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变了天,风特大刮的学校前那条梧桐树很多的路上遍地都是黄色的梧桐树叶。

越发地显得这条路充满了漫画的风采。

启程的秋季校服也是裙子好在毛呢料子比较厚,大衣的长度过了膝盖倒是达到了美观与保暖并重的效果。

天还没全亮的时间,喻蓝星迎着深秋的寒意,蔫蔫地背着书包去上学。

昨天和喻小蓝逛完街回家,她罕见地失了回眠。

她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翻到凌晨的2点半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睡得并不安稳,稀奇古怪的梦不断。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龇牙咧嘴的和简小雨在大院的广场上打架。

简小雨不敌哭哭啼啼地问她,“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他就在梦里追着她哭呀!

喻蓝星是被烦醒的,躺在床上癔怔了大半天忽然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喜欢简小雨,恐怕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哭的样子,太深入她的心。

她不喜欢男孩子哭。

虽然简小雨长大了之后,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哭过,可他对她的恐惧……也不能说是恐惧就是吧他怕她怕的太过明显。

人还挺有意思的困扰了她十年的问题一下子茅塞顿开。

好像昨晚上的失眠,就是为了打通这个任通二脉。

而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她困得直打飘,一点胃口都没有,早餐的煎鸡蛋只吃了一口,喝了小半瓶奶就出门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喻蓝星觉得自己八成得睡上大半节课。

她到学校比较早。

到的时候,董小白和话痨都还没有到。

她把书包往桌屉里一塞,偏头趴在了桌子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沈盈盈扭过头和她说:“刚刚八班的那个范小奕来找你了,给了你一本书,我放在了你的桌子里。”

“嗯”,喻蓝星有气无力的回应。

她其实根本就没走心,谁来找她了她根本没听清,整个人都好像躺在了云团上,飘来飘去,谁说话都是嗡嗡像蚊子哼叫一样的效果。

没一会儿,董乘浪就来了,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一句话没说,把陈嘉懿的桌子一推老远,打喻蓝星背后过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显得拥挤了。

陈嘉懿和他是前后脚,一来就一惊一乍的:“卧槽,你怎么不把我桌子扔到外面呢?”

董乘浪不耐烦地说:“老子手疼。”

四个字充分展示了起床气。

陈嘉懿很没有眼色地拍了下喻蓝星的肩膀:“哎,前同桌,你给我评评理。”

喻蓝星抬起了头,眼睛很涩,一只眼睛勉强能睁的开,可另一只疲惫的又倔强地眯着,跟瞄准似的。

陈嘉懿一看她的样子,乐了,“我去,你夜生活那么丰富的?昨晚上一夜没睡啊?”

“很明显吗?”喻蓝星无精打采地道。

“昂,黑眼圈重的跟挨打了一样。”

喻蓝星又趴下了,嘴里嘟囔着:“别烦我,我抓紧时间眯一会儿,省的一会上数学课的时候打呼噜,那丢人就丢大了。”

光听他俩说话,董乘浪的脸就有些崩不住了。

想笑,忍了又忍,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地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牛肉粒,先给了陈嘉懿几个,又碰了碰她。

喻蓝星叹了口气,“不吃。”

“吃了能让人清醒。”

没听说过牛肉粒还有让人清醒的功能,喻蓝星半信半疑地问:“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董乘浪肯定的语气比珍珠都真。

喻蓝星接了过来,困倦让她忘了思考。

她打开了深绿色的包装纸,把牛肉粒放进了嘴里,第一个感觉是香,紧跟着就是让她头皮发紧的麻辣在舌尖炸开了。

她不能吃辣。

可辣要是和麻相比的话,她更受不了麻。

豆大的汗粒一下子从头发丝里渗了出来,脑子瞬间变得清醒无比,她瞪大了眼睛,快迅地咬了两下,把牛肉粒吞了下去。

呛死了,素质让她没法做出喷他一脸口水的事情。

麻辣从口腔一直延续到了心底,这刺激火辣火辣的。

董乘浪挑了下眼皮,憋笑,还死坏死坏地道:“不困了吧?一吃就来劲了。”

这款牛肉粒就叫暴汗牛肉,谁吃谁清醒。

更别说她一个不吃辣的。

对,还来了打人的劲。

喻蓝星一爪子拍到了他的胳膊上,眼泪都快飚出来了,“董小白,你个白皮黑心的芝麻汤圆。”太混蛋了。

董乘浪连躲都没躲,这个周末他快把自己闷死在了家里,现在被蹂躏了一下,居然有点暗爽。

他没再提起简小雨。

不想提了,而且以后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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