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女同胞和伤病号,常青和聂元同留在了悍马上,毕竟这车确实宽敞,睡着能舒服一些,并且有常青在,傅秋谷自然而然也留在了车里,剩下的三个人被撵去了常青的那辆陆风上。    盐壳地里几乎没有活物,所以这里的夜晚静的可怕。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干净清冷,由于他们来的月份不太对,所以天上只能看到几粒如同钻石般闪烁的星星,但中旬的圆月却将明亮的银光洒满大地,将周围的一切都照的一片白。    聂元同心再大,这两天一夜也过的寝食难安,这会儿踏实下来后趟在后座上睡的呼噜震天。    “我从来没感觉到北斗星能离我这么近。”常青躺在副驾驶上打开车窗去仰看星空:“可惜了,我还以为能看到银河呢。”    “想看的话,下次选好时间我再带你来。”傅秋谷躺在驾驶位,目光不自主地去找北斗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他下意识的想对常青好点儿,至少比以前好点儿。    他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那种从内而外的放空,仿佛心灵也被洗涤过一般,除了身背后的呼噜声……    “Look at the stars(仰望天上星星)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看着它们为你绽放光芒)……”躺在旁边的常青忽然开始小声哼唱起了歌,声音清亮温婉,柔柔的很好听。    “……I came along(我跟随着你)  I wrote a song for you(为你写下一首情歌)  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为你做的一切)……“常青缓缓升起车窗,将歌声全都圈在车内。    傅秋谷微微侧头听着,关闭车窗的摩擦声仿佛一下子擦过心尖儿一般,一点点收紧,心弦跟着颤了颤。    “……You know i love you so(你该知道,我已深深爱上你)  I swam across(整颗心早已游向你)  I jumped across for you(整个人飞奔到你面前)  Oh what a thing to do(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Look at the stars(仰望天上星星)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看着它们为你绽放光芒)  And everything you do(为你做的一切绽放光芒)……”常青不敢去看傅秋谷,她只能闭着眼睛,缓缓地唱着歌,偶尔睁开眼也只敢看向窗外星空,她想让傅秋谷听的清楚些,可又怕他能听懂。    常青唱的这歌傅秋谷以前听过,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今天听着格外窝心。一曲唱罢,他忍着心头的悸动,转头笑着说:“没想到你唱歌也这么好听。”    常青回了他一个笑,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第二天天刚见亮,赵河就起来开始准备修车,不算疑似废人的聂元同,剩下的四个大男人很快换掉了废轮胎,然后整理行装准备上路。    依旧三个人一辆车,只不过换城了常青,傅秋谷和白川开陆丰,剩下三个人开悍马。悍马的司机是赵河,陆风的司机毫无疑问落到了傅秋谷身上。    卫星电话和手台都是一辆车配一部,赵河开车打头阵,在手台里千叮咛万嘱咐让傅秋谷跟着他,最好能压着他的车辙走。    专心开车的傅秋谷很帅,因为路实在难走,他眉心微蹙着,下颌线紧绷着,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偶尔喉结滑动的动作性感极了。    “听老聂说,你一直,在国外?哪个国家?”忽然坐在后座的白川开口问她。    其实这种路面说话且费劲呢,一句话能垫出三四个拐弯儿,都得挑车稍微平稳的时候说。    常青紧紧抓着车顶扶手,一边晃悠一边运气:“一直在,美国。”    白川:“真遗憾,我是在欧洲。”    常青转头礼貌地笑了笑,白川也对她露出了微笑,唇红齿白的,很好看。    常青内心OS:遗憾你奶奶个腿儿,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琢磨啥呢,笑什么笑,显你牙白啊!    “专心”开车的傅秋谷一直支棱着耳朵,眼角瞥见常青扭头去看白川,还笑。他磨磨后槽牙,白川可不是个良配,看着绅士无害,其实是个骨头缝里都会冒坏水的货,可千万不能让常青这傻丫头上当。    “你从哪弄来的,这车?”傅秋谷拉回了常青的注意力。    “租的。”常青言简意赅,然后指了指前头带路的悍马说:“就你们那,油老虎,贵不说,油耗还高,配件,纯扯淡,重心问题,沙峰容易,侧翻。”    “你这十几万的,小破车,停产了吧。”傅秋谷说着拍了拍方向盘。    常青点点头:“别看停产了,越野很吃香,这车轴距短,车身轻,沙漠脱困,能力很强。缺点就是油泵,和涡轮动力,不足。不过这车……”她拍拍副驾驶车门,说:“都改了,除了油泵和涡轮,还有前后桥以及,变速箱,也都换了,所以很抗造。”她看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后来又跟租车的老板确认了一下,所以这车别看旧,但比那些好车租费都贵,最后老板还看她是姑娘,又懂行,给她打了八折。    傅秋谷挑挑眉,有些新奇地看了眼常青:“你很懂啊。”    常青嘿嘿笑了笑,没接茬。    看对方没接茬,傅秋谷很体贴地没再追问,可这回心里却觉得痒痒的,很有想刨根问底的冲动。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从颠簸的盐壳地里钻出来,当车轮碾进沙漠的时候,前车里聂元同激动的嚎叫声他们后车都听得清清楚楚。    扎营,休整,做饭,赵河不愧是常年在野外刨食儿的行家,他几下就架起了酒精炉,不过片刻营地里就飘出的菜汤的香味。    “嗯!!!这才是人间美味啊!”聂元同瘸个腿守在炉子边,俩眼瞪着就等饭熟了。    赵河趁这个时候把之前扎好的两个帐篷收起来,又把带着的两桶汽油加进悍马油箱里,这车不愧为油老虎,油箱大,耗的也快。    加油的时候赵河还在感叹,常青这丫头想的挺周全,她刚去翻工具的时候发现不仅有钢绳和绞盘这些东西,甚至连补胎的大力胶都有。    煮了一锅蔬菜肉罐头,然后一人分了半个馕,赵河一边吃一边开始讲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既然来都来了,不逛逛也是遗憾,聂元同的伤疼是疼了些,不过伤口不深,问题不大。”赵河说着抽出地图给他们看:“算上今天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所以楼兰肯定是去不了了,那得绕过罗布泊湖,时间来不及。这样吧,一会儿带你们去祭拜一下彭加木,然后过老鼠沟大峡谷去看罗布泊湖,那有一个罗布泊镇,中午我们在那休整,下午出发去龙城雅丹,然后一路往东过罗布泊到黑三口,再去八一泉,晚上住三垄沙保护站。玉门关你们已经看过了,所以第二天我们直接折向往南去库木塔格沙漠,从沙漠走党水河库,七里镇最后回敦煌。这么安排有异议吗?”    赵河说完环顾四周,看没人反驳,他满意地点点头。在这里他是专家,谁干反驳他喷死谁,除了那个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以为别人不敢还手的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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