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旸朝有一小县,名曰开源县,得天独厚、四时分明、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然而二十年前,这里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这天,有一小娘在城外溪水边浣洗衣物,她虽着粗布麻衣,但难掩天生丽质,洗到一半,见溪水清澈,浅浅的水底有攒聚的小鱼悠游,忍不住挽起袖子,将身子欠出半个,想去触碰那些光滑的青灰色游鱼,但一靠近,那些小鱼就散开了。

“真个是藕臂葱指,冰肌玉骨,仙女要留它,这鱼好不自知。”

浣衣娘忙将手臂收回,把袖子放下,顾不上湿了衣服。她抬头看去,是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不过衣着精致,行止翩翩,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浣衣娘微笑着说:“公子真是有才华,可惜我没读过书,听不懂。”

公子说:“我说这鱼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此美人留它,它们就该排着队游到小娘子手掌心来。”

浣衣娘羞红了脸:“我不想捉它们的。”

“想不到姑娘你不仅姿容美丽,而且心性善良,连数尾小鱼都不忍伤害。”

“不是不是,公子,这鱼太小,要等它们长大了再抓来吃。”

公子摇摇纸扇:“先王之法,不涸泽而渔,不焚林而猎。世间道理,皆在姑娘玉指间。”

“不是不是,这鱼太小,没有肉,熏成鱼干也不好吃。”

公子“啪”一声合上纸扇,走到浣衣娘身边,这时浣衣娘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两个壮硕男子,像是仆从。

“洗衣抓鱼这种粗活,交给下人来做就好,怎么能让你来做。”

“公子拿我开玩笑,我们饭都吃不饱,怎么会有下人,我自己就是最下的人了。”

“胡说!小娘子天人之姿,怎么会是下人,还未问姑娘芳名。”他越说,脸就越靠近浣衣娘。

那小娘子吓得花容失色,将没洗的衣服也草草收敛,端起洗衣盆就要走。

“姑娘何必急着要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呢。”

“我着急回去给我夫君煮粥,不然他这一早上都没力气的。”

那锦衣少爷听到这里,叹息到:“真是可惜,想不到如此美娇娘早已花落人家,怪只怪月老不肯牵红线,怪只怪你父母藏你于深闺十八年,可惜,可惜。”

浣衣娘再也不敢答他的话,抱着木盆踩着碎步就往茅屋方向赶。

等到她走进院子,丈夫却急忙跑了出来,浣衣娘一脸疑惑,丈夫对她叮嘱到:“没事,你进去,把门拴上。”

小娘心一惊,回头看去,那三人果然跟到了院门外面,但她丈夫不由分说将她推进了屋内。

锦衣公子满脸不屑:“我当是什么男人有如此福分,原来不过是个瘦干野人。”

锦衣公子不认识男人,男人却认得他——开源县丞的独生子王知书。

男人满脸堆笑:“王少爷,二位官爷,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

“来断一桩案子,一桩冤案!”

“王少爷,这话从何说起,小人虽然家贫,但是朝廷租税种种,小人分文不曾少过,这开源乡也一直没什么祸事,连小偷都纷纷转去外地做营生了,哪里有什么冤案。”

“我问你,你成亲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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