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云茯苓的话,凤怀君蹲了下来,抓着女童的胳膊,将女童的衣袖慢慢卷了上去,女童的胳膊上露出了一排浅浅地牙印。    看到那排牙印的时候,云茯苓的眸子瞬间收紧,她记得在她幼时,不懂事咬了她的阿娘,后来她阿娘的胳膊上一直没有去掉。可是若是投胎转世这么久,这个牙印为什么会在小女童的身上。    “你是魔族帝姬,虽然幼时你没什么法术,但是你咬的一口,足以在一个凡人的灵魂上留下痕迹。”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她咬了一口,她的阿娘痛地在床上躺了两天。原来是烙在了灵魂上。  听了这话,云茯苓又重新地审视起了在凤怀君的身旁的小女童。小女童感受到了云茯苓的目光,又畏畏缩缩的往凤怀君的身后缩了缩。    暂且信他一回,先将女童留在身边,    将女童留下后,云茯苓吩咐了归期将女童安置在了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小院子,还派了几个侍卫监视这小女童。云茯苓将信将疑地将女童留下,并不意味着她信了这女童是她阿娘,她倒是要看看,凤怀君是要搞什么鬼。    越是临近朔月,凤北辰越来越忙,一连几天云茯苓都没见过凤北辰。而被安置在偏远小院的小女童也没有什么异常。    这日,云茯苓窝在软塌上,撑着下巴看着归期送来的最新出炉的话本子。一边听着监视小女童侍卫的汇报。    “她来了之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房中,未出过那个院子,无甚异常。”    盯着话本子的云茯苓,听了这话才将目光转到了站着的侍卫身上,眯着眼睛道:“无甚异常?”    凤怀君怎么会这么好心。云茯苓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软塌的一角,并未说话,但是气氛却是压抑地吓人。    云茯苓实在是找不到凤怀君帮她的理由,心里有她这个妹妹?怎么可能,凤怀君是什么人,云茯苓不清楚,但是就凭他跟云茯苓先前的一些恩怨,云茯苓也明白,凤怀君对她这个妹妹,恨之入骨。    云茯苓起身,顺手将话本子合了起来,“别放松监视,若有异动。”云茯苓的眸子微微眯起半晌才接道:“杀。”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若是凤怀君安插来的奸细,要将她掐死在摇篮里。凤北辰是凤怀君魔王之位的最大竞争者,害了她自己是无所谓,但是若是害了凤北辰,云茯苓这辈子都不会心安。她自己的阿娘她可以慢慢找,但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个害了凤北辰。    云茯苓挥了挥手,侍卫低着头下去了。见侍卫走后,归期才上前来,在云茯苓的耳边说了几句。听了归期的话,云茯苓的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寒冰。    “当真?”云茯苓用余光扫了一眼归期,只见归期低着头恭敬道:“当真。”    知道归期的父亲曾是自己的副将之后,云茯苓便想将归期的父亲发展为自己的一条人脉,为了考验归期父亲的能力,云茯苓先传了话让归期的父亲去冥界查她阿娘的事,没想到这人还有两把刷子,竟真查了些东西回来。    凤怀君竟真是找到了她阿娘的灵魂,那女童竟真是她阿娘的转世。让云茯苓纳闷的是凤怀君为什么会帮她。是想在她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但是不管怎么说,凤怀君帮她找回了她阿娘的转世,这个人情她是欠定了。    云茯苓沉思了半晌,决定去看看那个小女童。“归期,带我去小院。”    “是。”    相处越久,云茯苓越能感觉到,让归期做个侍候丫头太大材小用了,归期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若是能将归期培养好,她的身边以后也能多一个得力干将了。    当云茯苓来到小院时,看到的就是那个小女童一个人做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书。    女童见到云茯苓,眼里没有了先前的恐惧,云茯苓注意到了女童这点的变化,墨黑的眼里想的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几日时间,小女童的态度转变怎么这么快,有蹊跷。先前怕她怕地要死,现在竟然敢直视云茯苓的眼睛了。    “哎呦。”云茯苓来了兴趣,痞里痞气地说道:“小姑娘,挺认真啊。”    女童不理她。云茯苓又接着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女童还是没有动,云茯苓心想,是不是自己太温柔了。正准备挽袖子打人,展示自己先前风采的时候,女童开口说话了。“茯苓乖。”    云茯苓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在了原地,惊地嘴都合不住了,这小姑娘叫她什么?茯苓?还乖?  