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娘子哪里知道锦衣卫总旗燕常右等七人,前一日便到了此县。是以狐娘子拿了银子刚走,便有家丁报知官府,自此被燕常右等人跟上。先是骑马奔袭了整整一日,这马便要口吐白沫,只好改为脚力又跑了一日,身子自然已乏极了,才被三人渐渐追上,又撑着跑了一日下来,却只剩燕常右一人。此时狐娘子也已实在跑不动了,便索性不跑了,正好看中这家酒肆,也不犹豫,便进来先休整一番。

此时,燕常右心中也是无奈,先是两日前七人在追赶中落了后,在一个岔路口只得一分为二,再后来乔近宜和张峰体力撑不住,也落了后,此时只有自己一人追了上来,到了这种局面却不知这狐娘子武功深浅,但光凭这份轻功,只怕难说的很……

又过了些时候,桌上食物已吃的所剩无几,而燕常右坛子里的酒喝了小半坛,虽然嘴馋,却也不敢再喝了……

“奴家还有件事不明白,还想这位锦哥哥说清楚了,等会奴家即使真的伺候不住,被抓被杀,我也都认了……”狐娘子忽然开口,打破了平静,也不等燕常右说话,便继续问,“这些年里,奴家虽然做了些事儿,可怎么也轮不到你们锦衣卫来过问,怎么突然就拼了命的追奴家”?

“好!”燕常右说,“就让你明白明白,两个月前长安府姓张的家里,十七条人命可是你杀的”?

那狐娘子也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嘴唇,笑吟吟地睨了燕常右一眼,极尽媚态。

“那人乃是胡惟庸的小舅子……”燕常右又喝了最后一碗酒,而后放下碗筷,接着道,“饭已经吃完了,也该是时候了”。

“哎呀呀,原来是当朝宰相的小舅子,这等罪名可是万万冤枉奴家了,不过……”狐娘子忽的一改之前媚态,严肃了些,但终究眉目流转之间,还是妩媚自生,“虽不知你拿了我有何等好处,不过我这里金银多的很,不如分你一些,保准比你抓了我值当得多,如何”?

“升百户”!

燕常右话音刚落,绣春刀已然出鞘,但见寒光到处,自由雷霆万钧之威势呼啸而至,劈、砍、撩、挑、截,电光火石之间已然连出五刀,显然是要乘其不备、出其不意,一朝制敌……

可狐娘子已早有准备,轻轻的从凳子上跳开,左避右闪,在这霍霍刀光之中,犹如一直蝴蝶随风而动,看着似乎不甚灵巧,但总是离那刀锋寸许而过……

空隙中狐娘子右手似有似无的挥了挥,一柄三寸来长的利刃隐在这阴暗的光线里,悄无声息的直朝燕常右咽喉去了!

此时,燕常右正踏步上前,眼看那利刃便要打中咽喉,他急时向右一歪身子,却又突然迎着那利刃向前跨了一步,利刃“扑”的一声没入燕常右左肩,但还未来得及留出半滴血,燕常右的左手猛的一抓,已将狐娘子的衣领稳稳抓住,着力一拉,那偏偏蝴蝶便已被燕常右拉进怀里,紧跟着手起刀落……

狐娘子被这一抓惊破了心,万万没想到他明明躲过飞刀,却又迎刀而来,虽然受伤却也不退半步。

更没想到他明明左肩已然受了伤,左手却还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道,但觉自己只怕是要死了,一时间纷繁思绪脑海中闪过,这一瞬间竟似过了很长很长,待得刀光收尽,思绪黯然之时,却见燕常右手中的刀正停在自己额前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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