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瓢没想到熊楮墨竟然说到做到,这货真的用最后的银子买了一套打铁的家伙什儿。

熊楮墨麻溜地找了两间宽敞的大禅房,迅速成立了栖霞山铁匠铺。

王破瓢看着眼前那些堆积如山的钢锭和煤块,怒不可遏的说道:“你疯了,那是我们唯一的钱财,你不买粮食,买这些废品干什么?官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到山上来,你要是想买刀枪,直接买成品也远比自己打造划算啊?”

“哎哎哎,打住!”熊楮墨挥手打断了王破瓢的言语,义正言辞的说道:“更正一下,不是咱们的钱,是我的钱!”

王破瓢抬脚狠狠地踢在了黑的发亮的煤块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是个败家子儿,这玩意儿大块的烧不着,小块的冒黑烟,远没有秸秆和木柴容易操作。

普通人家烧秸秆柴禾,靠捡就够用。富贵人家冬日室内取暖靠的是木炭,不生烟的木炭。只有你个傻子才花钱买这没用的煤呢!”

熊楮墨翻了个一个白眼,回骂道:“你懂个屁,煤的燃烧值特别的高,对于做饭确实高过了头,但那时你们不会用。等老子做出模具来,你丫的就等着自挂东南枝吧!”

开始的时候王破瓢是抗拒的,可他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听熊楮墨手他手中的玩意只要造出来就能换他的钱,当天就加入了他打铁的行列。

铁匠房之中大锤小锤叮当作响,风箱鼓风炉火旺盛,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几天的功夫就打造出了熊楮墨想要的钢皮。

王破瓢一脸诧异的看着熊楮墨用墨斗儿在将近七寸宽的铁皮上打了两条基准线,然后拿起铁剪毫不犹豫的把多余的参差不齐的边角裁去,留下了一块齐整六寸宽一丈长的钢皮。

开始的时候熊楮墨还有些手生,不一会儿他就裁剪出了同样大小的八块钢皮,还有五块加宽加厚加长的钢板。

熊楮墨擦了擦额头的豆大的汗水,抬头骂道:“王破瓢你他娘的是个死人啊,别傻站着,快点过来帮忙,帮我把他给箍成二寸左右的圆筒子!”

王破瓢长叹一口气,看着手上的血泡哀怨的说道:“唉,我他娘的上辈子一定是刨了你家的祖坟了!”

一顿饭的功夫,熊楮墨终于大功告成,看着眼前锃光瓦亮的炉筒子、煤炉子和蜂窝煤模具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王破瓢围着煤炉子转了一圈儿后,满脸不相信的说道:“这玩意儿真的能做饭取暖?”

熊楮墨拍了拍胸脯,挑着大拇指说道:“那还有假,保证你这辈子都没过过这么暖和的冬天!你等着,我去弄几个蜂窝煤,试一试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熊楮墨把驴子眼睛蒙上,用石碾子把六百斤煤块碾压成了煤粉,他趁机和王破瓢用细箩筛把黄土也筛了出来。

王破瓢细箩筛筛完最后一箩黄土,扔掉手中的细箩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尼玛,可累死太爷我了,你这是把太爷我当成驴使了啊!”

熊楮墨也累得够呛,不过累并快乐着。他拿起铁锹一鼓作气,按照两铁锹煤粉,一铁锹黄土的比例把煤粉和黄土参合在一起。

王破瓢用像看傻X一样的眼神,看着撅着腚累得吭哧瘪肚的熊楮墨,着急的说道:“哎哎哎,你丫的傻了吧,煤块本来就不好着,你再往里面加上黄土他还着个屁啊!”

熊楮墨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懂个屁啊,不懂就别瞎哔哔!你懂什么叫粘合剂吗?纯煤粉能立得住啊?纯煤粉烧得快不说,烧完了把眼给堵死,不充分燃烧熏死你个狗日的吧!”

王破瓢气的偷听直冒烟,咬牙切齿的说道:“行行行,你牛逼,你这么牛逼咋不上天啊!啧啧啧,这脾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他娘的是太子呢!”

熊楮墨把煤粉和黄土搅拌均匀后,指了指那边大缸里早就准备好的长江水,催促道:“你丫的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一桶水大概是十五斤,打四桶书就够,别太多了,稀了就瘫软了,煤球就立不住了!”

王破瓢拍拍屁股,不耐烦的抱怨道:“这家伙让你指挥得团团转,也就是你欠太爷我的钱,否则我才不惜的跟你这龟孙儿在一起呢!”

和好了以后,熊楮墨和王破瓢趁着中午天气暖,用煤球机子很快就把六百斤煤粉给脱坯成了400块蜂窝煤,然后叫来顾家和小陀螺给搬到了一间没人住的火炕上,点上火烘干起煤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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