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晚,他们没回简家,索性就近找了一家民宿客栈住下。 关砚要了一间房,房里有两张床。 拿了钥匙,关砚牵住她往院里走,简兮另一只手捏着便签,垂着脸思考,关砚开了门推她进屋:“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去打电话给你爸爸。” 他催的急,简兮被迫停止思考,他松开相牵的手,从她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她手上:“快去。” 简兮抬了抬眼,按亮手机屏给他看:“现在?” 关砚愣了几秒,这个点,简从柏或许已经睡下……他无奈轻叹:“明天吧,明天再问。” 简兮揣回手机,回头去找电视和空调的遥控器。 她脱了外套放在床上,转身走向浴室:“我先洗。” 关砚僵了僵。 半晌,听水声传来,他扭转脖子,目光幽幽地看向那道门,热气从门缝里出来不停地往外飘,他步伐迈过去,走近才发现门是关不上的,他呼吸重了几分,忙伸手拉紧,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握着门把手,倚在门外小声嘟囔:“你也放心得下,得亏我是个正人君子。” 电视里正播着综艺节目,耳边乱糟糟的,他目光盯在屏幕上心思却飘远,脸上蒸腾着热意,洗发液的香气突然窜入鼻间,他掌心握出一层细汗。 简兮想,她其实随身带着身份证,明明可以开两间小床房,她却没开口,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她关掉水流,擦干身体将衣服穿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一开门,对上他的眼睛。 关砚喉咙发干,视线飘了飘,又落了回来,垂眸望着她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不吹干再出来?” 简兮绕过他走到床边坐下:“这儿没吹风机。” “我来。”他按住她的肩,伸手夺过毛巾给她擦头发。 简兮视线扫去,盯着他看。 他轻咳一声,扭了扭脸:“看我干嘛?” “你很不对劲。”她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手指微攥,她觉得自己也很不对劲。 毛巾遮住她的眼,他不开心道:“在你眼中我就没对劲的时候。” 简兮握着毛巾自己揉了几下头发,伸手指了指:“去那张床。” 关砚轻笑一声,吹了个口哨,单手支颐侧身躺在她面前:“妄动邪念,简小兮,瞧瞧,脸都红了。” 她目光低垂,将毛巾一展扔在他脸上:“已经很晚了,你该去洗澡了,洗完关灯睡觉。” 他拉下毛巾,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唇瓣,眼底泛热:“简兮妹妹,先给我亲亲。” 简兮拨开他的手,抓住遥控器关掉电视,轻声道:“陈无衣,别把我逼得太紧,我现在很乱……”真的很乱。 他站起身,眸光晦涩难明,盯了她半晌,最后挪动脚步,乖乖地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简兮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她两手轻轻搭在腹前,和衣而眠。 关砚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将手表放到桌上,擦着头发,走近伏在床头看她。 “穿着衣服睡,不难受啊你?” 简兮眉心微蹙,刚睡着就被他吵醒。 他克制不住自己,目光落在她唇上,指腹轻轻抚摸,身体越伏越低…… “离这么近做什么?”简兮翻了个身,背朝他。 “明知故问,小气鬼,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喉结动了动,他心痒难耐,总忍不住想与她亲近。 关砚犹不死心,贴着她耳朵,厚颜无耻道:“那张床是放东西的,你这张才是搂着一起睡的。” 她闭着眼道:“陈无衣,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他搂着她的腰埋头在她后颈处蹭来蹭去:“简小兮,其实我不喜欢这里,来古镇的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 简兮不说话。 “可怜可怜我啊……在你身边我就不会失眠了。” 简兮咬了咬牙,她拉开他的手,往里靠了靠:“很晚了,睡吧。”一对上他,她似乎就变得很没原则,也很容易心软。 话音刚落,他伸手挑开被角迫不及待的钻进她被子里。 他躺在她身边与她紧紧挨着,手臂揽到她身前,低头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想今天她已经够累了,不能再得存进尺,于是就这样搂着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简兮睁眼醒来,目光盯着雕花藤床,神思渐渐归位。 