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楮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厚重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让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安稳。
熊楮墨连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卢象升骑着五明马来到了山坡之上,欣喜的说道:“卢督师,救命啊!”
卢象升接过望远镜指着马上那尖嘴猴腮的文士,波澜不惊的说道:“那人是反贼牛金星,性情奸诈狡猾的很,贼头子李自成不在此处,要是有五百天雄军在本帅有十足的把握让他灰飞烟灭。
民贼的队形松松垮垮,要不是占尽了地利之便,我们完全可以突围出去。”
熊楮墨忙不迭的点头说道:“督师所言极是,可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做才好?”
卢象升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被朝廷冤枉的民贼也是民贼,他们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最缺的就是粮食,把粮食给他们兴许套套关系不用动武你们就能躲过一劫。”
王破瓢一副这样也行的表情,他见熊楮墨正在怀里翻弄东西,惊呼道:“你个傻子不会信了吧?”
熊楮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这么干,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打又打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王破瓢叹了口气往熊楮墨的身边靠了靠,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纸,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卧槽,海捕文书!!!???这你也留着!!!你未卜先知啊?”
熊楮墨苦笑一声说道:“口说无凭,如今也只有这东西能证明咱们的身份了,我原本是想留个纪念的。”
卢象升伸手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盖着应天府大印的海捕文书,当下对熊楮墨是刮目相看,眼神犀利的他分明看到熊楮墨的怀里还有几张同样的文书,这分明是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情况有所准备而并不是临时起意之举。
他对胯下身经百战的五明马有十足的信心,根本就没把眼前的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中,以前没有,如今依旧没有。
卢象升眼珠一转临时起意,放弃了原本甩掉众人趁乱独自突围的计划,狠狠地瞪了熊楮墨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姓熊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未经我同意剃光我的须发,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了你,这是你欠我的第一个人情。
拿你们最重的弓来,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
王破瓢缩着脖子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这人一点儿也不识好赖歹,他怎么不说你救了他的命。”
熊楮墨用胳膊怼了王破瓢破一下,冲着奥观海打了个呼哨,说道:“老奥,把你从战场上弄来的那把弓给卢督师用一下。”
奥观海从来没跟朝廷大员如此亲近接触过心脏噗噗乱跳,连忙飞身下马毕恭毕敬的把自己的开元弓和箭囊呈送给了卢象升。
卢象升膂力过人,这把黑人奥观海拉着都费劲的弓在他的手中轻而易举的就拉成了满弓,闭着一只眼睛说道:“还是轻了些,凑合能用,看我的!”
王破瓢满脸的不信,嘀咕道:“这么远能射到?吹牛呢!”
他的话音刚落,卢象升便把海捕文书团成一个纸团往箭头上一插,左右开弓,连看都没看,“唰唰唰”向前乱射三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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