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一步大胆的动作。    却出人意料的是她在咧出妩媚的一笑后,脑袋栽进林渊北的肩上,再也没有抬起过。    林渊北第一反应是推开,但看着郝佳摇晃欲倒的身体还是将她扶稳了些,单手扣在怀里。    他还是无法做到将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只身留在这鱼龙混杂的酒吧里。    即使他尽力的去排斥着。    围观者们也都收起了手机,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便各自回到各自的桌位上继续。    在人流向四周涌散的时候,丁雨柔拎着郝佳的包逆行走来。    她在这段前行的过程中,一直注视着林渊北。    干净清冷的模样确实招人喜欢,难怪郝佳惦记这么久,只是这种家世不凡的男人会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甘于被臣服吗?    显然不可能    丁雨柔终于走到他们面前,将郝佳的包挂在她的肩上,笑着说,“我是郝佳的朋友,她就麻烦你照顾了。”    话语里不乏轻快的戏谑。    林渊北,“......”    “林医生是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哦,郝佳喝完酒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保证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惊喜。”    说完立马闪了人。    十几分钟以后,林渊北终于体会到了那句“变了个人”是什么意思。    醉酒后突然惊醒的郝佳爬上路边比人还高的大理石台面,盘腿坐在上面“呜呜”的哭起来。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了林渊北好多的“罪状”,比如他一个男人小气到连让她碰一下都不给,视她女人的尊严为踩在脚底下的烂泥。    林渊北大拇指抵在额穴,劝她下来,这场景俨然一对吵着架的情侣。    周围驻足的路人越来越多,有女人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虽然只仅限于停留几秒后就匆然离开,不过这也让林渊北觉得无比尴尬。    “下来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绝望之后的妥协。    “真的?”    郝佳问。    “嗯。”    “那我想亲亲你,抱抱你可以吗?”    “......”    “哈哈......”一阵极似狂狼的男人的笑声在后方响起,林渊北回头,看见一对挽着腰的情侣站在身后。    男人粗犷的身体环着小家碧玉的女人,在她的腰侧捏了捏,像是在挑衅,“兄弟,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光看着不用不行啊。”    他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渊北,眼神里流露的“你不行”就差用支黑色的水彩笔写在自己的脸上。    林渊北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对男人粗俗的语言当即表示了反感,眉头拧动,转过头不再搭理。    那人越说越来劲,“还愣着干嘛,回家拖上床办了,保证老老实实。”    郝佳听了之后竟然还赞同的点点头,她坐在上面摇摇欲坠的看着男人得瑟的离开,又转了个方向继续看着林渊北,“我想吃冰糖葫芦。”    “......那你下来,我就答应你。”    他已经被弄的没脾气了。    “我不敢,你抱我下来。”    “......”    林渊北觉得头有些疼,跨步走上前。    大理石台比他还要高,不过接下一个不到一百斤的姑娘,还是没话说的。    伸出手,郝佳自觉的跳进他的怀里,像无尾熊一样缠在他的身上,两条腿勾着他的腰部,用尽了蛮力。    如郝佳所说的,林渊北真的带她去了南城有名的西树街。    那里到处都是南城有名的小吃,只不过这个季节不是吃冰糖葫芦的季节,只有一两家还开着店。    林渊北随意挑选了一家,付了钱,老板拿起一窜诱红的糖葫芦卷着糯米纸,动作娴熟,几秒之后递给她。    郝佳却没接,在这个时候搂上林渊北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说,“爷爷,我男朋友帅吗?”    老爷爷好脾气的说,“帅,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在老一辈人的眼里,没有帅,潮,高这些说法,只有笼统的精神。    “是呢,可是他对我不好。”    郝佳低着头黯然伤神,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老爷爷看着林渊北的眸子里多了些指责,“小伙子,这么标志的姑娘去那儿找,人要惜福。”    老人家看他相貌出色,为人正派,刚开始对他还有不错的印象,没想到也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    “我和我老伴人都六十几岁了,半截入土的人了,现在想来我们的一生平平淡淡,可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什么轰轰烈烈,到头来还是自己的老婆对你好。”    林渊北,“......”    “看你能带女朋友出来买糖葫芦,说明还不算差。”最后一锤定音,“回去好好过日子知不知道。”    林渊北没回答,郝佳俏生生的回了句“好的”,而后接过老爷爷手里的冰糖葫芦。    开心的仿佛十六七岁的少女,她本身就不是那种波眼,厚唇的性感,只是妆容成熟,形事作风大胆,真正卸下妆,鹅蛋脸,大眼睛还带着少女般的清纯。    所以郝佳有种魅力,她是真的将那股子野性揉碎在干净的气息里,从而能随时在这两种性格里来回切换,而让人不觉得突兀。    