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按奚柏言要求拍摄，倪香一次就拍摄完成了，心里总算松下一口气。拍摄完成后，她没有离开现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勾着脑袋看起来有些沮丧。木小树本想陪她聊聊天，但又怕刺激到她哑巴的事，只好作罢站在一旁。　　　　奚柏言在现场忙上忙下的，时不时注意着倪香的情况。等工作人员基本离场，他朝倪香走了过去，对站在一旁的木小树说：“快十二点了，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木小树看一眼倪香，又看一眼老大，再看看现场似乎没有几个人了。他留在这里是好像有些碍事，于是赶紧放下作品集离开了现场。　　　　奚柏言坐在倪香身旁，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倪想抬头看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奚柏言微微笑了，“拍摄结束了，你可以说话了。”　　　　“我……”倪香稍许愣住，她又可以说话了。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说什么？”奚柏言凝视着她，眸子里流淌着温柔的波光，“说出来听一听。”　　　　艺人的身心健康，是经纪人需要密切关注的。倪香刚经历哑巴事件，作为经纪人的他，应该找机会多鼓励她说话，不要让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也是他特意留下来陪倪香说话的原因。　　　　视线落在作品集上，倪香想起她留下来的原因，赶紧问道：“奚哥，你现在有空吗？”　　　　奚柏言怔了怔，“嗯，算是有空吧。有什么事吗？”　　　　马上就十二点了，十二点到一点是公司规定的用餐时间，这段时间是私人时间。留下来陪倪香说话是他的责任，但超出责任部分就是私人问题了。他一向公私分明，因为公事打交道没问题。假若牵扯到私事，那就要看他心情了。　　　　倪香这是要约他吗？他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约，以往他都会礼貌的拒绝对方，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是倪香约他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这张脸看着赏心悦目。他知道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他们可以去试一试。　　　　倪香连忙拿起作品集，递在奚柏言面前，一脸的粲笑，“奚哥，可以帮我看一看作品集吗？”　　　　奚柏言石化了。他…这是自作多情了吗？活了三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把‘自作多情’用在自己身上……暂时不想这些，现在先把问题解决。他看向倪香，目光凝在她的脸庞上。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回绝倪香。　　　　回绝倪香的原因有很多，一个没有希望就不要给希望，他不想做出什么举动，今后让倪香更加伤心；另一个现在是他私人时间，他跟倪香的关系还谈不上私人。刚刚的举动已经够惹人怀疑了，他不能再做什么惹人怀疑了……理智上他很清楚也很清醒，但身体上却不受控制道：“可以。”　　　　话音刚落，他理智的凌乱了。刚才的事他还能解释说，是因为脑袋短路造成的。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在如此清醒如此理智的情况下，他竟然给出了这个答案？是因为看着这张脸情不自禁吗？不忍心拒绝她吗？　　　　“谢谢奚哥！”倪香喜笑颜开，立马将作品集交给奚柏言。心里禁不住的想：梅老师果然说得没错，努力尝试说不定就会成功了。　　　　奚柏言接过作品集，心里泛起了苦涩，但看着倪香明媚的笑容，又觉得似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思绪间，他翻开倪香的作品集，顿时整个人稍稍楞住了。　　　　看得出倪香对待设计很认真，但这不是他震惊的原因，而是倪香的设计出人意料的很有个人特色。他曾一度猜想之所以倪香找不到工作，大概是设计能力太差的原因，毕竟倪香对待遇方面要求很低，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懂欣赏占更大的成分。　　　　像这种极具有个人特色的作品，不喜欢的人可能会觉得奇怪，但喜欢的人可能会很喜欢。可在没有投入市场之前，谁不清楚会有多少人喜欢，会有多少人觉得奇怪。