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的凶名响彻了整个咸阳城,当着李斯的面干掉了他的大儿子,还是虐杀,这凶悍的动作告诉整个咸阳城的勋贵,惹谁也别惹钟氏,指不定啥时候给你来一场约斗,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被爆了头。

秦王派来送谕令的戴面具的侍卫很年轻,而且一左一右双佩剑,纵然威势不是很强,但是依旧重重的敲打在赵高的心上:王上的耳目不只他一个!想想他自认为不重要的些许瞒着秦王的事,赵高不由得冷汗涔涔,心神不定的跟着钟、李二人去了咸阳宫。

依旧是勤政殿,好像秦王整天都呆在这里批阅竹简。

赵高跪伏在地上,李斯一脸愤恨的怒视钟钰,钟钰一脸冷笑的看着这个寡廉少耻之辈。秦王嬴政也觉得很难做,都是大秦柱石,怎么弄?

“汝二人位列三公,大庭广众之下如市井鄙民一般,可知罪?”秦王背着身子捏了捏眉心。

“臣知罪!”刚才还梗着脖子斗鸡眼的二人躬身认错。

“赵高,你且退下,太尉,丞相,汝二人且过来。”嬴政先靠在榻上,淡淡的对着阶下的三人道。

“太尉,此事阿衍做的有些过了。”见钟钰想说话,嬴政摆了摆手,“李理的身份虽比不上阿衍,却也是丞相之子,此行太过,当罚!”

钟钰心中一喜,秦王这是在护住钟衍,最起码李斯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钟衍了。李斯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王上,请给吾儿一个公道啊!”

“李相的意思是,孤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了了?”秦王那双鹰目微眯,盯着跪伏在阶下的李斯。

“臣不敢,臣失言!”李斯感受到后背那针扎的目光,心中惶惶不安,要是给死人一个公道,那他是不是也要给韩非赔命?一报还一报啊!

“镇远君,汝还是带兵去驻扎韩国吧,汝这性子,也只适合那血腥的战场。”嬴政这也算是给了李斯一个交代,把钟钰的太尉免了,让他去带兵,秦王亲自为此事下了定论!

“李斯你且去吧,镇远君留下。”

“诺,臣告退。”李斯恨恨的盯了钟钰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镇武君,去了你太尉之位,不会有怨愤之心吧?”嬴政淡淡的笑道。

“臣不敢,带兵为大秦征战天下才是臣最想做的。”

“终究是要给李斯一个交代的,孤是秦王不假,但是大秦始终是收拢天下人才为己用,不可寒了外人的心。”秦王定定的看着钟钰。

“臣管教不力,请王上处罚!”钟钰请罪道。

“当然要罚,阿衍平日不爱读书却能文斗胜过李理,便罚阿衍去稷下学宫读书吧,将来我大秦又能添一文武之才!”秦王哈哈大笑。

“尉缭先生,出来见一见大秦最勇猛的将军吧!”嬴政冲着宫殿暗影出喊了一声。

钟钰只觉得背心发凉,好似被洪水猛兽盯上一般,只见一身材精壮身穿白袍的老人走了出来。

“兵家尉缭,见过大将军”

……

钟衍等着老爹回府,他不确定秦王到底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看着老爹踏进府门的样子,钟衍就知道,这事儿保不齐秦王偏帮了他们。

“阿衍,秦王说了要罚你去读书,免了爹的太尉,让爹去韩国边境驻扎。这几日就走,爹已经等不急了,哈哈。”钟钰进了门就狂笑,那傻样儿钟衍都觉得替他丢人,被撸了官位还这么开心?

看着儿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失了仪态,但是毫不在意的骂了一句:“黄口孺子知道个甚?待等他日功成之时,且让你见识一番。”

唉,要离开咸阳了,看着自个儿房间,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就又要换一个地方了,母亲正在给爹收拾出征的东西,虽然这次只是驻守不是打仗,但是该准备的一点不能少。

钟衍先把骨灰和簪子放好,然后收拾东西,此去稷下学宫读书,九月多才会开学,三个月的时间要从咸阳到临淄其实并不宽裕,途中还要经过韩国和魏国,其中艰难也是不小,这个时代的交通,是阻碍发展的最重要的原因。

在床上掏了掏,拿出一些前身喜欢的小物件,一块麒麟佩,一个射箭用的扳指,看到床边儿的石盒子,钟衍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医匠进献的药方,钟衍不由得来了兴趣。

打开盒子发现有三张丝帛,上面布满了整整齐齐的大篆,用的颜料并非是墨,而是一种青黑色的涂料,钟衍读了前两张,一开始没看懂,后来换了阅读顺序才发现当真是治疗血气失散,风邪入侵的内外伤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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