林渊北跟着她,害怕她像只乱窜的兔子,一个不留神就跑到见不着人,跟着她在西树街的小巷子里乱晃。    看了一下时间,距离12点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不现在把郝佳送回家,他可能就赶不上宿舍的门禁了。    跑上前,拉过她的手,林渊北说,“别乱跑了,我送你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    这种安抚醉酒女人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知该如何下手,捕捉到她祈求的眼神时,竟然想到了明乾,鬼使神差,他像平日里对明乾的那样,拍了拍她的发顶。    回过神后,再想拿开却发现已经迟了,手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但这种方法出人意料的管用,郝佳瞬间服软,“回去可以,但你要把你的聊天软件全部加我一遍。”    林渊北一愣,丝毫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思忖过后叹气道,“我没有那些东西,不过有个微信不常用,就是我手机号码,你要是想加,回头我同意你。”    “就这么说定了。”    那个“了”淹没在一啸而过的机动车声里,伴随着郝佳的身体也再一次倒进林渊北的怀里。    这次是真的安静了。    稳步扶着她的身体去停在路边的车,然后将她送回了家。    到达她家的时候,是郝佳自己开的门,指纹输进房门系统,“啪嗒”一声解锁的那一刻,她好像清醒了一点,握着门沿,突然转过来,踮起脚在林渊北的右脸颊亲了一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一刻林渊北觉得她所有的意识都是清明的。    ***    林渊北又回去迟了,不过赶在了12点之前,因为有了第一次,大家对相继而来的第二次也就见怪不怪了。    高宇锋闻到他身上飘来的丝丝香水味,只吸了吸鼻子,头也没抬的继续抄手里的作业。    他正在“临摹”的范本是林渊北的,《系统解剖学》那个老头子,只要逮着谁抄作业,借抄作业的人比抄作业的人还要惨,不过他的“爱徒”林渊北就另当别论了。    他用了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子的一点惜才之心,干尽了损舍友的事情。    林渊北私底下不甚不关心这些事情,被郝佳折腾的有些累,他去浴室匆匆洗了澡,便躺在床上要睡觉。    睡之前打开微信一看,有个好友的申请。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对于郝佳能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不懂为何郝佳会抓着自己迟迟不放,并不是他妄自菲薄,两个没有兴趣基础的人在一起图一时的开心,激情之后只会觉得累。    她那么聪明,不应该不知道这一点。    虽然脑子里这么想,林渊北还是点了同意,他的微信圈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用来方便交流的工具。    所以加不加对他的生活都没有本质的改变。    只是他想错了。    几天后的英语课上,他放在书本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外语系的老师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地方,飞过来一个眼神,又继续两手撑在讲台看着课本继续讲题。    因为英语课不是专业课,是集了好多班的大课,前面有些别院的男生转过头对着林渊北的方向明目张胆的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让外语系有名的女魔头听到在课上手机响的声音,那是不少于几万字检讨的事情。    而林渊北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果然老师还是偏爱成绩好的学生。    林渊北在周围的低声嬉哄中将手机关机,等下课的时候,才又重新打开。    离上一条消息已经是过去30分钟的事情了,期间郝佳没有收到林渊北的回信,骂了他不少于十个的混蛋,    每五分钟一次,到最后打破规律连发了五个。    他往上翻,以为她是有什么要紧事,结果一看,是一张穿着旗袍的艺术照。    那天郝佳在给曲清拍了几组照片后,突然开始对民/国时期的旗袍非常有兴趣,和丁雨柔商量着一起去照相馆拍了一组写真。    照片里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提花棉旗袍,侧着脸,在烟雾缭绕中眼波留情。    林渊北镇定的看着她发的那句“美吗?”    刚想关上屏幕,眼尖的余畅伸过脖子,问,“渊北,这个女人是谁?”    他对郝佳的备注是她自己微信名snowy,余畅更是没见过郝佳,他只从高宇锋的嘴里知道有个漂亮的女人在对林渊北穷追不舍。    可追着林渊北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    “这到底是谁啊?”    他又问了一遍。    实在好奇,什么女人能要到林渊北的微信号,这说明已经打入到敌人内部啊。    林渊北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手机收起来,准备离开教室。但在转身之际,迎面走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叫到,“渊北哥”。    她这一声“渊北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定睛一看,连高宇锋都大叫到,“这不是文学院的南大小林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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