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方乾心惊胆战,这名老者修为高绝但生死相拼方乾自信不会输给他。可这老人的身份无疑让他忌惮,他口中的老主人定然是当年的叶家的家主了,少主人定然是太祖皇帝了,小主人则是他眼前最怕的镇南王了。此时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每当他志得意满时,镇南王就像看到了他的心一样。拿出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震撼他,让他缩起尾巴。
方乾赶忙行礼道:“老人家,小辈无礼你多担待。”老人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可多担待的,我也是半个武者。知道武者之间见猎心喜遇上对手定是要较量一下分个输赢的。”方乾又急忙道:“老人家你武功天下间以难逢敌手怎么可如此自谦说是半个武者呢!”老人还是继续摇头道:“当年老朽一心爱武也多得老主人指教,可是天资所限啊!在当年跟随少主人的时候,那真是强者如云啊!萧冷月,姬可更是万古难得的武道大宗师!遇上的对手也是罗风和蛮族的武神毕方。这些人面前我哪有资格谈一个武字。”
当萧冷血,姬可,罗风这一个个名字响起。方乾血像是被燃沸了似的直冲脑门。随后脱口而出“是啊!那个年代何其壮哉!晚辈也恨不得早生三十年能和他们一较高下。”老人笑了笑有些像是说你真是不自量力,可很快悠然一叹:“是啊!那是一个英雄的年代。可惜也有太多的鲜血了,天下大定后本来以为不用流血了,谁知……唉!”最后一个“唉”字出口老人像一下又老了几十岁似的,挪着步子慢悠悠的又去工作了。
方乾没有注意他,此刻他的双拳捏的紧紧的。一个声音在他心底里喊着“方乾若你也活在那个时代,你未必不能裂土分疆。如今这镇南王的位置未必就不是你的,或许那帝位也未必是如今这么高不可攀。唯有鲜血染就的乱世才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
方乾在脑子里幻想着他的王朝霸业,独孤谦也沉醉在自己梦中。独孤谦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幼时他的梦里是漆黑一片的,不停的有长的像大娘的甚至还有像父亲那样的妖魔鬼怪来侵扰。大了的时候他醒来便很少记得梦中的情景了,只知道自己醒来便是满头的冷汗。他的梦里何曾出招过这样的四处飘渺的云,飘渺的云中站着一位红裳丽人。
红裳丽人舞着剑,对着他舞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绝不是溢美之词了,说是恰如其分也是不对。世上有的是笔墨不能形容的美。剑舞罢,彩云散。那位红裳佳人缓步走来,嫣然一笑。奈何独孤谦没有看清耳边就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门声。独孤谦醒来,他都不用问定然是狄宁儿了。
“怎么了。”独孤谦赶忙穿好衣服将玄罡负在身后道。门外的狄宁儿道:“赶快起床,候府没教你规矩吗?这个点还不起床做早课。”独孤谦本不想和她计较可还是忍不住调笑道:“我也不知道谁的脸和屁股一样厚。往日里每天太阳晒屁股才起来,今天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了。”说完独孤谦就后悔了,他不是怕惹狄宁儿而是怕这疯话被墨樱给听见。“该死,跟着李不才几天啊!我怎么学上了他口花花这个毛病。”独孤谦心道。
“独孤谦,这是你该对姑娘家说的话吗?不说别的就你如此对我飞凤仙宫弟子不敬。我也要将你押回去。”刚刚独孤谦的话没被墨樱听到,却被这个最是一本正经的玉真子给听了清清楚楚。
独孤谦嘀咕了声:“老天爷还真忙。”狄宁儿一指独孤谦道:“你个泼皮嘴里说什么呢!”独孤谦此刻脸朝天望没有注意到狄宁儿的脸都红了,虽然她泼辣甚至可以说狠毒可还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说屁股两个字。
“我没说什么啊!我说老天爷真忙!”
“和老天爷有什么关系。”狄宁儿有些好奇道。
“当然有关系,天不下雨骂老天爷,雨下多了骂老天爷。出门崴脚了也骂老天爷。所以我觉得老天爷也像你们飞凤仙宫一样被骂一声便把人抓走那他该多忙啊!玉真子仙姑你说是吗?”独孤谦道。
“你这泼皮指桑骂槐说些什么呢!”狄宁儿一口短剑说着已经拔了出来。独孤谦摇了摇头笑道:“桑树和槐树都是树还能比比。你们飞凤仙宫就算你们吹的牛是真的,待在那里的人都是仙人。那也不能和天比啊!你狄宁儿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独孤谦冷嘲热讽道,忽觉这还挺有趣的,难怪李不喜欢没事就痛快痛快嘴。
“你……”狄宁儿还要说什么但却被玉真子拦下了“莫和他逞口舌之利。”说完转过头对独孤谦道:“我知道你对我飞凤仙宫不满,可是等沧海剑派灭门之事查清我飞凤仙宫自然会送你毛发无损的回到侯府。如今我们要去的地方对你洗刷冤屈也是大有帮助的,你老老实实跟着吧!”
“去哪?”独孤谦眉头一皱,他心里有种感觉那不是个好地方。“哼,看来你不仅泼皮还是个土包子。这江流城哪里最鼎鼎有名你知道吗?”狄宁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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