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熬完气力,习练了一些枪棒把式,杨延嗣身上也浮起一层细汗。

晨练结束后,杨延嗣回到小楼里,迫不及待指挥阿七伺候他洗漱。

一番洗漱过后,神清气爽。

王进按时送来早膳,分量很足,五人份的。显然是知道了杨业派给杨延嗣跟班和教头的事儿。

其余家丁仆人,在一大早就被杨洪带走了。

杨延嗣和阿七坐到饭桌前,见顾无言三人站在原地不动,就招了招手。

“坐下一起吃。”

牛头马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顾无言难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主家用膳,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没资格上桌。”

杨延嗣有些意外的看了顾无言一眼,晨练的时候,他威风凛凛的指挥着自己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一到饭桌上,却恪守封建礼教的森严等级。

“这别院就我们五人,用不着分的那么清楚,都上桌吧。”

牛头马面听到杨延嗣首肯,扑上桌开始大肆咀嚼。顾无言却刻板的站在一旁看着。

杨延嗣无奈的吩咐阿七,单独为顾无言划拉出一些饭菜。

顾无言端着饭菜,蹲在门墩上吃的香甜。

杨延嗣却没了胃口。

他发现自己发扬了一下人道主义,完全是一个错误。

牛头马面两兄弟训练了一早晨,身上充满了汗味,坐在饭桌前,一股脑一股脑的窜入他鼻头。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牛头马面闻言,一脸愕然,“可是,您还没吃啊?”

杨延嗣淡然一笑,“你们都知道我要参加太学考核,时间紧急,一定要争分夺秒。”

牛头马面将信将疑的埋头大嚼。

杨延嗣出了饭厅,站在鱼缸前逗弄缸里的锦鲤。

鱼缸里的荷叶开始舒展,遮盖了一小片。两条锦鲤在荷叶下游来游去,像是在捉迷藏。

“不习惯他们身上的味道吧?”

一道声音从杨延嗣背后响起,他未曾转身,就知道来人是谁。仔细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

杨延嗣没料到,顾无言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心思却很细密。

顾无言无情戳穿了杨延嗣的伪装,“你不用摇头。这在大户人家里都是常态。家丁下人们没有主人家金贵,往日里一个月才沐浴一次,身上有味很正常。”

被顾无言戳穿了,杨延嗣也就不再隐瞒。

“确实不习惯。”

顾无言点头,“你并没有当面揭穿他们,心地不错。善良的人不适合上战场,考科举对你来说很不错。”

杨延嗣点头,上了小楼去读书。

在小楼坐定后,杨延嗣一直在等消息,直到冯林前来告知,他从宫里出来采买的太监嘴里得知,潘贵妃遇刺,刺客被当场击毙,并未供出共犯。

同时,冯林还告知杨延嗣,皇城司的人,正在探查泉公公老母和侄儿的住处。

此事已了,也给了潘贵妃一个教训。

杨延嗣就命令冯林放了泉公公的老母和侄儿,并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远走他乡。

冯林刚走,杨延嗣才坐下,翻开了一本杂记,就看到牛头马面两兄弟搬着两口篮球大小的瓷缸上了楼。

“这是做什么?”

牛头马面两兄弟抱着瓷缸,一左一右站在杨延嗣书桌旁。

“老爷吩咐了,让我们兄弟盯着少爷您用功读书。这两个缸,是老爷赐下来给你装墨用的。老爷吩咐了,让您一天写完两缸墨。”

杨延嗣脸上表情瞬间僵硬,老杨这是有多不放心自己,居然还强制安排家庭作业?

“我可以不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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