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膳后李玉蕊便来求见老夫人了。

“玉蕊母子这些日给老夫人添麻烦了,如今也叨扰了这些时日,再不明不白地住下去,玉蕊心有不安,这便来告辞了。”李玉蕊先假作伤心道。

冯老夫人一惊,忙道:“这住的好好儿的,为何突然又说要走?可是家里下人们伺候的不经心?你只管和我说,定叫管家打发了出去!”

李玉蕊先低低哭了几声,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因那日那人牙子嘴碎,如今这桐花镇上早已都将此事传遍了。

我倒没什么,反正是个惯抛头露脸的厚脸皮。只是,恐于冯大人的名声有碍。

再者,敏儿他日若要入仕的话,名声也是极为重要的,如今被人这样子议论,我于心不忍。”

说着话锋一转道:“索性我早已脱了奴籍立了女户,敏儿如今也还跟着我姓的,身世也还清清白白的,不如还是咱们娘两自己生活罢。

只盼大人看在亲生血脉的份上,以后在官场上能关照我儿一二。”说完又低低哭起来。

“竟有这事!这可恶的碎嘴婆子!”老夫人先发了阵火,再在心中细细地打量此事。

不禁想到,近些日那敏儿正随着大孙子读书,竟发现敏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眼看着说不得几年后就是个状元之才,如今都送上门来了,叫她放弃了是在实在可惜。

便又温声道:“玉蕊啊,你别着急,这敏儿是我冯家的孩子,这事儿谁也改变不了的。

就连你,既然已经不是奴籍了,给我儿当个正经的妾也无不可,你们母子尽管放下心在我冯家住下。

只是,你也知道这谢氏的情况,如今越发势大,这事儿却有些不好办。我这些日子也天天在愁这事儿呢,总得想个两全的法子才好。”

李玉蕊正等着这句呢,至于前面的话,只不过是逼老夫人自己开口罢了。

这往往自己求来的东西才会珍惜,送到手上的人家还会掂量掂量是否有毒呢。也不枉她费心将那些流言传出去了。

李玉蕊便故做思考片刻才下定决心道:“还请老夫人不要怪我多嘴,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当娘的管儿子的子嗣之事乃是天经地义的。

老夫人含辛茹苦将冯大人养大,娶了媳妇儿,说句不当心的,这儿媳妇孝顺婆婆乃是应有之事。

可就我所知,这么些年了,那谢氏可几乎未在您面前立过一天的规矩呢,那先前的周氏可是日日昏晨定省呢。

再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世上哪有这妻族的规矩管到夫族头上的道理呢?

要我说,您就是对儿媳妇儿太宽容了,才让冯家这么些年只得两个男丁。老夫人不如趁此机会立立威风,正一正家规才好。

若是我,便直接带人到京城去,一则当年的事老夫人是严厉处置了的,并未有对她不起之处,只是这孩子命不该绝又得上天眷顾生的聪慧,这才有缘回到冯家。

二则嘛,您是婆婆,她是媳妇,您的话她不听便是她不孝,就是那谢丞相来了也不能说个不字。老夫人何须怕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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