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跟阿曼回答得异口同声:“干!”
秦岭看云衡一眼:“你先找个地方……”
云衡横他:“你再啰里啰嗦的信不信姑奶奶一枪托揍你!”
秦岭笑笑,说:“那咱们分头行动。阿曼,你去平民那边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石头,你枪法好,多带几个弹夹,”他指指五十米外的一幢三层楼宾馆,“占领那里的制高点,掩护我们。”
云衡扯他袖子,抬头,眸子亮晶晶的:“那我呢,我去哪儿?”
秦岭一揽她肩膀,两人弓下身子去:“你跟我走。”
耳畔枪弹的炸裂声、刀铁入肉的动静接连传过来,秦岭带云衡从壕沟一侧悄悄摸过去,逐渐靠近正在装卸古董箱的车队。
倚在最前面红色吉普车头的像是头目,他一面检验着古董箱一面下达各种指令,秦岭他们与吉普车靠得很近,空气飘来熟悉的香气,云衡忍不住想打喷嚏。
秦岭眼疾手快,正要抓云衡,云衡已经拿手捂住嘴巴,一个喷嚏被憋了回去。
她仰着头看秦岭,用眼神斜那名吉普车头目。
秦岭也闻见香水味,他点点头示意了解。
两人身体紧贴在壕沟的土壤上,头顶有几茬野草疯长,遮挡住他们。
这时有人朝着壕沟走过来,脚步声很慢,身上带着枪,他嘴里吹着口哨。
云衡瞬间精神紧绷起来,她双手死死捂着嘴,看见秦岭已经把枪口对准上面,另一只手轻轻拉下护木,咔嗒一声金属上膛。
脚步在头顶上方停住,云衡也把手枪攥紧,食指随时能扣发扳机,秦岭抬头望了一眼,扭回头来,把食指竖在嘴唇,做个噤声的手势。
上面的人在撒尿。
顿时,一道滚烫的水线在云衡身体一侧浇下去,浓烈的尿骚味。
云衡屏住了呼吸。
终于,上面的人提好裤子离开。
秦岭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远远地望见阿曼背着几个红色罐子潜进房子,正在上楼。
那边,石头在宾馆屋顶露着半截脑袋,已经埋伏就绪。
秦岭示意云衡留在原地接应,云衡朝一边挪挪位置,离那滩液体远远地。
十秒后,砰地一连串爆炸声,暴徒们押解无辜平民的队伍上空掀起一团团蘑菇云。
阿曼把抱来的五个干粉灭火器一股脑儿丢出窗外,举起枪轻易打爆它们。
灭火器里储藏的大量干粉被爆炸冲击波喷溅出来,在半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人群瞬间被白色烟雾笼罩,模糊看不清楚。
队伍里混乱起来,头顶有枪声大作,阿曼从窗口探出枪口点射几名敌人,石头也在远处打掩护。
混乱中,阿曼的声音在喊:“是爷们就起来反抗呐!死也不能窝囊死啊!”
这边发生的巨大变故引起了敌方头目的注意,附近的人全都持枪冲过来,视线被大片的白色干粉遮挡,他们一点点包围过去。
队伍里的平民推推搡搡、乱作一团,小孩子早已哭干了眼泪,此刻听见枪声大作再次哭起来,嚎啕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大家都别乱动,他们手上有枪有车,等会儿要是发现咱们逃了,肯定会追上来杀咱们的!”有个男人老实抱头蹲在地上说。
当即有人驳斥他:“你他妈的放屁!这些人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把咱们聚到一起就是想全部干掉我们,这样他们就能搞出个大新闻,咱们全都是给他们陪葬的!”
很多人同意他的说法:“就是啊,现在有人暗中帮咱们,咱们横竖就跟这帮混蛋拼个你死我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人群再次骚乱起来,这一次更加的激烈,大家都是落网之鱼,如今为了反抗与不反抗争执起来,白色粉尘中,许多人脸上阴晴不定。
“你们都给我冷静!冷静啊!”
阿曼从楼上探出头来,他举着枪打退一名摸墙根过来的暴徒,他悲愤的吼道:“你们还在妄想这些人会放过你们吗?别做梦了!他们没有丝毫人性可言,他们的思想已经被极端主义同化,他们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同胞了!
你们是中国人,而他们是无国界的极端主义者,我们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传承,难道就是教会你们眼睁睁等死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吗?今天你们死在这个地方,明天这就是爆炸新闻,他们名声大涨,而你们呢,有谁会记得你们?
这些暴徒闯进你们的家园,反客为主,他们烧杀抢掠,今天你们软弱了,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来日更多的暴徒会闯进来。他们会以为你们好欺负,他们会迫害你们的妻儿老少,现在刀就架在脑门上了,你们怂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曼撤掉弹夹,装填弹药,他子弹上膛,哇地扫向烟尘逐渐散去后的楼房拐角,大喊着:“今天,你们都给我团结起来,就守在这个地方,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救援马上就会到了,警察会来救我们的!我们不能就这样等死啊!”
一瞬间,远处的楼房也响起激烈的枪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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