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蔚然就被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吵得睡不安稳,无奈,只好忍痛割爱,跟难舍难分的小被子说拜拜。闭着眼睛穿上拖鞋,把乱糟糟的头发抚到脑后,顺手从桌子上捡起根皮筋,动作娴熟的把头发挽起来,一脸的睡态打开房门。
迎面是蔚爸蔚妈亲切的笑容,但是此刻的蔚然却怎么也无法将它与慈爱联系起来。
小姑娘的内心是拒绝的呀!!
洗漱加早饭,也不过半个小时,八点半,蔚然收拾好画画的工具就从家里出发了。培训班离家不算远,地铁不过三站地。
刚一出楼门,蔚然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还好自己早有先见之明的武装好了帽子围巾手套。虽然看起来像是只笨重的小企鹅,但是严寒面前倒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坐在地铁上,蔚然还忍不住庆幸,还好蔚爸蔚妈只是给她报了个书画班,要是心血来潮报了个散打班,武术班,那她可真是要gg了。
书画班设在写字楼五层,蔚然到的时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她找了位置坐下,看看时间,刚过五十。因为通知的是九点上课,只有这么几个人也就不难理解了。
教画画的是旁边美院退休的老教授。
老教授面容倒也慈祥,历经岁月的洗礼,两鬓已经花白了。眼角皱纹堆了厚厚一层。
没人能够否认他相当扎实的专业功底。他讲起课来从容而又深入,时不时唠两句往届学生们的趣事,逗得满堂大笑,气氛融洽的紧。蔚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忍不住感叹自己没有白来。
课间的时候,蔚然跟周围的小姑娘闲聊,发觉她们一大部分都还是高二的学生,而自己呢,现在只能称呼为老学姐了,混在小年轻里面倒还真有点怪怪的感觉。
一上午的课不知不觉中结束了,上了这么多年学,蔚然竟然前所未有的不想下课。等到同学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才慢吞吞的收拾东西往外走。
这会儿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蔚然一个人看着手机,等着电梯。
“蔚然?”沉沉的声音透着一丝犹豫和不确定。
小姑娘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惚的转过头去。
“哎呀,蔚然,还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呢。”顾枳三步并作两步,站在蔚然面前,目光里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嘴角是藏不起来的上扬弧度。
蔚然也有点难以置信会在这种地方碰到熟人,算起来,她跟顾枳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就是,好巧呀,你怎么也在这里啊,顾枳学长。难不成是在这里实习?”蔚然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说起话来永远都是慢吞吞的。
顾枳脸上扬着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声音愈发温柔起来,“没有,我在这里的一个书画班学书法呢。今天刚好上课。”
“书画班?”蔚然微怔,一听书画班这几个字瞬间来了兴致,往前迈了一小步,笑眼弯弯。
“这栋楼好像只有这一个书画班啊,顾枳学长,咱俩成为同学了呢,我在书画班学画画呢。”
“那真的是好巧啊,以后我们又能经常见面了。对了,你别老学长学长的叫我了吧,听着怪别扭的,一点都不舒服。”顾枳修长的睫毛微佻,眼神里多了一抹期待,伸出手挠了挠后脑翘起的头发,样子有几分呆。
说话的间隙,电梯来了。
“嗯呐,我知道啦。”蔚然点点头,伸出被粉色的针织手套包裹起来的小手朝顾枳摆了摆,示意他跟上来。
“蔚然,余晖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吗?”顾枳顿了顿,有点小心翼翼的问。
“哦,你说他啊,他这个假期都在实习了。”小姑娘鹿眼低垂,用手背蹭了蹭耳垂,语气中透着几分失意。
顾枳陪着蔚去了地铁站,看着蔚然上了地铁,露出温暖的笑容,站在车门口,冲蔚然摆手。
“后天见,顾枳。”小姑娘眯着眼,笑容浅浅。
顾枳转身,踏上相反方向的车。
其实他心里面挺意外的,在这种地方遇见蔚然。
联谊晚会上望着被余晖牵手带走的蔚然,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慌乱中他瞥见蔚然眉眼间一抹盛开的花,他知道,被这样一种方式当众带走,蔚然的内心倒还是开心的。
她愈是开心,他心里就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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