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薛珺只求速死,只是薛义山日夜不合眼盯着她,一时也无计可施。
熬了几天,薛义山撑不住合上了眼。她摸到怀里的匕首,是父亲亲手制成,青铜的刀鞘,寒铁的刀身,看起来朴实无华,却可吹毛断发。
她默默的拔出了匕首,就要砍向自己的脖颈。
却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薛义山已经惊醒跳了起来,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她的胳膊。
他竟然趁她不妨,在她的手臂上系了一根丝线,连着一只铜铃。
她拒绝吃饭喝水,薛义山就让旅店熬了粥,硬生生灌进她的嘴里。
还不到五天,薛义山已经脱了形。
她心中觉得很对不起他,可是,她实在是无力顾及他了。
薛义山熬的先撑不住了,见不是事,只得道:“姑娘不顾惜自己,也顾惜顾惜阿朱吧!若是阿朱知道姑娘如今这个样子,指不定多心疼呢!”
薛珺呆滞的眼珠就动了动,心想,阿朱,阿朱不知道会落到哪家,那家人也不知道会会不会好好待她?可不要回了她自己家,阿朱也十来岁了,万一她继母黑心,卖她去勾栏可如何是好。
可自己,已经护不了她了。
薛义山又道:“您不知道,义满带您走的时候,阿朱闯了进去。说她一直守在屋外,怕姑娘想不开。义满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义满吓了一跳。若是被她听到了,除了带她一起走,也没有别的法子。要不人丢了,官府定会拷打下人,万一阿朱撑不住说出来了,那义满只有死路一条。”
“结果阿朱说,偌大的府里,如今只有太太和姑娘两个主子,多少人盯着,做不了假。若是姑娘就这么不见了,官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她假扮成姑娘,在屋子里放一把火,让别人以为姑娘焚火自尽了,姑娘才能脱身。”
“义满正焦急着,乍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阿朱就穿了姑娘平日最喜欢的一件桃红袄,解了姑娘的长命锁跟钗环自己戴了,让义满带着你先出去。”
“义满寻了个安全的地儿把你放下,才想起来,就算焚了火,官府找不到尸体,怎会相信姑娘已经自尽了。于是不放心又折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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