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袍怪把沙僧拿住后,也不来杀他,也不曾打他,就连骂也不曾骂他一句。

只是吩咐手下的一众小妖,把他抬进去给绑了起来。

随即便是绰起钢刀,心中嘀咕道。

“哼,那唐僧师徒虽然无耻,但好歹也是上邦人物,必知礼义,终不然我饶了他性命,又着他徒弟来拿我不成?总该有些缘故?”

“哼,这多是我那浑家有甚么书信交付给他,让他带到那宝象国里,因此才走了风讯,那国王派他们来拿我,且等我去问她一问,看看是与不是。”

想着,这黄袍怪是陡起凶性,要杀公主,气冲冲的转头直回洞府而去。

而百花羞公主却是还丝毫不知,才刚刚梳妆方毕,移步前来,便见那怪是怒目攒眉,咬牙切齿,一副恼恨无比的模样。

公主见之害怕,忙陪笑脸相迎说道。

“怎么,郎君面色不大对啊,是有何烦心事吗?”

那怪咄的一声怒骂道。

“我呸,你这狗心贱妇,全没人伦!我当初带你到此,更无半点儿说话。”

“你穿的锦,戴的金,缺少东西我去寻,四时受用,每日情深。”

“你怎么只想你父母,更无一点夫妇心?”

百花羞公主听他这么说,也是心中大惊,愈加害怕,两腿一软之下,是直接吓得跪倒在地,慌忙说道。

“郎君啊,你怎么今日说起这分离的话呢?”

那黄袍怪依旧是怒声道。

“哼,不知是我要分离,还是你分离哩?”

“我把那唐僧拿来,算计要吃了他,可你怎么不先告过我,就放了他?”

“原来是你暗地里修了书信,叫他替你传寄;不然,怎么这两个和尚又来打上我门,说要救还你回去?这不是你干的事?”

公主闻言是吓得面色一白,但还是慌忙的强自辩解道。

“郎君啊,你错怪我了,我何尝有什么书信托他寄去啊?”

黄袍怪冷笑道。

“呵,你还强嘴哩!现拿住一个泼和尚在此,怎么,你还想和他对峙吗?”

公主闻言再度面色一变,急忙道。

“是谁?”

黄袍怪狞笑道。

“当然是那唐僧的第二个徒弟沙和尚。”

而虽然心中焦急,可百花羞公主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忐忑道。

“郎君且息怒,我和你去问他一声,如果我真有什么书信叫他们给我带回去,你就是打死我,我也甘心;假若无书,却不枉杀了奴奴也?”

这黄袍怪听她这么说,一想也是,便不容分说,轮开一只簸箕大小的蓝靛手,抓住那金枝玉叶的发万根。

把公主揪上前,捽在地下,执着钢刀,却来审沙僧,咄的一声怒吼道。

“呔,沙和尚,我来问你,你两个辄敢再次擅自打上我的门来,可是这女子有书到他那国,国王叫你们来的?”

沙僧已捆在那里,见这黄袍怪凶恶之甚,把公主掼倒在地,持刀要杀。

而公主则可怜兮兮目中带着哀求的看着他,是心中暗想道

“分明是她有书去,救了我师父,此是莫大之恩。我若一口说出,他就把公主杀了,此却不是恩将仇报?”

“罢罢罢!想本美男子跟我师父一场,也没寸功报效,今日已此被缚,就将此性命与师父报了恩罢。”

遂怒喝道。

“你这妖怪好生无礼,她有甚么书来,你这等枉她,要害她性命?”

“我们来此问你要公主,只是因为你把我师父捉在洞中,我师父曾看见公主的模样动静。”

“及至宝象国后,倒换关文,那皇帝将公主画影图形,前后访问,因将公主的形影,问我师父沿途可曾看见?”

“我师父遂将公主说起,他故知是他儿女,赐了我等御酒,叫我们来拿你,要他公主还宫。”

“此情是实,何尝有什么书信?你要杀就杀了本美男子吧,不可枉害平人,大亏天理!”

这黄袍怪见沙僧说得雄壮,不似作假,遂是丢了刀,双手抱起公主愧疚道。

“浑家,抱歉了,是我一时粗鲁,多有冲撞,莫怪莫怪。”

遂与她挽了青丝,扶上宝髻,软款温柔,怡颜悦色,撮哄着她进去了,又请上坐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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