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李闯家依旧来了很多人,大家都很客气,好多人依旧把李闯当孩子,给他压岁钱。说实话,这个春节到李闯家来的人大都比较真诚,那些看人下菜碟儿,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家伙把人情都是当做一种交换的砝码,随着李闯爸爸的离世,他们也就终止了一些认为在叶亚楠身上难以再获取到好处的行为,不再登李家的门了,这应该也叫做一种投资吧,没有利润的投资,没几个人愿意,那些专爱投机钻营的人尤为如此。 晚上8点多的时候,张向阳夫妻俩来到了李闯家。张向天是个稳重而厚道的人,大事小事他都能处理的很妥帖,他之所以选择晚上到李闯家来,就是不想把他跟李闯家的关系也搞成别人礼节性的那种来往,在他看来,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远远超出上下级关系,有时候他感觉李闯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觉得他有责任关照这个家。这些年华宇的发展张向阳可是功臣中的功臣,尤其是李闯爸爸病逝的这段时日,有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考虑的周全,协调的到位,恐怕叶亚楠的接任和华宇的再发展就不会那么顺利,为此,李闯母子打心底里感激张向阳,李闯很是敬重张向阳的仁义之举,从某种意义上李家已经把张向阳一家当做亲人一样看待。 叶亚楠准备了精致的饭菜,拉着张向阳老婆的手嘘寒问暖,她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看上去像个农村妇女、在她家多少显得有些拘谨的女人的支持,张副总不分白天黑夜在华宇的辛劳是没有支撑的,他想好了要好好感谢这个女人,感谢这个虽没在华宇上过一天班但却依然为华宇付出的女人。 李闯紧挨着张叔坐着,问这问那,样子很亲密。以至于有那么一刻,叶亚楠恍惚间感觉坐在她对过的那就是李闯和他爸爸。李闯一会儿给张叔敬酒,一会儿给他夹菜,看得出张叔满心欢喜,心情特别的好。一会儿,张叔向着叶亚楠说到:“叶总,这年一过,天就开始转暖了。我这几天琢磨了一下,那块新征的地皮该动工了,再不动工就要违反政府的规定了,超期政府可是要收回使用权的。” “他叔,今天不谈工作,过年了,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别老想着公司的事儿。”叶亚楠笑着说。其实这事儿叶亚楠早考虑过了,除了先期融资有些困难,其他没什么大事。 “好,好。今天不谈工作,咱们好好过年,好好说说话。” 这一夜,李闯给他的张叔敬了好多酒,而张叔也给李闯讲了好多他爸爸以前的故事,李闯听得很认真,好几次泪花闪闪。张向天的老婆在叶亚楠的真诚面前也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感觉彼此的距离更近了。临出门的时候,叶亚楠将一个装的挺厚实的信封悄悄揣进了张向天老婆的棉衣口袋。 正月初三这天,天气很好,冰雪陆续消融,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已经有了春的气息。 这天,李闯和姚雪婷相约去看望他们的英语老师。说来也奇怪,好多人记得的不是小学老师、不是高中老师、也不是大学老师,往往是他们的初中老师,也许这就是因为青春期那个特殊的年龄段吧。 李闯手提礼品盒、姚雪婷怀抱一束鲜花走进了北川一中的家属区。这几年不论是乡村还是城市,学校成了一道风景,修得结实又漂亮,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们意识到培养人是一项系统工程,政府在教育软硬件设施上的投资都很大,教师的待遇也日益提高,尊师重教的氛围日渐浓厚。北川一中的教师家属区干净而整洁,那些亲自书写的春联,或笔势豪纵、遒劲有力,或古朴厚实、□□超逸,很有一种文化的味道。李闯和姚雪婷来之前跟他们的英语老师王洋电话联系过了,知道今年的王老师因为怀孕的缘故而没有回她丈夫杜玉林的老家,接到他俩的电话,两口子很是高兴,这会儿专门在家等着他俩呢。 门开了。一个带着眼睛、面容清秀,书生气很浓的小伙子站在门口,李闯向姚雪婷介绍他就是王老师的丈夫杜玉林杜老师。那时候杜玉林并没有给李闯上过课,但李闯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可学文深厚,品行修养好,深受学生们喜爱的杜玉林正是王洋老师的老公。那时候李闯心底里感觉杜老师有些配不上他的王洋老师。 客厅里,李闯和姚素婷见到了他们曾经很崇拜的王老师。王老师虽然怀有身孕,但依旧显得年轻而漂亮,看着她曾经得意的弟子,王洋轻轻地笑了,笑得含蓄,舒心,满足。 “老师,您好!”李闯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些曾经温馨又感人的画面再一次闪现在他的脑际。王洋犹豫一下伸出手跟李闯握手:“都成大帅哥了,呵呵,时间可过的真快!”本来王老师还想像以前一样摸摸李闯的头,搂搂他肩膀,但他意识到学生长大了,已经成高他半个多头的大小伙子了。 姚雪婷将一大束花献给自己的老师,随即又亲昵的搂着王老师脖子:“老师,我终于再次见到您了,好想你啊。”女人之间自有她们的亲近方式。 “小宝宝几个月了?”姚雪婷将耳朵贴着老师的肚子,一边听着一边兴奋地问。 “才四个月,你还听不到啥的,傻丫头,呵呵。”王洋笑着说。 这四个人在老师家渡过了愉快的一整天,无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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