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鱼丸

苏清禾用制成的鱼丸做了一个丸子头，一个辣炒鱼丸，又用片下来的鱼皮做了一个煎鱼皮。　　　　瞅着又要新奇吃食，苏大和刘氏都很感兴趣，自家这个女儿，最近点子一个赛一个的多。　　　　“肉丸倒是也在席上见过，这个丸子我一时倒是吃不出什么做的……像肉又不似肉，但是味道确实十分鲜美。”苏大吃了一个丸子，认真的做着点评。　　　　苏清禾往苏大和刘氏的碗里都夹了一个，说道：“爹，这个是鱼肉丸子。”　　　　“鱼肉丸子？“苏大觉得不可思议，通常大家只都拿红肉来做丸子，毕竟红肉的嚼劲更好，甚少拿鱼肉来做，一个是因为腥气太重，一个是因为鱼肉做出来容易软趴趴的，没有口感，而且鱼刺太多。　　　　苏大又夹了一个鱼丸，细细地品尝起来，但自家做的这个鱼丸，不但很有口感，而且味道鲜美，丝毫尝不出鱼腥气，连鱼刺都尝不到，入口尽是饱满的鱼肉。连刘氏尝了，都朝苏清禾竖起了拇指。　　　　“小禾做的这个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像我们这样没什么见识的小老百姓，你就算跟我说是大酒楼里做的，我也信。”　　　　苏清禾同苏大商量：“爹，我打算过了冬至以后，等咱拿到蘑菇酱的钱，就去卖鱼丸。”　　　　苏大也认真的思考了可能性，自己女儿的生意头脑不错，便问道：“小禾是想跟继续摆摊还是卖给饭庄？”　　　　“摆摊还是要摆摊的，只不过不是像干货蘑菇那样摆摊，是摆个小吃摊。爹，我寻思过了，咱做个串串香或者关东煮之类的街头小吃，又热乎又带汤头，冬天吃着舒坦，应该挺有市场的。“　　　　“关东煮？”苏大和刘氏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带着好奇。　　　　“就是……就是……”一不小心暴露了现代词汇，苏清禾硬着头皮解释道：“就是之前在镇子上看到的一种小吃摊，我想过了，铺子咱租不起，但是青山镇不是还有专门的小的街头摊子可以租赁，有白市有夜市，夜市咱也不方便，就租一个白市的摊位来卖。”　　　　“倒是可以试一下……只不过，这样就算小商贩了吧……”苏大犹豫着说：“你爹也是个祖祖辈辈种地的农民，让我卖些自家种的菜还好，但是这一下要做小商贩……”　　　　苏清禾理解他这种心思，古代士农工商，读书人地位最高最被推崇，而又属商人地位最低，有诸多限制，苏大一时心思扭转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让他摆个地摊还能勉强接受，毕竟菜市场大多数村民都会卖点自家吃不完的菜来补贴家用，卖蘑菇酱又是自己去的，然而要真的让他去租摊子当小商贩，会有些为难。　　　　“爹，咱家之前都要吃不起饭了，摆摊也好种地也好，都是为了养家糊□□下去，小商贩也是人啊。”苏清禾出声安慰，又调皮地说道：“再说，咱家可没男孩子要考功名，图那空的名声。等以后赚钱了，我给您治好腿，买多多的地来种，谁敢说您不是农民了？”　　　　苏大笑出了声，摸了摸苏清禾的脑袋：“你这孩子。”心里却未苏清禾的话感到暖心，买地不指望，但是女儿有这份心就好了。　　　　没过几天，就是冬至，因着有了稳定的收入，今年的这个节，好过了许多。民间一直都有传闻，冬至夜不吃饺子，耳朵来年要被冻掉，往年家里没条件都是草草地过，今年家里刚刚有起色，刘氏便包了鸡蛋毛豆馅和白菜猪肉馅的两种饺子，生怕来年苏清禾的耳朵真要冻掉似的，准备喜滋滋地过冬至。　　　　苏清禾盛了满满一碗饺子，给要好的杨家送去，从前家里条件不好受他们家多方照顾，苏家一直很感谢他们。　　　　“杨大娘，我给您送点儿饺子。”苏清禾在门口喊道。　　　　“哎呀，小禾来啦！快进来！”杨大叔在门口热情地喊道，招呼着苏清禾进门：“外面起风了，外点儿进来吧。”　　　　“欸，好。杨大叔，今儿个冬至夜，这是我家包的馄饨，给您家送来尝尝。”苏清禾递过大汤碗，里面整齐的码放着十几只饺子，看起来白白胖胖，甚是好吃。　　　　“来就来，还客气啥呀。”杜大婶接过汤碗，将里面的饺子倒到自家的碗里，又重新在汤碗里夹了十几个饺子，递给苏清禾，说道：“这是我们家包的韭菜馄饨，我记得你爹以前就可爱吃韭菜馅的，拿回去给他下酒吃。”　　　　“谢谢婶子。”苏清禾笑眯眯地说，一旁的杨心月早就忍不住捻了一个饺子偷吃脸颊撑得鼓鼓的，嘟囔道：“刘姨的手艺就是好，真好吃……哪像我娘做的……”　　　　杜大娘一听，作势要去打杨心月：“你这死妮子，还敢嫌弃你娘。”　　　　又逗留了一会儿，便准备要回家了，杨心月送她至门口：“一会儿风大，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着些。”　　　　