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借着买东西的时候,向几个摊贩,甚至商旅都打听过。不过结果就是一脸苦气,远走高飞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望山镇虽小,但是五脏俱全。
没想到这么“丁点大”的一个镇上,就设立了府衙。只不过,这府衙所处的地界很微妙,不完全在望山镇上,而是在望山镇和比邻曲阳县的交界处。
这样一来,别说是暂避在望山镇,就算是想去曲阳县,也有掩耳盗铃之嫌。一府管两方,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管得过来么?
她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带着一个三岁孩子,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安然地穿过望山镇,再离开曲阳县,显然是不现实的!
除非神兵天降!有人能压制得住府衙,不叫他们管闲事!
可她要有那种通天本事,还费这心思做什么?
左思右想都是不通的死路,她抱着篓子,垂头丧气地坐在马车上,一直发呆。直待李氏实在眼馋她篓子里烧鸡的香气,主动搭话。
“我说紫印丫头,你去镇上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副样子了?”
“没啥事!”
“那你愁啥?”
“初吉说要吃烧鸡,可买了烧鸡,就没多少钱给我娘了。”
“你这孩子,这有啥好愁的?难道你买了烧鸡,你爹娘不跟着一块吃?”
“婶子说的对!对了,这半只鸡是我孝敬三叔三婶的。”
李氏一听见柳紫印说要给自家半只烧鸡,眼睛都放光,她一边伸手去接,嘴里一边说不好意思。即便柳大力一边提醒她,她也当没听见。李氏原觉得能得个鸡腿就不错,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她原就看柳紫印喜欢,现在更是心里往外的喜欢。
马车到了村边,柳紫印倾身跳下车。李氏真心地对她叮嘱一声,马车便驶进村里。
此时天色不早,她刚一进柳家院子,就觉得气氛不大对。不一会儿,她听见上房里传出徐娇娘的骂声。
“不是让你们三个看着初吉么?都杵在家做什么?还不出去给我找?”
“娘!我们村里村外都找了,确实没有!”
听见徐娇娘和柳盼娣的对话,她心下一惊。
初吉丢了?怎么可能?
白天她出门时,孩子还提醒她要早点回来了。
“你们三个巴不得我初吉走丢了!滚!都给我滚出去找!找不回来我的心头肉,谁也别想安生!”
徐娇娘的话说完,屋里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摔打声,不多时,柳家姐妹三个鱼贯而出。三个丫头本是垂头丧气,而且柳二楞嘴里还叨叨着。
“我们又不是没尽心去找,可就我们三个,哪里找得着?要是碰见人牙子,早就领走了。”
“二姐,你可快把嘴闭上吧!这话让娘听见,要被人牙子领走的就是咱们了!”
“来娣说的对,你管住你的嘴。难道你心里没数,要是能发动村里人去找,娘还会坐在家里哭?”
柳紫印漠然地看着姐妹三个,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是在说初吉不是徐娇娘亲生的,所以没办法让村里人帮着找。
“嗯嗯。”
“大大仙,你可回来了。快点想想办法吧!初吉丢了!”
“是呀!咱们家就你最厉害,赶紧把初吉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娘要打死我们的你推我做啥?”
要不说这家里还是二楞最实诚,盼娣那话很中听,像是真的着急初吉走丢。其实,二楞的话,才是她们都想找到初吉的原因所在。
“初吉何时不见的?”
“天黑之前,那时候我像是见到门外有个高个,和来娣说,她还不信来娣你老推我做啥?难道我说得不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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