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一碧如洗,偶尔几只鸟从天空飞过去,在云层间穿梭。

秦岭从帐篷走出来,朝骚乱声的源头看过去,那是一片雪山。

云衡走过来,揪揪他衣角,问:“好像出事情了,要过去看看吗?”

秦岭回头看她,说道:“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云衡说:“我不。”

秦岭:“……”

“待会儿你会后悔的。”说完,他朝那边过去。

云衡忙不迭跟上。

他们的帐篷营地大约在海拔1900米的位置上,而骚乱声是从与营地相差45度角的斜上方传来,海拔约3000米。

目测过去似乎并不远,但只是水平距离较近,算上海拔与高原反应等因素,那个地方其实很危险。

云衡跟着秦岭往上爬了段距离就累得气喘,她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秦岭仍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走。

云衡跟他较劲,又起身追上去,白净的脸蛋变得红彤彤。

临到海拔三千米的地方,空气逐渐稀薄,饶是云衡想要跟上秦岭的脚步也有心无力,她还觉得有些冷。

秦岭走到前面停下,回头看一眼云衡狼狈的模样,嘴角勾了勾,走回来拉她:“怎么,这就不行了?”

云衡不服软,硬着头皮打开他的手:“谁不行了?你才不行了呢。”

她踉踉跄跄往那边走。

秦岭嘴角笑容更深。

他又走过去拉住云衡。

“我说了我还行,你……”

云衡回头看见秦岭在脱外套,丢到她怀里:“把这个穿上,上面冷,冻坏了我可不管你。”

秦岭很牛逼地只穿一件背心爬上海拔三千米。

云衡哧了声,想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无奈对方走得快,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咬咬下嘴唇,把夹克穿上了。等追上了再把衣服还他,他肯定也冻得不轻。

外套上有男人独特的气息,酒精的味道与烟草的气味混杂,男人洗澡用过的皂荚香,成年男人荷尔蒙的香气。

她裹紧衣服使劲吸吸鼻子,两眼冒红心地追他。

骚乱发生在海拔三千米的一处滑雪场,起因是一名滑雪爱好者为了寻求刺激,跑到滑雪场围栏外的一处山脊玩特技,结果途中与朋友的对讲机忽然失去信号,朋友找不到他,怀疑人出了事故,联系滑雪场的工作人员,所有人被迫中止滑雪活动,动员起来寻找失联人员。

滑雪场选址十分巧妙,正卡在三座山脊中央,处于背风面,四面八方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像有人把牛奶倾倒在山顶上,牛奶顺着山脊流淌,覆盖山顶。

山顶的风涌下来,秦岭赶到时打了个寒噤,他搓了搓胳膊,后悔把外套丢给云衡了。

失联人员的朋友正与工作人员争执:“你们既然开办了这个滑雪场,就应该对每一位游客的生命安全负责,现在我朋友失联了,你们居然束手无策,要你们干嘛吃的!”

工作人员安抚他:“你朋友擅自离开滑雪场规定的安全区域,出了事情我们滑雪场也已经动员所有人去搜救了,你不要着急。”

朋友语气更大声:“不着急?呵,敢情失联的不是你朋友是吧?从我朋友失踪到现在都多久了,半个钟头了,你看看你们搜救队,就在这附近瞎摸索,我看你们纯粹就不想救人!”

秦岭朝滑雪场外面看去,除了专门修建的那条小路,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不同于其它地形,尤其是这些不知积压多少年的厚雪层,稍不注意,可能就要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去,要么活活摔死要么栽进雪堆活埋冻死。

几名穿着滑雪场工作服的搜救队员小心翼翼地呈扇形散开,附近甚至连一棵可供支撑的树木都没有,他们小心地将绳子绑在滑雪场外一根电杆上,然后拉长绳子绑住一人的腰,再由这人放出绳子丢给下名搜救队员,像猴子捞月一样,一点点朝外围搜索。

尽管这样极其耗费时间精力,就目前而言,这是最稳妥也最有效的方法。

秦岭望着这些年纪并不大,但很卖力地拉绳子的搜救人员,皱紧了眉头。

这边,那位朋友不依不挠:“你们滑雪场到底行不行啊,这都下午六点钟了,再不抓紧,我朋友出了事情,你们全都得担责任,我把你们全部告上法庭!”

另一名领班模样的工作人员过来,他脸上也是愁云惨淡,解释说:“请你不要着急,我们的搜救队员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们也并没有拖延时间,你先到休息区耐心等待,一旦有你朋友的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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