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嘴角勾笑,走在她身旁,温声道:“今日之事莫怕。”    贺婉瑜点了点头。    许秋白侧脸瞧着少女姣好的侧脸,突然有些意动,修长的手指卷曲两下然后握住贺婉瑜尚捏着帕子的手。    贺婉瑜挣扎了两下但许秋白却不打算松开,她便放弃了,由他牵着一直到了大门外。    贺家大门正对着一条幽暗的胡同,许秋白见左右无人便不松开,直将贺婉瑜看的满脸通红。    “松开。”贺婉瑜加上上辈子算上也是头一回谈恋爱,这么被男人拉着手真是羞死人了。但是她嘴上说着松开,其实心里是不舍的,谁让许秋白长的这么好看呢。如果此处有表情,一定是这样的,(*\'▽\'*)。    好吧,别说她不矜持,她都拒绝了但对方没松啊!    许秋白微微侧脸,笑道:“不松,一辈子都不松。”    贺婉瑜的脸更红了,分不清是害羞还是激动了。    但人总有走的时候,沉默片刻许秋白遗憾的松开手,笑道:“我看着你进去。”    贺婉瑜点点头,转身就跑,跑了两步才记起来该矜持一些忙又换了莲花小步。后面许秋远瞧着他的未婚妻,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加上上次勇敢的揍流氓,他发现他似乎有个不一样的未婚妻。    因为这个发现,原本被薛人理坏掉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好了起来,等他回到家,瞧见许秋明没有去读书的时候也和风细雨的让他过了,许秋明一面暗暗欣喜,另一方面又惊讶他哥的表现,但奈何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让他骚包的哥说出个所以然来。    许秋明瞧着他哥的傻样儿,心里也很高兴,他哥大他十二岁,却能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带着他出逃一路学艺又到了清河县,可以说他哥在他心目中是个亦父亦兄的存在。好不容易他哥有了喜欢的姑娘,又下了聘,就等着婚期一到便将人娶回来了。    若是其他姑娘许秋明可能还会担心新上任的嫂嫂嫌弃他怎么办,但是知道自己的嫂子将是贺婉瑜,呵呵,正和他意呀。可惜他太小了,若是和他哥一般的年纪恐怕就没他哥什么事来。    这一夜注定不一样,许秋白打发了好奇心颇重的弟弟,躺在炕头上想着白日里贺婉瑜鲜活又张扬的跟薛人理说她就喜欢他长的好,他的心是欣喜的。他瞧得出来,若是她不喜欢他,必定不会委屈求全。    婚期快点到吧,临睡前许秋白心里想。    而贺家此时也是一片寂静,贺婉瑜躺在她温暖又软和的被窝里也是辗转反侧。    当了三十多年的单身狗终于脱单了怎么不让人兴奋,重要的是她对那个人也颇有好感,这许就是传说中的两情相悦吧。虽说成亲的年纪小了些,但也是她不能反抗的事。倒是这边的姑娘都是这个年纪嫁人,只要不怀孕,想必没什么要紧的。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贺婉瑜终于合上眼枕着美男子的笑脸睡了去。    反正她每日起的就晚,第二日惠氏没叫她便一直睡到了大中午。    惠氏是个行动迅速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要尽快去办,因着许家没有长辈,惠氏当时便提出由她去白马寺找主持选个成亲的好日子,过了两日便带着贺婉瑜一同出了门。    贺婉瑜是个懒性子,闹不过惠氏只能被拽着一起去了。因为这事贺平洲直接关了铺子,亲自赶着骡车往白马寺而去。    等到了白马山下,贺婉瑜瞧着蜿蜿蜒蜒的山路顿时想晕倒在骡车旁,但不待她扶额,就听惠氏道:“为了显示心诚,咱们今日得亲自爬上去。”    “我可以晕倒吗?”贺婉瑜苦着脸道。    惠氏戳她脑壳儿,“这傻孩子,你若真晕倒了,那是对佛祖的不敬。不就是些山路吗,等会儿挨着娘些,娘能拉你一把。”    话说的太满,等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惠氏就被自己打了脸,一手扶着肚子,一边哎哟哎呦直唤,“这山路怎么这么长呀。”    贺平洲回过头来扶她笑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还告诉婉瑜要心诚而且拉她一把来着。”    