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赵楚阳觉得这个作战计划有点傻气。郭宛和黎欣阳里应外合,进入地下车库。顺势到水房外,然后郭宛离开与外头在气窗守候的赵楚阳汇合。最后黎欣阳假装晕倒,再引宿管前来查看。  “哎呦,队长。你不要想太多!傻是傻了点儿,可是要制造事端足够了。再说,除了我们谁会去细查?”  滑鸡粥的话说的中肯,但是赵楚阳总觉得不放心。  两人躲在绿化后方,从气窗朝里看。地下车库是老式房屋结构,因此木门上的天窗能稍稍看到外头的情况。赵楚阳环视了水房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队长。”滑鸡粥忽然拍拍他,小心翼翼得问:“有啥没?”  什么有啥没?赵楚阳瞥了他一眼:“就几根淋浴管子和水池。”  “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鬼。”赵楚阳斩钉截铁地回答。他那所谓得特异功能仅仅是那几年的事情。爆炸昏迷后再醒来便似乎消失了。  为了证实,他还特地参加葬礼,去太平间……可是什么都没看到。那以后,牛鬼蛇神就和秦志一起失踪了。  倒是滑鸡粥,看着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碰到这事儿,倒是迷信胆小的很。听了赵楚阳的话,呢喃着:还好,还好。  “恩?”忽然间水房传来微弱的敲门声,“她们到了?”  “什么到了?”  “她们是不是在撬门?”  “没有吧?门都没晃。”  “不……”赵楚阳再看看门,的确没有一点动静。刚才难道是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滑鸡粥:“不过她们也该到了呀?怎么那么久?”  赵楚阳看着滑鸡粥的样子,有些好笑。一张做贼心虚的脸。这个样子还真不能成为正式警员。  “哎,我听郑局说本来安排你去做网警的,为什么不去?”  滑鸡粥不知赵楚阳怎么想到这个,整了整姿势撇撇嘴,不说话。  “你不是老说要从良?还是小铁窗里有你老情人?”赵楚阳追问。最后一单案子结了之后,鲁智深和柯以柔都留在了本市。大和尚去了梦寐以求的刑警队,柯以柔继续考博士,“就你!隔了那么久还是跟着我混。”  “哼。”滑鸡粥鄙视地竖中指,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不想从良。只是在那段时间发生太多了,感觉那些人的嘴脸还不如小铁窗。”  这话,戳中了赵楚阳的软肋。一下子心里有些伤感,想要说什么劝劝这个年轻人不要走他的老路,却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思路。  “我去!”滑鸡粥闻声“腾”地一声站起来,“用不用这么逼真,简直是杀猪啊!”  “好像不对!”赵楚阳盯着水房,听着里头的声音。有杂乱的脚步声从空荡的车库传来,“不好!”  滑鸡粥还没缓过劲,赵楚阳一个健步跑出绿化带,往车库入口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叫:“别傻站着,快去宿舍门口!”  A大的老校区是老式建筑,楼房与车库的建筑构造也比较复杂。整个车库就像个地下迷宫,若不是装了电子门禁卡,真的就可以从一号楼的下面进入三号楼。虽然也有监控,但考虑到个人隐私,特别是女生的,监控的布置存在很多死角。  赵楚阳顺着斜坡从下楼。进入车库,四通八达的地道一下子迷乱了他的选择。“该死。”他低骂一声。当初校方给的地下车库平面图他没有多看几眼!  他快步走到三号楼所在的车库,略过门,里面已经聚集了一些围观的人。  “快叫救护车!”人群围着,赵楚阳看不着,但是从那些人的表情来看,坏了。  医院里闻信赶来的人并未过问赵楚阳和滑鸡粥二人当时怎么在学校,还以为他们是正好在附近,听闻出事就赶来的。眼下更让他们在意的是三号楼水房又出事了,这一石,恐怕是要激起千层浪了。  校长亲自到达医院,后头跟着的是教导处的老师。  “我我我……我真的没看到脸。”郭宛仍旧处在惊慌中,看了看赵楚阳,犹豫道,“马上要校庆了,所以有些学生会的事情找学姐。今天就约在她寝室里说。进楼的时候,说起前段时间水房出事,我……我……我真的只是想随便看一眼。”  这一段恐怕是当初商量好被人问起时的说辞。然而没想到接下去的故事竟然成真了。  “我们原本是打算站门口看看。谁知道,门居然没锁。学姐也觉得奇怪,她说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捣乱撬锁进去了。我就站在外面,然后就听到学姐一叫一声,我进去时就看到一个黑影朝另一个门那边跑走了,学姐……倒在地上……全是血……”  郭宛是真的吓到了。这一次虽然不是在水房内,但是赵楚阳确信有人袭击黎欣阳,是因为水房的关系。  就现场的情况和医生的诊断,黎欣阳是被金属部件敲击头部导致昏迷的,而那个部件是常见的自行车铁链锁。就地取材,这个人明显没有预想到有人会出现在那里。  “现在只能等小黎醒了才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校长脸色疲倦。之前滑鸡粥也来电话,说整个的学生都炸了,过去的事情还能说是学生自己行为不当引起意外,但是黎欣阳这分明就是杀人啊!“三号楼的学生,尽快安排他们到学校招待所去。”  校长看了看赵楚阳,语气比之前更凝重:“赵队长,这件事一定要尽快查清楚啊!在这样下去,恐怕要停课了!学校这边,您需要什么都尽管提,我也和保卫处的老师们说了,他们全听你的安排。”  这是自然的,不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黎欣阳受伤也是因为他,他必然是要负责到底的。送走了学校的人,滑鸡粥护送郭宛回学校。  赵楚阳找到医生,问问详细的情况。  “您说她可能明天就能醒?”适才医生还说脑部重伤昏迷,现在却说伤势不重。  “也不是故意夸张。”医生也看出了赵楚阳的疑惑便解释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袭击她的人就是想弄死她,而且很可能就是学校里的人。我要说是轻伤,万一那人知道了消息再袭击她一次,怎么办?而且我们听学校说联系了家属,说是家里只有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在焱城乡下,也不可能来这边照看她。”  医生双手一摊,合情合理。  “说来也邪,你们学校那个楼每次出事几乎都是我的班。我是不是该去庙里烧个香什么的?”  “等下?”赵楚阳拉住医生,“你说每次都是你的班,以前几次事件您都知道?”  “是啊。年年有,每年好几次呢。”  “我们没有听说啊。”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医生倒是知道。  “你们不知道很正常,能大到报警的估计也就十年前一次,四五……年前也有一次,还有就是上次那个姑娘,再就是这次了。”医生的表情,不像是夸张。  “那是您接手整治的么?”  “那倒没有,十年前那个,发现时就已经死了。我们一个主任正好是警局的法医顾问,所以送我们这边尸检了,那女的还是被领养的,估计和养父母关系不怎么样,放在停尸间还几天才来领的。四五年前和今年的那个,倒是我的急诊班碰到的。”  “您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四五年前那个么?”这个事件,无论是赵楚阳还是过去老吉的记录里都未曾出现过。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记录?  “就和今年这个差不多。一个女学生,洗澡洗得吓疯了!后来直接住到我们医院的精神科去了。”  洗澡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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