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薛翎还未出醉亭楼,他与醉亭楼那位神秘花魁共处一室,饮酒作乐的消息就在京都上下传开了。

因着初见环笙的惊艳惊喜,也因着不愿回去听镇远侯夫人唠叨而宿在醉亭楼的薛翎得知此事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

镇远侯府小厮得了侯爷的命令前来醉亭楼寻他的时候,他正含笑望着对面不情不愿跟在美妇身后复又挂上了面纱的环笙,觉得她这副明明心里一百个不愿,却又不得不因着昨夜对他的“无礼”行径亲来道歉的样子真真是可爱极了。

“世子爷,夫人请您速速回府。”见有人在,小厮也不好多说,只上前禀道。

却不想薛翎头也未抬,只淡淡挥手:“告诉她本世子还有事,不回。”

看着无动于衷的世子,小厮还要再劝:“世子爷....”

却不想薛翎根本不听他的话,不耐烦地招招手,薛翎的贴身侍卫辛辰上前提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扔,这下他可真急了,也顾不得别的,开口便道:“我的世子爷啊!您快回去瞧瞧吧!再不回去,侯爷可就提剑来寻您了!”

辛辰脚步一顿,薛翎也皱了眉,周身的气压顿时便低了下去:“出了何事?”

那小厮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一旁立着的两人,一时间没有再开口。

见此,环笙开口便道:“既然世子还有要事,奴家和妈妈就先下去了。”

话落,拉着美妇便离开了。

待两人离去,小厮顶着薛翎冰冷的视线,咽了咽口水:“您昨夜宿在青楼的事儿侯爷怕是已经知晓了.....”

闻言,薛翎眉头皱的更紧,夜宿青楼他也不是头一次,父亲也不是不知,怎的今日....

他看向小厮,不是父亲跟前的人,想来也不知缘由,是以他也不再多问,起身理了衣衫,给辛辰了一个眼神,便跟着小厮回了府。

临近府门前,辛辰才跟了上来,凑在薛翎耳边低语了几句,引得薛翎面上一片冰寒。

“孽子!瞧瞧你干的好事!”刚走进书房,迎面便是一本奏折。

门被关上,任由奏折撞到自己的额角,掉落,薛翎这才接住了,打开来垂眸看去,眸色渐深。

昨夜的事知晓的只有他,辛辰,环笙以及美妇和小蝶,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呢....

“敢对我儿无礼算计,那几个女人便是留不得了,为父已经派了人去处理,此事,你不做回应,过两日,也就不会有人记得了。”镇远侯口气淡淡,一句话便定了几人生死。

以往但凡他惹出了事,镇远侯便是这般虽气恼却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动手帮他解决,这在以往薛翎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次...

他抬起头,抿了抿唇,还未开口,镇远侯已经冷眼扫了过来:“怎么,舍不得?”

薛翎垂眸,捏着奏折的手指用力,却最终还是未敢反抗,只道:“儿子不敢。”

见此,镇远侯也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做出那般动怒的神色也不过是为了给外人看罢了,“赵侍郎虽官声不显,但你别忘了,他身后站着的是冀州郡郡守,冀州郡郡守膝下只有孙氏一人,对赵青青这个外孙更是从小疼爱有加,若不是有你们的亲事在,这些年他怎会为我们提供钱财?”

钱钱钱又是钱!薛翎心中的烦躁简直就要压不住了,他死死地垂着眸子,双拳紧握,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镇远侯的视线落在他发颤的双拳上,声音却还在继续:“为父也知道你苦,这些年来,你在外寻欢作乐,为父何曾拦过你?左不过再等几年,成大事者.....”

“可她如今不过七岁稚童!儿子已年满十八!再等她七年,儿子就二十五了!您何曾见过京里正常的贵家公子年过二五还未娶妻的!”薛翎似是终忍不住了,压着声音后到。

镇远侯闻言一怔,二十五,是有些大了,看来还要跟夫人再好好商议一番....

“你且下去吧,此事,为父会让你母亲与孙氏商议的。”

薛翎出了书房,大步回了自己的院落,面上的怒意尽褪,换了一身衣衫便只身从院后翻了出去。

一路赶至醉亭阁,避开四下守着的壮汉,推窗便进了一间极致清雅的屋子,他小心翼翼的翻身入内,脚下一滑紧跟着便是“噗嗤”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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