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漪将死者胃里的东西全部倒进瓷盘胃内食物部分都呈乳糜状且尚有极少量的菜渣“末次进食两个时辰后死亡他胃里还有些东西。”

一边的衙役看着那糊烂的一团东西,喉咙里隐隐作呕,他抖着手将细筛子递了过去随后一溜的跑出停尸房。

何清漪眉眼微笑看着那人跑出门,将瓷盘里的东西倒进细筛子,用水将其冲洗。

事毕未发现有药丸,看着细筛子上头有几颗粒似的东西,她用镊子夹对光一看,“是肉筋死者死前吃了不少肉。”

姚翊华看着她在死者头上摸了摸,便笑问:“你是打算打开死者头颅?”

“自然。”何清漪点头,直接着手切开死者头皮翻开后,亦发现死者头部多处皮下出血而后,有只手伸到自己面前。

她看着姚翊华递过来的锯子一怔,微缓了缓道:“谢谢。”

“不客气。”姚翊华言语轻然。

何清漪拿着骨锯小心翼翼的下手,因为尸体的自溶脑组织的液化故而锯骨是不仅需要体力还需要细心,为的是防止在锯骨过程中不碰到脑膜使液化后的脑组织流出。

姚翊华看着她额间有细汗沁出,微微移动着健硕的身躯靠近她,伸手覆在她握着骨锯的手,“二少奶奶如此辛劳在下于心不忍,不如让我来?”

他的靠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额上稀碎的发丝,顺视而下,她睫羽轻展,抬抬眸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姚翊华觉得,自己似乎被那漆黑的双瞳慢慢吐噬。

两人靠近的距离和握住的手,姿态有些暧昧,一边的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惊愕的把身朝外一转。

“好。”何清漪身子微颤,单薄的肩头蹭到他胸膛,她微动了被他握住的手,把骨锯交给他,“劳烦侍郎请小心,我还需要看看颅内损伤情况。”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的带着窘迫。

“自然。”隔着面巾,姚翊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含糊,他微笑的眼,璀璨如星。

何清漪微微一怔,在他星光熠熠的瞳孔里,她仿若看到前世的自己。

“二少奶奶,我要开始了。”她眸底的微怔,姚翊华看在眼里。

他有些戏谑的眼,让何清漪脸色微沉,思及两人的姿势,她的逃离有些猖狂。

她懊恼,在这样的地方,自己竟然会失态,而更恼怒,在这样的地方,这个男人还带着戏谑的心思。

“二少奶奶,我好了。”过了些时间,姚翊华小心翼翼的取下死者头颅盖放置一边。

何清漪回神,将视线落入已经被掀开的头盖上,她小心翼翼的取出脑膜包裹的脑组织,但见死者颅骨额部、左侧颞部以及双侧枕部多发片状蛛网膜下腔出血。

但死者的颅骨外观未见骨折,判断其系钝性外力作用致多发性蛛网膜下出血而死亡。

“死者的头部有遭受外力。”她抬眸淡道,“他确实是多处外伤导致的死亡。”

姚翊华颔首。

何清漪顿了会,再道:“死者全身上下的损伤痕迹形状不一,不止一种致伤物,有鞭子,小圆棍,拳头,还有烙痕,施暴者有些变态。”

姚翊华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何清漪的视线,落在死者右侧腰部的位置上,“这是一处有标记的烙痕?”

因为尸体的膨胀,使得原本的烙痕变得模糊。

姚翊华侧身,视线落在她指尖指向之处,“有点像一片叶子?”

何清漪不置可否,昨日尸检的那具尸体,并未发现有类似的烙痕,她侧目问姚翊华:“你曾说半年前死的那人,可有这处烙痕?”

“那具尸体是京兆府经的手,档案应该在府衙内。”姚翊华沉道,而后吩咐一边的衙役赶去京兆府将半年前那卷宗调出。

何清漪细细的分辨着有些模糊的烙痕,她得承认,姚翊华有一双深邃又敏锐的眼,“他的烙痕印上去的时间大概有三年左右。”

“是奴隶?还是战利品?”姚翊华自语,“看着烙痕形态,都不太像。”

何清漪摸了摸死者侧腰的烙痕,“是一种特别的标记,我更倾向是某个有的有意义之类的徽章。”

姚翊华挑眉,她的话并不无道理,徽章是一种独有的标记,就像镖局亦或是府邸,“那凶手不是无意中暴露了自己?”

何清漪眼眸微转,“或者,施暴者当初并不想死者会死,而且你别忘了,你怀疑凶手故意将死者丢弃于天香楼附近。”

“天香楼你们可是问过了?”

“询问过,未发现有问题。”姚翊华浓眉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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