“欸，好。”苏清禾应着，又不知怎地，下意识地开口：“刚刚怎么没看见你哥，他出去了吗？”　　　　“我哥他回书院去了，也不知他咋了，回来的这几天，一有空就温习书本，可不像以前那样了。”杨心月悄声说道：“你不知道，他们这次假放的时间长，但是我哥这次早早地收拾了东西就回去了，说是要找夫子指点功课，要是换了以前，铁定是最后一天才回去。这趟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说他会不会受什么刺激了……”　　　　“这不是好事吗？说明他晓得要努力了。”　　　　“这倒也是，他肯用功上进，自然是好的，省的我们一家人累死累活供他念书，他还不要好，这跟败家子可没区别。”杨心月努努嘴。　　　　苏清禾也笑笑，杨昭肯努力考学了，对杨家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端着杨家给的饺子，苏清禾慢慢往家里走，一轮皎月似圆盘慢慢从夜幕中升起。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慢慢也逐渐适应了生活，虽然也知道，背后有人嘲笑自己家里爹跛娘哑家里穷，还有一个见不得自己好的小心眼的亲姐，前路艰难。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在门口转来转去等待归来的刘氏，还有坐在堂屋的苏大，苏清禾微微一笑，自己现在也有了要守护的东西。只是苏清兰……苏清禾还是那个想法，为了苏大和刘氏考虑，若她不起幺蛾子作死，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但是要是她三番四次来挑衅……等到自己有能力，也不会放着不收拾她。　　　　看到款款而来的苏清禾，刘氏长舒一口气，比划着问，怎么用了这么久，还担心你在路上出了事。　　　　“杜大婶和小月留我说了会儿话，还给咱装了碗饺子，爹最爱吃的韭菜馅。”苏清禾调皮地回答着：“杜大娘可真是客气。”　　　　刘氏摸了摸苏清禾的头，帮她把一缕散发别到了耳后，眼神温柔，比着手势，娘在你小时候奶水不够，你是喝着杜大娘的奶水的，现在她家待我们家好，以后你要记得报答她。　　　　看着眼前温柔心善的刘氏，苏清禾点了点头，又说道：“娘，听小月说，杨昭最近挺用功的，冬至夜都没留下来过就回书院去了。”　　　　这时，苏大在旁边开口说道：“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性子活泼，人也大方，心眼直讲义气，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太皮了些，心思不在读书上，杨老哥虽说日子不错，但供个读书人，哪有那么轻松。如今昭儿肯用功念书，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咱庄稼人也不一山望着一山高的，能考个秀才回来，就是一件大喜事了，到时候杨昭念书出了头，小月也懂事体贴，杨老哥家，可算是真的熬出头了。”　　　　“爹，别急，咱家还有我呢，到时候我赚大钱，让您跟娘过好日子。”　　　　苏大欣慰地说：“小禾真懂事，今年托小禾的福，家里的日子好过了，希望明年的日子，可以更红火。”　　　　苏清禾也笑了：“爹、娘，会的。”　　　　过完冬至夜，就正式进入冬天了。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给曹家饭庄送蘑菇酱的日子，苏清禾早早地跟准备好了蘑菇酱，整整十个酱料坛子，提前雇了村头王老伯家的牛车，往曹家饭庄赶去。　　　　天气突然就冷下来了，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幸好早早地赚了钱买了冬衣，不然可见冻惨了，苏清禾暗暗地想。　　　　店小二远远地看见苏清禾来了，急忙出来迎接：“苏姑娘，你可来了，都等你好久了。”说着，边帮忙去解牛车，搬酱料坛子。苏清禾边帮忙，边对王老伯说：“老伯，您等一下，马上就好。”王老伯乐呵呵地应了。　　　　“苏姑娘，你是不知道，你那蘑菇酱，可太受欢迎了。”那店小二拿毛巾擦了一把额头，絮絮叨叨：“上次你拿来的，那三坛酱料，早就卖完了，好多顾客还天天问我们，啥时候再有。”　　　　正说着，老板娘马大婶从内堂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