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总有一两件想要彻底忘记掉,却怎么也忘不了的往事,沈容自然也不会例外。 三年前,沈容刚穿越的那会,脑子混混沌沌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了。 只是知道自己面前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古装美男,在这种情况之下,加上脑子不清楚,谁也不会联想到“穿越”这个词,只会认为——嘿,这梦还挺香艳的。 在十年前的穿越小说中,凡是女主角穿越之后,脑子混沌不清晰,要么认为自己是做梦了,然后半点反抗也没有,就和第一章中了药的男主发生了关系;要不然就是在平时的现实生活中没男朋友,且还自卑的女主角,在第一章遇上了一个反抗无能,秀色可餐的男人躺平在自己的面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大概荒诞到自己都无法想象。 往往到了发生关系,啪啪啪痛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 这些虽然都是小说里面虚构出来的情节,可对于有了亲身经历的沈容来说,这一点也不狗血,一点吐槽的想法都没有。 那次是沈容这人生中喝得最醉的一次,不,应该说是这身体醉了更为贴切,因为在穿越之前,她滴酒未沾。 脑子如同浆糊一样,胃更像是被火烧一般,她都几乎都觉得自己有火要蔓延全身的错觉,她缓了很久,胃才好了很多。 但是醉意依然左右着她,从地上爬起来,眼前有重影,却不影响她看向床上那位脱得已经差不多,好身材一展无遗的男人,薄薄的一层纱衣,把男人的肌.肉线条描绘得清清楚楚,视线从好看的喉结一路向下,到了小腹处,隐约可见有东西支撑着他的衣裤,轮廓清晰可见,忽的。沈容脑海里面突然窜出来了一个念头,一个不像是自己的所想的,就像是别人强加在自己思想上面的念头。 ——睡了这个男人,她就自由了。 大致是酒精麻痹了脑子,沈容完全思考不起来,东倒西歪的走到了床前,对着床上那个虚软无力,还怒目瞪着自己的男人咧嘴,傻傻的一笑。 “我就摸摸,不强来,嘿嘿。”这话是所有耍流氓的人都会说的一句话,就如同段子常说的“我就在洞口蹭蹭不进去”是一样的道理。 听到她的话,那个男人脸色更黑,眼眸如同时裹了一层冰一样,要寒意递出。沈容估计要是他能起来的话,会在第一时间把她给掐死了。 也不知道醉意驱使,还是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念头的驱使之下,沈容手就放在了男人的腹.肌上面,以前看到健身房中那些教练的肌肉,只觉得有些油腻,而这个男人身上的肌肉,似乎每一寸都饱含着力量一样。 醉意深,自己在干些什么或许都不怎么清楚,更别说会有理智这玩意。 手指的指尖顺着腹.肌的纹理慢慢滑动,然后往上滑,滑到胸.肌上,戳了戳,又拧了拧胸肌上面的那两点,视线全身贯注的放在新大陆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只是听到呼吸突然的粗重了起来。 东摸一下,西摸一下,过足了手瘾,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算再醉,就算真的以为在做梦,就算是要睡了这个男人的念头越来越强,沈容也不至于把自己的清白搭上。 沈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装扮怎么样,醉得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又怎么会在意现在自己的穿着? 白纱露肩的外衣,娇艳的肚兜,许是醉意染上了眉眼,所以这眉眼间透露着无限的风情万种。 最后停手,身子虚软,往床上一躺,视线落在男人那鼓起来的位置,恶作剧心理,用脚踹了一脚,像个傻子一样呵呵直笑,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那股傻劲,让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有种要掐死她的冲动。 “得睡了……明天上班会迟到的……”呢喃完了句话,沈容翻了个身,背对着露出凶神恶煞表情的那个男人,就这样……睡着了。 这世上有很多种恶劣的人,而最恶劣的无非就是把你撩得欲.火焚.身,却不打算灭火的人,这种人基本上是人渣,沈容就是其中一个。 男人盯着女人的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中暗藏杀意。 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全套,沈容就躺在男人的身边睡着了,天都还未亮,大抵四更天的时候,沈容就被屋外传来吵杂的声音吵醒了,朦胧间好像听见什么抓逃犯之类的话,随之房门哐当的一下就被人踢开了。 即便是睡成死猪一样,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第一时间也都会从睡梦中惊醒。 “什么!什么!?”沈容一个激灵,猛的从床上坐起,抱着被子惊恐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群古装打扮的人,有浓妆妖艳,衣衫不整的女子,衣衫不整的男人,以及穿得像古装剧里面捕快一样,腰间还配着刀的男人。 “官府在抓拿逃犯,都起来!”捕头驱赶着还在床上躺着的男人。 沈容愣是像个傻子一样,没有反应过来,而床里边的那个男人却是扶着床坐了起来,长发如墨,白衣撇开,犹如昨夜过了一个别样的春宵,男人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 “滚出去。”