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小镇,在清晨的一缕阳光中开始新的一天。以为杨敏会夜晚临盆,没想到小家伙并没有如期而至。隔壁的王婶一大早就跑过来,患得患失地敲开叶家的大门。
“杨敏,你还好吧,孩子没生吧?静文啊,快点过来开一下门,你起床了吧?”王婶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让杨敏**着大肚子,哭笑不得。静文辫子还没扎好,就碰碰跳跳地来开门了,“王婶婶早上好。”王婶看着可爱的静文,没顾得上回她一句,就直接跑进了杨敏的房间。
海滨小镇的男人,大多都是渔民,与做其他生意相比,做渔民挣得钱比做其他生意要来钱快。因此,镇上好多户人家,男人都做了渔民,把妻儿子女丢在家里。男人们不愿把女人带上船,不是因为女人干不了捕鱼的活计,而是家里需要人照应,总不能把孩子丢在家里,夫妻两人都上船吧。王婶的老公不无例外的也是一个渔民,他彪悍、强壮、犀利、有胆量、有头脑,是溪海镇最有能耐的渔民之一。王婶家在溪海镇,算得上是比较富有的人家了,这全归功于她有一个能干的丈夫。
见王婶来了,杨敏从床上挪着笨重的身体,准备下床迎接她。王婶远远地就招手跟她示意,让她躺着。等走近了,王婶嗔怒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身子不方便就不要乱动了,孩子有没有动静?”
“昨夜闹腾的厉害,不停地踢我。早晨安静了许多,现在肚子有点隐隐作痛。”杨敏一只手撑着床,慢慢地把背靠在床垫上,她脸上的痛苦表情,分明在告诉王婶,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
“杨敏,你别动,我来看一下。”说完,王婶就很熟练地钻到下面,“果然,就要生了!”
记得生静文的时候,那是她的第一次生产。当时比这个动静还要大,也可能是第一次生产的缘故,当时心里很紧张很惆怅也很害怕,然而,这一次她的感觉却有点不同第一次。看来小家伙就是今天出生了,只不过不知道叶建国今天能否回家。
“杨敏,我刚才看了一下,大概有两指了。你放松心情,过不了多久就会生了。”王婶在一旁陪着杨敏,她完全能了解这位老公不在身边的女子,她生孩子的时候,老公没有一次在身边的,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他老公回来过几次。一旦做了渔民的妻子,就要做好老公不在身边的心理准备。
与王婶不同,叶建国虽然也是一个渔民,但他更多的是一个近海渔民,在休渔期就在家陪老婆孩子,接点私活做做。而王婶的老公属于远海渔民。即便溪海镇处于休渔期,他也在外面捕鱼,只不过要跑很远,有时甚至要冒着被他国逮捕的危险,去别的国家领海捕鱼。风险与回报是成正比的,因此王婶家比较有钱,她唯独遗憾的是每次都独守空房。
昨天的暖风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建国走后,紧接着从海洋深处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阵狂风带来了一阵寒气。原本清澈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很浑浊。大家都以为要刮台风了,但到了深夜,风又停了。只见夜晚的星空发生一阵强烈的光,那光就像极光,像从天幕上垂下来的光柱,持续了很长时间。溪海镇的夜,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大人孩子都万人空巷地跑出来看夜晚的天空。
由于身体不方便下床,因此杨敏错过了昨夜的美丽夜空。一大早,街头巷陌都在议论昨晚的事,唯独杨敏这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大家昨天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叶建国放弃游过海峡的想法,今天已经忘了昨天的那回事了,都在讨论昨晚的夜相。有人说,这是要大人物诞生的征兆;有人说,这是噩运即将来临的前兆;更有甚者,认为这是天仙下凡的祥瑞之兆。然而小镇安静得一如从前,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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