惠氏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嗔了贺平洲一眼,“婉瑜还没说什么呢。”    贺婉瑜跟在一旁笑着不说话,贺平洲小声道:“谁敢说你呀。”语气中的宠溺隔着距离贺婉瑜都能感觉的到。    惠氏听见了,只得意一笑,浑身上下也来了力气,竟一口气走到山顶。    累的不轻的贺婉瑜喘着气也不忘夸奖了一番她娘。    许是今日是上香的好日子,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其中不乏跟随亲人来的少男少女,少男瞧着贺婉瑜这么个美人,心神荡漾便打听是哪家姑娘,待知晓是小门小户姑娘又定了亲后便遗憾走开,倒是一些姑娘,明里暗里瞪了她几眼,让贺婉瑜觉得纯粹是无妄之灾。    进了寺庙,顿时觉出千年古刹的宏伟和肃穆迎面而来。    饶是贺婉瑜不信佛,此刻闻着檀香听着木鱼的敲击声也不由得收敛起无所谓站直了身体,神情也慢慢凛然庄重。    惠氏靠着贺平洲感慨:“上一次来还是去年荣儿考秀才之时吧?”    提到儿子贺平洲难得自得的哼了声,“我贺家祖上也是出过秀才的呀。”    “咱家老祖宗好像止步秀才吧?”惠氏娘家世代经商却是没有过读书人,听见贺平洲显摆顿时忍不住拆穿。    贺平洲闭了嘴,惠氏却眉梢扬起,“荣儿虽然不是学的最好的,但想必考举人应该没问题吧?”其实她也觉得她儿子考上秀才是祖上冒青烟了,举人什么的,额,就姑且相信儿子一回吧。    贺平洲点点头:“咱们这次来可得多给佛祖烧些香火钱,保佑一双儿女平平安安。”    “是该这样。”惠氏当即点头。    贺婉瑜只知自己哥哥考中秀才又在外读书,倒是不知考前之事,不由好奇,“当日哥哥考了多少名?”    惠氏一把拉过她到了树下,“你这孩子,这也忘了?你哥当初可是县试县案首,虽说府试院试没能拿头筹,可也在清河县出了名呀。”    原来她哥是学霸!贺婉瑜当即震惊:“我哥这么厉害当时周家怎么敢退亲?”这古代不都说士农工商,商人最不愿意得罪读书人吗,周家这么做岂不就恶了贺荣。    她说完就意识到不该问这话了,果然惠氏和贺平洲眼中一痛,惠氏将贺婉瑜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发髻道:“我可怜的孩子,果然还是没忘记周秉怀。那周家,虽然是商户,可有表亲在府衙做官的,哪里会将你哥一个秀才瞧在眼里。唉,我的婉瑜受委屈了。”    贺婉瑜:“......”    她就不该多嘴一问。    贺平洲也叹了口气,却皱眉道:“你与许秋白已经订了亲事,今后就不要想着周秉怀了,周家不是好归宿。”    贺婉瑜:“......”    有对这样的父母好心累。    哀叹完了,惠氏笑道:“不提了,咱们今日可是为了求好日子来的。”    贺婉瑜巴不得他们赶紧忘记这茬,忙不迭的点头,“娘,咱们快去,去晚了人多了就要等了。”    惠氏展颜一笑对贺平洲道:“瞧,咱婉瑜心里是有许秋白的。”    贺平洲也颇为安慰的点头。    贺婉瑜满脑门儿黑线“......”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误会!!    “我哥什么时候回来?”贺婉瑜为了转移爹娘注意力赶紧将她万能的哥提了出来。    果然惠氏一听儿子顿时来了精神,“你哥按照惯例该是一进腊月就回来了。可惜你定亲定的急,你哥又回不来,不过等他收到我的信,估计会托人送些东西回来,毕竟南方繁华。”    贺婉瑜却有疑问:“写信?娘,你不是不会写字吗?”    惠氏得意道:“你娘我自由妙招。”    贺平洲忍不住拆穿妻子:“也难为荣儿了,每次收到你的信,跟看鬼符一般,都是连蒙带猜,估计没个两日是不会明白其中意思的。”    “荣儿都没说过,就你问题多。”惠氏反驳,“我儿子聪明,就算画的再难看一些他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婉瑜啊,你就等着接你哥的礼物吧。”    贺平洲涨的脸通红,愤愤不平道:“当时我就说我来写,你还偏不让非得自己写,真是!”想到每次写信都没他的份儿,贺平洲就觉得心塞。    贺婉瑜:我似乎没有get到她娘将秀才难倒的独门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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