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温暖如春

李闯活动了一下筋骨，收拾起自己的行装向站外走去。冬天的人们穿的有些臃肿，整个客流携带着各式各样的箱包缓缓地向出站口流去，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天气虽然寒冷，但人群中好多年轻人依旧不乏时尚与新潮，穿着洋气而单薄，对他们来说，似乎风度真的要比温度更重要。　　李闯抬头望望天空，长吁一口气，不到20天的时间他感觉自己恍惚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经历了太多，他感觉有些累，在他的眼中，这个城市、这个世界开始不再那么单纯、不再那么明静，他的心里在清空某些东西的同时又装进了许多以前不曾有的东西，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了姚素婷，想到了他们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以及前几次她来看他的情景。　　李闯无声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他不傻，他怎么会看不出姚素婷对他的好？怎么会感觉不到这个漂亮姑娘对他的一往情深？他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那一段时间一连串的打击委实让他一时缓不过劲来，无暇顾及儿女情长；另一方面他也理智地想，不该过早地涉足爱河，免得荒废了学业。他突然觉得这对姚素婷有些不公平，他李闯凭什么让一个如此优秀的姑娘因为他而受委屈？他有什么？？随即，姚素婷跟他相处时候的种种情景一个一个在他的脑海间回闪，李闯开始为自己的自私冷漠感到内疚，他一边回想着那些温暖如春的画面，一边向学校走去。　　周末，难得的一个晴好天气。李闯早早地收拾好一切，甚至是刻意修饰打扮了一番，他准备去实施他的预定计划，他要去看姚素婷。早上照镜子时候，李闯第一次认真地审视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如此认真地看看自己，那浓黑稠密的自来卷发型衬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目光如炬，肤色虽然黑了点，但更显健康与活力。“你家伙还行！”，李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到。他的内心涌起一种青春激情，感觉身体因为这种情绪竟然有些颤栗，见姚素婷他感觉有些迫不及待，他跟姚素婷之间的关系是该有个说法了，李闯默默地想。　　现代的一线城市，交通日新月异，这个城市的地铁可谓四通八达，成为大多数年轻人出行的首选交通工具。坐在车厢一角的李闯显得有些兴奋，拿眼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平时坐车不怎么注意周围的他，今天总是把目光停留在那些青年伴侣身上。此时，李闯的目光正逗留在眼前一对着情侣装的男女身上，为保持平衡那男孩右手抓着车顶吊环，左手揽着女孩的腰身，女孩的则面对面两臂环抱着男孩的腰，样子亲密而自然，一点也不矫情做作，那种信任、关心、呵护与体贴让李闯很是感动。　　李闯第一次来到了姚素婷所在的学校。他掏出手机调出了姚素婷的电话，但随即又打消了要给她打电话的念头，他神秘的笑了笑径直向校园里面走去。穿过一段林间小道，李闯看到了学院的图书馆。“她会在哪里呢？怎么才能准确找到她？”，李闯边继续往前走边暗自揣摩着。绕过楼角，李闯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硕大的体育运动场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周末的体育场热闹非凡，生动非凡，这些天之骄子们在这些人生的舞台上尽情挥洒着汗水，展示着自己健美的身姿和青春的活力。李闯想：“姚素婷或许就在其中。”他开始在运动场上四处转悠起来，这会儿的他反倒显得很平静，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就在这儿边找寻姚素婷边欣赏欣赏外校的运动竞技水平吧。　　运动场上没有姚素婷的身影。李闯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处，正在他思谋着如何再去找姚素婷的时候，一个黄绿相间的排球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弯腰捡起，顺着排球滚来的方向望去，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微笑着向他跑来，李闯礼貌的将排球递给那姑娘，那姑娘道声谢谢，在转身准备离开的同时，李闯发话了：“哎，同学，麻烦请问一下，你认识一个叫姚素婷的同学吗？”，听到问话，那姑娘扭回身上下打量着李闯。“哦，我是他老乡，初中同学。”李闯补充到。那姑娘露出两个小虎牙，笑着说：“认识，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跟她在一个班，一个寝室呢”。那姑娘随即从裤兜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婷婷，你在哪呀？你同学来看你了。”顿了一下接着说：“是个男的，挺帅气的，咯咯……就在排球场这儿。”，边说便又扭头打量了一下李闯。　　“哎，帅哥，你就在这等着吧，婷婷马上过来，我先去打球了。”，那姑娘说完便抱着排球向另一边跑去，脑后的马尾一晃一晃的。真要面对姚素婷了，李闯内心倒有些慌乱，他清楚自己内心是非常喜欢姚素婷的，尽管此前，他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准备正式接纳这个漂亮姑娘的一切，但此刻真要面对他了，要确定某些关系了，他反而心里倒没底了。　　李闯迈上运动场边上的看台，向一处没有人相对空旷的草坪走去。他想：一方面可以让姚素婷容易看到自己，另一方面他们见面了也好避开人群说话。李闯不知道姚素婷会从哪个方向来，东张西望地瞅了一会儿仍不见姚素婷的身影，他只好远远地看着那些打排球的同学。约莫又过了十分钟，他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扭转头，随即看到了姚素婷那张亲切的笑脸，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问候的话语时，一个温暖的身体便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思想短路，呼吸急促，身体僵直，两只胳膊不知道该放在在哪里，就这样被动的让姚素婷抱着他。李闯渐渐恢复了意识，内心真切的感受到，原来他们一直在心底深深地喜欢着对方，他缓缓抬起手臂，郑重地将温润而颤栗的姚素婷搂在怀中，姚素婷是他的，俩人越抱越紧。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们忘情地相拥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听到几声善意亦或是妒忌的口哨声、喊叫声时，才意识到远处有不少目光正聚集在他们二人身上，他们随机红着脸彼此分开，但依旧脉脉含情地相望着对方，那一刻，李闯在微笑着的姚素婷眼眸里看到了晶莹的东西，也是在那一刻，足球场上一个健硕的身影飞起一脚将足球狠狠地踢向不该去的方向，恨恨地向绿茵场吐了一口唾沫之后，愤愤地离开了运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