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老夫人却从此话听出些东西来,当即神色微沉:“明娘你今天不将此事说来,怕是到了到了,也不会有人告诉我这个老婆子吧?也是,老婆子我年事已高,半身已入黄土,告诉我了也没甚用处。”说着,斜睇着旁边的沈音母女,似笑非笑的,轻声叹息道:“刘氏,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最后的话,略有语重,刘氏骇了一跳,当即暗下恨恨瞪了沈壁一眼,手中不自觉就搅起帕子,面上却似满是无奈的模样:“老夫人,这事儿,的确是我的不是,没给您说,那也是想着这一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二来也无甚光彩的,告诉您,徒蹭烦恼,何必惹您忧心?”

这话,说的像是多苦口婆心似得,又紧接着状似有些讪然无奈的跟了句:“哪儿想到,今儿明娘却给您……”

沈壁听着眼眸微闪,心中冷哼,刘氏这话说的,倒让人觉得自己这么说出来,是故意想给老夫人闹心似得。

心思转过,她霎时面色微变,似讶异:“怎么了,这事儿……不能说给祖母听吗……”

这话说出来,她眼眶就红起来,泛着盈盈水光,带着些无辜继续道:“二娘,我也只是想让祖母开心,却是没有想到二娘的用苦良心,若是做的不对,还请二娘谅解明娘。”

刘氏听着,眼皮子就止不住突突跳。

果然,老夫人脸色随着她话就阴沉下来,抬口就呵斥出声:“明娘你原原本本将事情始末告诉给祖母,那才是把祖母放在心上,有孝心,你何错之有?!”眼眸一斜,冷嘲道:“倘若你真跟别人似得藏着掖着不告诉祖母,那才是不把祖母放在心上!”

这指桑骂槐的……沈音母女心下一紧,微微色变。

这件事情,真要说起来,也可大可小。

本来说给老夫人听了,是孝敬,不给老夫人说,也无甚大事儿。

再个,这事情是出在自己母女头上,偏偏老夫人对他们母女一直都看不大惯,她也是怕这事说出来,老夫人借此发难,这才瞒了下来。

心想着现在老夫人不大管事,在府中专心礼佛,只要自己不说,一来二去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没事儿了。

可谁知道沈壁这个小贱人横插一杠,现在可好,没事儿也要搞出些幺蛾子!

刘氏是忠勇国公府的嫡次女,本来有大好前程,可十几年前,入宫陪自己那圣宠正隆,刚刚晋升妃位的姐姐,也就是现如今的荣贵妃时,在宫中偶然邂逅了当时还在侍郎位的沈裴蒿。

哪怕沈裴蒿当时已娶镇安大将军李修远之女,如今的大夫人李抚宁为妻。

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又暗中私相授受了一段时日后,刘氏怀孕了!

眼看瞒不下去,刘氏没办法,干脆破罐子破摔,将此事挑明。

随后又强行借着国公府和荣贵妃处对沈裴蒿施压,当时的沈裴蒿虽是侍郎,可根基不足,且野心极大,于是顺坡下驴,将刘氏迎进了府中。

而大夫人当时的娘家将军府还未破败,性子又要强护短,自然是不可能让大夫人吃亏的。

若刘氏近来,必须做妾,否则免谈。

可刘氏也出身高贵,背景深厚,如何可能有做妾之理?

眼看沈裴蒿夹在中间两相为难之计,大夫人那时却对沈裴蒿还爱意深厚,虽心中痛苦,可到底是不忍心爱之人如此,只能稍退一步,劝了娘家人,后又协商刘氏娘家。

幸好大魏素有平妻一说,便将刘氏立为平妻,尊称府中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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