字如寒冰,眼眸中锋芒凛冽,让人对上那双眼,由内心而发的冷。 捕头似乎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谁,瞳孔放大,惊诧的喊出了声:“大将军!?” 随即反应过来,连退两步,对身后的人既慌又怒的吼道:“还不快退出去!” 即使是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怎么回事,但,凡是有耳朵的人都已经听了“大将军”这三个字,都知道事情闹大了,谁还敢留下来? 这群捕快进来的时候气势恢宏,出去的时候如同夹着尾巴一样逃跑。 沈容:“……” 梦还没醒吗? 反应迟钝的转回头,傻傻的看着那个如墨长发垂落下来,衣服敞开,露出了整块胸肌腹肌,秀色可餐的男人。 但是那双眼神太过于凌厉,让人根本不敢肆无忌惮的欣赏这等美景。 “你……”男人怒目瞪了她一眼,可被人下了极重的软筋散,药效还没有过去,坚持不了多久,在怒瞪了瞬间,那一双冰冷的眼神闭了过去。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沈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想要把她给杀死了! 沈容在傻了很久之后,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前,拉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中间完全不带喘息。 一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想要尖叫也叫不出来。 谋财害命?劫财劫色?倒卖器官?逼人为娼?…… 无数种可能性从脑海里面闪过,然而却没有想到另外的一个可能。 比如她本身就在一个妓院,比如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昨天晚上就刚刚买出了初.夜的小雏……妓。。。。 小皱、妓…… 沈容囧了一张小脸。 老鸨把一个包袱交到了又傻又囧又惊的沈容的手上,沈容被松开之后,正想要大喊,可是看到三层回式的古风阁楼,入目皆是红艳艳的一片,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带,以及大红牡丹花纹,画着浓艳妆容却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皱纹,半老徐娘,怎么看,都像是以前怡红院中的老鸨。 “小容呀,你这么好的苗子,只买了一次,也可惜了,里面有些盘缠,你拿好就赶紧跑吧,看刚刚那大将军的眼神都想要把你生吞活剥了,可千万不要被大将军抓到了。”老鸨说得语重心长,最后还埋怨的道:“真是黑到头了,两边都不好得罪的人,得罪了谁,都没好下场,你还是赶紧跑吧,你还在的话,妈妈可保证不了不把你交出去。” 隐约感觉像是仙人跳,而她就是仙人跳中的帮凶。 尽管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总之先逃,是绝对没有错的。 后来沈容细细的理清了脉路,才猜想出来,她是一个刚刚被买入青楼的黄花大闺女,有人打算仙人跳,碍于两边都是青楼老鸨得罪不起的人,挑人也很谨慎,老鸨许了沈容原主,说只要她做了这件事情,以后她就是自由之身的人了,故那晚的那个强烈的念头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从青楼逃出来那之后的事情,就是不断的被人追杀,起初她认为是那晚那个男人派来的,但当被老魏王找到了之后,她才分析出来,一直追杀她的人,是她的便宜四哥沈安,那段时间,为了掩人耳目,她好死不死的就女扮男装了,沈安不追杀她还能追杀谁? 沈安的事情是后面的事,也不至于让她做梦也忘不了,常言道,喝醉酒容易断片,可…… 她至今连自己的这双手是从那个地方开始调戏那个男人的,又是在那个地方结束的,她都记得请清楚楚。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实在让人印象太深刻了,哪怕她一直选择性的忘掉,可长相普通的人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但皮子好,长得好的人却是一万个里面才会有一个上品,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掉? 当初她当上大魏太子的时候,就特意留意了诸多将军中有没有这么一位熟人,当了三年都没有再遇上,她只当是因为嫖.妓被削了职位,又或者被降了职,因在大魏有明文律法规定,官者不得嫖.妓,违者重罚。 只是当初没有远想,还有一个在边疆打着仗霍景霆,大司马,大将军。 沈容抬起眼眸看向霍景霆,把惊涛骇浪都隐藏在了心底,露出了一抹从容的笑意:“霍卿家一路劳顿了,辛苦了。” 谁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想逃,逃得远远的。 霍景霆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再次抱剑拱手弯了腰:“臣霍景霆,见过新君。” 沈容:……为何有种霍景霆在给她祭拜的错觉? 是错觉吧? 是吧……? 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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