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过的海月更不可能,海月年纪尚小,况且她习的法术不一定是水系。她的力量还不至于可以跟云茯苓的抗衡。那么到底是谁,天族那些个儿仙君跟云华不大熟悉,那些老顽固一点都不懂云华,又怎会帮云华这些。 那么到底是谁呢,谁能帮云华。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点思绪好不容易理出了一点头绪,马上就能一片明朗的事情,可是云茯苓却是再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是谁有这个动机,是谁在云华的背后暗自挑拨。 云茯苓将所有的事情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总觉得漏了哪里,可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她到底漏了哪里。心里有双手在快要抓住那点思绪的时候,又在这一瞬跑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哪里错了!云茯苓一拳锤在了椅子旁边的小桌上,“嘭”地一声将云茯苓的思绪拉了回来,云茯苓转头一看,手边的小桌已经成了粉碎,先前奉上的茶杯也掉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茶杯里的水溅到到云茯苓的裙角。 坐在云茯苓对面的凤怀君惊愕地看着云茯苓。 云茯苓不理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望着房顶长松一口气,强迫自己能稳下心神。她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这样,为何突然非要个答案出来,为何如此心急。 许是在内室的魔王同二哥听到了木桌碎了的响声,提前结束了谈话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凤怀君起身朝着魔王作了一辑,“父王。” 魔王只是对着他点点头。因着云茯苓腿脚不便没法起身,只得坐端了身子,只是一瞬,两个人影闪至云茯苓的身旁。云茯苓无奈地摊开手:“刚刚想事有些出神,便不小心将桌子弄碎了。”然后转了转眼睛朝着魔王说道:“要不,我赔一个?” 魔王跟凤北辰被云茯苓的话逗得一笑。魔王笑着说道:“一个桌子罢了,小时候你同老三打架差点将为父的寝宫给拆了,也没见你们给赔一个出来啊。” 云茯苓低着头假装浅笑。心里却是感叹,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把凤坤灵打死。 凤怀君走上前来接话道:“就数三弟跟四妹淘了,不过年纪尚小,玩玩闹闹有点人气也是好的。” 许是说到了魔王心里,魔王脸上笑开了花,走到云茯苓眼前摸了摸云茯苓的头顶方才感叹似地说道:“茯苓同你们可不一样,茯苓可是魔族唯一的帝姬。自当要尊贵些。” 听了魔王的话,云茯苓呆了一会儿,但是那种感情转瞬即逝,在她的心中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若是小时候软弱些,魔王是准备去阎王殿与她这个魔族帝姬谈父女情深吗? 对这个生父云茯苓总是生分了些。 凤怀君听了魔王的话继续马屁道:“那是自然,父王你最惯着的就是小妹了。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要吃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茯苓是您亲生的呢。” 听了凤怀君的话,魔王笑得更开了,转过头来看着云茯苓。眼里一片柔情。 只是云茯苓心里膈应地不行,尴尬的扭了扭身子。她一贯不喜欢这样的状况,虽然面前的人,都是与她有着血缘的人,但是在他们面前,云茯苓永远要待着一张面具,戴得久了,她都快不记得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凤北辰可能是看出了云茯苓的尴尬,出声打断道:“父王,我先带茯苓回去。” “好好好。茯苓听你二哥话,老实些。” 云茯苓没有说话,乖乖得被凤北辰抱着出了大殿。一出大殿,云茯苓便直接跨上了殿外的仙鹿身上。 凤北辰理了理衣袖,同仙鹿并排走着,只听凤北辰突然轻笑了一声。云茯苓被他一声笑的糊涂了,疑问地看着他。 “你可知你千年前救的那个徒弟是个什么身份?”他话虽说的轻松,但是盯着云茯苓的眼睛里面却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认真地云茯苓有些心慌。 云茯苓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创世神,昊天之子。” 云茯苓低头呢喃,“昊天之子.........” 创世神昊天,昊天创世以来,这时间才有了万物,才有了这十方天地。云华的阿爹竟然是昊天。 昊天创世之后,消散于世间,魂散于天地,将一身的能力还给了天地。正是因为昊天的消弥,才有了魔族的崛起。可是如今有了昊天遗子,天族能打着这个幌子,来灭魔族了。她当年竟是救了一个祸患。 一瞬间,之前的疑问都解开了,创世神之子的身份,足以让天帝出手了。原以为是天帝许了云华什么好处,原来是云华的身份,创世神之子的身份,足以让天帝心动。 先前一直在为云华开脱的借口,现在想来,真是笑话。昊天之子,哪里惧怕别人的威胁,哪里还需要别人的煽风点火。 “在云华身后帮云华的,是天帝。” 云华啊云华,你究竟是想如何? “嗯。我知道。”云茯苓接了话,稍微想想便能通透了,云华身后的是天帝,他们联手是准备灭了魔族。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云茯苓跟着凤北辰回了他的府上。 夜里,云茯苓心烦意乱地睡不着,归期不在身边,随便唤了一个婢女去买了她曾最爱的鲜花酒回来,一个人坐在房顶对着月亮独酌。 