艺术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虽是很有个人特色，但也可以看出来倪香是新手，设计上存在着很多毛病。　　　　他虽然不是学服装设计的，但看过的时装秀至少有几百场了。再加上从小是颜控的缘故，对艺术方面或多或少有一定的造诣。思量少间，他决定说实话实说。看着这一张脸，他实在不忍说出任何欺骗的话，去打击她成为设计师的想法。　　　　“你的设计很有特色，但毛病也不少。”　　　　倪香呆了呆，很有特色吗？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的设计很有特色而不是奇怪。会不会是因为奚柏言不懂服装设计，才会给出这样的评论？不过奚柏言也说她的设计有毛病，无论懂不懂服装设计，还是先听一听他的建议吧。　　　　她笑着说：“奚哥，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指出来吗？”　　　　奚柏言指着刚刚看过的一副设计图，“虽然服装设计更注重美感，但也要重视造型设计整体效果。你看这个地方的结构设计……”　　　　倪香立时睁大了眼。好厉害！上次这个设计被学长看过了，但学长没说什么还夸奖了这个设计。可眼下被奚柏言一针见血指了出来，结构设计方面的一些问题。的确在结构设计方面，她有很多的不足。但要成为一名成熟设计师，必须要懂结构设计，这不仅是打版师的事。这么想着，她连忙凑过去记下笔记。　　　　奚柏言本在聚精会神讲解，忽然间鼻间钻入一股香味，他霎时愣住了。他抬起眼看去，倪香近在咫尺，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的睫毛，一根一根的又长又浓密。她脸上扑着淡淡的粉，淡到可以看清肌肤纹理，像婴儿般光滑细腻。　　　　他不由屏住了呼吸，刚才因为太紧张，没有闻见她身上的香味，但现在可以闻得清清楚楚。不是化学品的香味，是倪香本人自带的香味。一股甜甜的味道，有点像水果也有点像花香，说不出来却异常好闻的味道。　　　　倪香见奚柏言忽然不说话了，略微诧异地看向他，“奚哥，怎么了？”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与他对视，那一刻奚柏言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门外，木小树本来折回来拿些东西，但看了一眼里面的景象，立马一声不吭转身走人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　　　　拍摄当天下午，倪香把声音录制完毕，送入泰迪工作室进行后期制作。第二天视频后期完成，泰迪是兴奋得手舞足蹈，抱着电脑又痴又笑的。奚柏言原以为泰迪是疯了，但看过视频后，他突然理解泰迪了。本来想造势的念头也打消，决定这一次不再推波助澜。　　　　两天后，视频在社交平台正式上线。即使没有奚柏言插手，仅用了一个小时，视频就登上了热搜榜首。六个小时后，转发、点赞、评论破天荒地均高达了上百万。　　　　其中点赞最高的三条评论。　　　　评论一：总有一些黑子说卿卿是照骗，等真人出来绝对是见光死。好了，现在如你们的愿了，卿卿真的是照骗。作为一个颜粉，我无力反驳这点。我现在只有一句话，那个帮卿卿拍照的摄影师请站出来好嘛。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拍照啊？把卿卿拍得辣么辣么辣么丑！你良心不会痛吗？　　　　评论二：我曾天真以为上帝是公平的，赐给你盛世美颜同时声音会打折扣，例如张昔微。但为什么苏如卿长得美，声音还那么好听！另外那些国外手机太垃圾了！我不过是舔屏舔了一个小时就黑屏了。还是国产手机好用，这都舔屏舔六个小时了。虽然已经不能用了，但至少屏幕还是亮的。　　　　评论三：本来以为张昔微的称号已经够霸气了，内容又长又屌又名副其实，百年难得一遇的顶级神颜。现在苏如卿出来了，是不是应该号称‘千万年不曾一见的宇宙级神颜’？　　　　“最近这苏如卿人气很旺啊！”伍吓猫浏览着评论，忍不住地感叹。　　　　他关注苏如卿有好一阵子了。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当然他不是闲着没事去关注一个新人。他关注苏如卿主要是为了他的新电影，新电影里有一个绝色美人的角色。但这个角色又不是主角，只是一个镜头不多的配角人物。　　　　他本想请张昔微帮个忙，来新电影里客串一把。新电影对张昔微没什么实质性帮助，顶多算镶个边。可惜不巧，张昔微去美国拍戏了，行程一下子又对不上了。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另外再挑选人选了。不幸中的万幸，奚柏言签下的新艺人，正好合了他的眼缘。　　　　不过即使合眼缘，他也没有犯冲动，观望了好一阵子。将视频看了好几遍后，他拍脑袋决定了，“小杜，打电话联系奚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