷的笑了一下:“条件。”  尹乔霖直视着秦墨昀,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过了很久,才开口:“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你不信我。”秦墨昀不想再多说。  “给我一个让我信你的理由!”或许是太在意这些,尹乔霖现在有些激动。  这么多年,这是尹乔霖给秦墨昀的唯一一个辩解的机会,可秦墨昀却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可以做到的,她绝不多说一个字,所以,一切就这样沉默着,任由时光流逝。  见秦墨昀不说话,尹乔霖忽然扔去了一个瓷瓶,秦墨昀伸手一接,不用想便知,这便是救商罗命的药。  见秦墨昀握住了瓷瓶,尹乔霖开口道:“用这个换你的解释,如何?”  看了看瓷瓶,秦墨昀终于缓缓开口:“第一,玄影团有专门的暗卫负责传递消息,绝不会使用飞鸽传书这种把握不大的传信方式。第二,玄影团的□□里,你弟弟中的断筋散是唯一一个丢失过药方的□□,所以这种□□很可能不再是玄影团独有。第三……”秦墨昀看了看尹乔霖,用自己最真诚的声音低声道:“我,拿你当兄弟。”  听到最后,尹乔霖明显一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秦墨昀说出这种话,心里的冲动告诉他,气势不能输,所以尹乔霖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呵,兄弟?兄弟就是用尽心机的算计对方,兄弟就是你什么都不会跟他说,对吗?”看不出尹乔霖到底是什么心情,但最后都归到了失落:“罢了,但愿你我从此不会再有瓜葛,作为兄弟,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有人盯上你了。”  尹乔霖转过身去,背对着秦墨昀,心中千种心情交错,此时却无一可以显露,片刻后用清冽的声音留了一句:“你走吧。”  秦墨昀也没再说什么,解药已经到手了,她没有其他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追问尹乔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毕竟二人立场不同,每一句多余的话,都会牵动各自国家的利益,尹乔霖能够提醒她,已经是给了她莫大的宽容了。  秦墨昀走后,尹乔霖坐在石椅上静静的抿了一口茶,沉思许久,风一吹,吹落了树上的几片叶子,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心里放下了。  片刻后,尹乔霖对身后藏在角落里的人冷声道:“你走吧,我们不必再聊了。”     竹林中缓缓走出一位带面具的男子,墨发及腰却不妩媚,纯白的长衫在衣摆处渐变成了墨蓝,虽然看不到面容,可是可以知道,那骨白色的面具下一定隐藏着惊为天人的容颜,陌上公子,足风流,儒雅之风让周围的枯草都为之震撼,仿若天上仙宿下至人间。  虽不是第一次见面,可当南征露面时,尹乔霖还是不禁眯了眯眼眸,这个人给人一种危机感,表面和煦春风,可尹乔霖知道,四月的风阴晴不定,和煦的微风,下一秒就可能狂风暴雨,将你卷入万丈深渊。  “二皇子…确定?”声音和气质一样温暖,字中都带着笑意。  “你刚才也听到了,秦墨昀不是杀我弟弟的凶手,我自然不会再与他为敌。”尹乔霖完全没了刚才对秦墨昀疏远的作态,自始至终,他都拿秦墨昀当兄弟,甚至当初大哥屡次侵犯青宸国,他还因劝说大哥而被父皇禁足了半年,现如今,他只想借机求个真相罢了。  “二皇子可知,中荣并非只有你一个皇子。”南征的声音淡淡的,像随微风飘过来的。“现如今,大多皇子都在争抢与锦璃共同刮分青宸的机会,而二皇子你却闭门拒之,不怕……失权?”  尹乔霖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瓜分青宸?”瞥了白衣男子一眼,“锦璃有些自不量力了吧!”  “二皇子可知,我锦璃太子为何要将你弟弟的死因告诉于你?”  “为何?”  南征微微颔首,没再多言,嘴角是习惯的微笑,转身离开,想必心中已有了打算。  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白衣男子,尹乔霖不禁皱了皱眉,三国鼎立的局面恐怕要被这一人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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