许是找到了能让云茯苓再站立的法子,送她回来之后,凤北辰便离开了。如今云茯苓却是连喝酒都找不到伴儿了。 喝了十壶之后,醉意渐渐上了头,迷迷糊糊的,云茯苓仿佛看到了云华,嘴角自嘲一笑,如此情况,云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 她晃了晃头,再睁眼时云华却还立在那里。 云茯苓不再看他,仰头再喝了一口,天族与魔族闹得正凶,云华既已倒戈于天族,怎可能再自由出入魔族境地。云茯苓一向认为自己的酒品很好,这喝醉酒能看见幻影倒还是第一次。 再看时,那方的幻影竟是还在,云茯苓开始认真地打量起了那个幻影。一身墨衣的云华,凉凉的月色披在他的身上,负手而立,远远地望着她,眼里又是那些云茯苓看不懂的情绪,云茯苓很想知道,云华心里都是想了什么。他的眼里老是有那种神情,叫云茯苓心疼的神情。 看着如此的云华,云茯苓起了搞怪的心思,朝他招了招手,笑地一脸灿烂,向小时候唤他般,喊了声:“过来。” 幻影只是远远地看着云茯苓并没有过来的打算。云茯苓打了个嗝,准备起身要过去的时候,还没站起来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她却是忘了,她的脚早已经废了。若是她平常的反应,她定能反应过来,只是这鲜花酒的后劲太大了,她一点力气也没了,只顺着倒了下去,耳边是轻风。而后却是被人抱在了怀中。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云茯苓直接软在了来人的怀中,心想这个云华竟还能摸到。云茯苓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嘟囔了一句:“乖。” 云茯苓明显得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云华愣了愣。 一个幻影心理活动还挺多。 他将云茯苓重新抱回了房顶上,将云茯苓放回先前坐的地方,云茯苓随手一捞,将身旁放着的酒壶递给他,他并没有接,只是定定地看着云茯苓。 云茯苓想难道是自己脸上在不知道的时候长了什么花?以至于他能这样盯着看自己? “哎。”云茯苓唤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你也是利用我的吧,利用我这个魔族帝姬的身份,护着你平安长大。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便抛弃了我魔族是吗?想问的太多,但是云茯苓能问出口的却是只有这一句,为什么要骗她呢。 她待他当是问心无愧,可云华,为什么要骗她呢。 云茯苓眯着眼睛,想将云华看清楚,“你为什么………嗝……要骗我。”云茯苓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为什么要利用她。为什么……要这样利用她。 明明知道面前的只是一个幻影,明明知道他给不了自己任何的答案,可是云茯苓还是要问,问问他,心里可有自己这个将他养大的师父。 “把我当作一个小丑耍来耍去,你是不是很开心?啊?创世神之子?当年……我为何会心软没有杀了你呢?” 云茯苓低着头抱着脑袋琢磨,当年为何没有杀了他!为何呢?为何要将他养大,教他法术。 “若是再来一次,师父可会杀了我?” 云茯苓没想到这个幻影还会接话,心里一阵感慨。 可是若能再来?她会怎么做呢? 斩草必除根,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一抬起头碰上他的眼睛,云茯苓便再说不出来半分。 “不会。”云茯苓轻声呢喃道,可是他好像还是听到了。 云华与她是一样的人,一样可怜的人。 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云茯苓懒得再去想,只是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 旁边的幻影也只是安静的陪云茯苓坐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又是半壶酒下肚,云茯苓看着幻影也有了重影。 云茯苓抬手用食指指着他,“云华!别动!” 他愣了一愣,轻笑了一声:“师父醉了。” 醉了?可笑,她云茯苓是什么人?魔族帝姬!那酒量可是千杯不醉的!这点酒,怎么会醉。 可是云茯苓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东西可靠,直接倒了过去,一阵风过,云茯苓又落到了那个怀里。 云茯苓想,自己着还生着云华的气呢,就算是幻影云华这个气也没消呢!她还记着他的仇呢! 云茯苓挣扎着想推开他,可是他却将云茯苓抱紧了。压着声音在云茯苓耳边沉声道:“再动,掉下去我可不接了。” 听了这话,云茯苓害怕他真的会将自己丢下去,立马老实了,夜里的风凉凉的,吹得云茯苓又了些寒意,云茯苓将身后的翅膀伸出来,为自己挡些凉风。 “冷?” 云茯苓抓着他的衣服,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刚点完头就感觉身上好像盖了件衣服,暖暖的,云茯苓便又将自己的翅膀收了。 “云华……你可知道,若是没有魔族子民,便不会有我这个魔族帝姬,更不会有现在的你。”云茯苓小声的嘟囔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抱着的云茯苓的人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你同我魔族子民同样重要,你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可是魔族那些妇孺呢。她们的丈夫,儿子都上了战场,又有谁来保护她们呢。” “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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