热气喷洒在胸前,腰上紧缠的那只手实在难以忽略,简兮动了动,面色有些难看。 她拉开被子,他乌黑的发立刻露了出来,她这才发现二人的上半身都是裸着的……男人正埋首在她胸前,唇间尚含一枚红果。 简兮没眼看,她拉上被子蒙住他的头,心想闷死他算了。 梦里梦外都是这人,她略感疲惫的揉了揉眼,被缠的没了脾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简兮反手摸向床头柜,她捞到手机的同时,关砚舌头拨了拨嘴里的红果不满的咬了咬。 简兮吃痛,抬手揪住他头发:“陈无衣,我爸的电话。” 被窝里,他终于安分下来。 简兮手指划过屏幕:“喂,爸爸。” 简从柏站在工作室的窗前,柔声问:“小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姥姥每天都念着你,爸爸也想你了。” “爸爸,我还要再待一段时间……” “他去找你了?” “爸,为什么他认定我是姐姐?您都跟他说了什么?” 那边停顿了很长时间…… 简从柏缓缓开口:“回来吧,回来爸爸全都告诉你。”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只想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爸,您只需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她得到父亲的回答,之后没有多问,轻轻按掉了电话。 他露出头来,翻身压住她,眉眼带笑捧着她的脸细细缠吻:“晚晚……晚晚……” “你很得意?” 他捏着她脸颊,嘴角上咧:“媳妇就在身下,你说我得意不得意?” 被子自他肩头滑落,简兮冻得牙齿一颤,推他肩膀:“被子掉了。” “让它先躺在那吧。” “冷,我冷。” 关砚忙伸手捞过,裹在二人身上,他扭头一看,眉心微皱:“难怪夜里听到声响门灯暗了又亮,这无良店主半夜把电闸给拉了。”说着长臂往前一伸,他够着遥控器,对着空调用力一按。 暖风缓缓吹来,简兮推他:“起来穿衣服。” 关砚摸到手表看了眼时间,鼻尖蹭着她侧脸:“才五点半,再温存会儿……” “你压的我难受。” 被子从中间拱起,他两手放在她胸前揉了揉,揽住她的腰瞬时颠倒了体位。 膝盖顶进她两腿间:“来吧,随你怎么压,我都承受得住。” 简兮大惊:“你怎么没穿裤子!” “我习惯裸睡,简小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害什么臊,你早晚得习惯。” 上衣夜里被他剥个精光扔在对面的床上,简兮满面通红挣扎着想要下床去拿,然而力气没他大,被他一把拉住摁在胸前一通狼吻,她气得浑身发抖,信他个鬼,这个好色之徒,昨晚她就不该一时心软! 他越吻越激动,两手抓握两团柔腻,身下那硬东西不停往她腿间耸顶,简兮脑袋要炸了! 她胸前胀痛扭着身子避开那物,慌得喊他名字:“陈无衣!” 他身躯紧绷望着她急促喘息,直到泪水蹭在他脸上,他理智才慢慢回笼,双眸一缩立刻将她搂在怀里:“别怕,别怕……” 他刚才的样子吓哭了她,她攥着床单趴在他身上掉眼泪:“陈无衣,我讨厌你……” 他伸手在她身后轻轻拍抚,哑声轻叹:“尽管知道你这只是气话,但听了还是会难过……”他在她颊边吻了吻,“晚晚,我自然怜惜你,但请你也怜惜怜惜我……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今年生日一过立马就要二十七了,再过三年就是奔四的人了,你说这童子身是不是也该破了?晚晚,我想结婚,想跟你生孩子,想你想得每夜都疼。” 他勾指在她腰窝处打转,磨在她耳边柔声低语:“相思比梦长,情浓比海深。思汝如盈月,夜夜洒心房。” 简兮最受不了这个,他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埋在他颈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儿没换洗的衣服,今日就此作罢,且先放过你……晚晚,昨夜是你主动问起你也已经答应,所以别忘了,生日那天你要陪我……” 她闷道:“无赖,你自说自的,我根本没答应……” “给你点做思想准备的时间,爷最通情达理,”长腿屈起轻轻磨蹭着她的脚踝,唇角微挑,他不无得意地笑,“你再怎么口是心非我也知道……到后来还是得听我的话,你从小最听我的话。”任你怎么逃都逃不出爷的手掌心,早晚有一天爷要将你办了。 简兮撑着他起身:“别闹了。” 他给她摁回去,揉着她耳垂道:“不着急,陪我再睡会儿,我保证不吵不闹,七点准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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