云茯苓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归期,用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归期,她是给这小姑娘说什么了?    归期却是一脸莫名的摇了摇头,没有问到想要的,云茯苓将头转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女童咬牙道:“谁教你唤的名字。”    女童将头抬起来,看着云茯苓道:“送我来的人说,我应是你的阿娘,你这样闹,是想我哄着你吗?”一股子小家长的架势。    云茯苓干笑了两声,“不怕我了?”    女童一脸认真地道:“之前是怕,不过我既是你阿娘,你定是不会害我的。”小小的脸上是固执的认真。“还有我不是小姑娘,我叫庭安。若是你要唤我阿娘,也是可以的。”    云茯苓的脸抽了一抽,这姑娘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只是虽然知道了这姑娘真的是她阿娘的转世,但是若是要她叫这小姑娘阿娘,她是怎么着也叫不出口的。    “算了,我不与你计较,我也允许你不用唤我殿下,但是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好好呆着这里,若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不介意背一条弑母的罪责。懂不懂?”    云茯苓眼里的阴狠吓了庭安一跳,庭安只得硬着头皮道:“嗯。”    这下倒是云茯苓笑地一脸灿烂地道了句:“乖。”     转眼便到了朔日,夜里,云茯苓骑了仙鹿,准备自己去魔宫。刚出自己的小院,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凤北辰。    云茯苓低头一笑,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凤北辰并排与仙鹿走着。已是半夜,街上已经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哗,初夏时分,风轻抚过云茯苓的脸颊,吹起了云茯苓的碎发。    凤北辰走到仙鹿前,用手顺了顺仙鹿身上的毛,漫不经心地道:“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我带你回去。”    “好。”    一直以来云茯苓对自己的法术都很有信心,只是这次她慌了,天帝在她身上下的咒,到底有几分。她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凤北辰与魔王随没有多提,但是云茯苓能感觉到日渐紧张的气氛。她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自凤北辰着手准备云茯苓进冰室之后,云茯苓成天地见不到凤北辰的身影,但是云茯苓知道,是在为了她忙碌。    等到魔宫冰室的时候,冰室外却有五个鲛族人。云茯苓疑惑地望了眼凤北辰。    “哪怕朔月阴气最足,但是父王并不放心,找了鲛人族最擅长阵法的五位长老,在冰室外列了水阵,为你降温。怕你的身体受不了这个温度。”本来选择朔月,冰室中已是万全之策,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魔王又派凤北辰去鲛人族借了熟悉水系阵法的长老,为了挑出这几个人凤北辰可没有少下功夫。    云茯苓淡淡地“嗯。”了一声。可是这些话在云茯苓心中激起的波浪久久不能平静,云茯苓魔王这个阿爹,其实对她还是很好的了。哪怕是为弥补她。    凤北辰将云茯苓抱进冰室,放在冰床上之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望着凤北辰离开的背影,云茯苓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今就算是死,也比她这幅样子好。    静下心神,云茯苓盘腿坐在冰床上,咬破指尖,鲜血冒出,云茯苓以指点地,在冰床上画起了血阵,阵中之阵。    天族之人善用阵法,借天时地利人和,让自己本身的法术多出几倍,何乐为不为。天族能用,魔族自然也能借助一些煞气来助自己的修为。魔族人钻研了许久,现在也能同天族一般借助阵法来增强自身的法术。    水火本就相克,先外阵是水,内阵是火。对云茯苓自身反噬极大。就算云茯苓能扛过去,也要恢复几天。    云茯苓不确定自己的修为能不能战胜天帝在她体内下的咒,只能再画个血阵暂时加强自己的法术。待做完这些,云茯苓方才闭起了眼,开始调动身体里的力量。    丑时刚到,外面的阵法起了作用,冰室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虽是闭着眼,但是云茯苓的神识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温度使得自己没有被冻住,但是她的神识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角都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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