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嘴里问着,眼光在人群里搜寻,锁定了苟不教、苟不理,指了指:“正是他俩!”

苟不教、苟不理这次没敢显摆,一开始就躲在后面。被人认出来了,便不装熊了,站到前排,苟不教说:“是老子做的,要杀要剐由你,邹邹眉头,不是好汉!”

苟不理说:“有这回事儿不假,可老子没做强盗!老子讲讲道理,要普济那些讨口子的、逃荒要饭的,要积德行善,修桥铺路。那龟儿子求着老子,帮他做善事,龟儿子出尔反尔,背地里把老子告了,全是编的他姥姥的狗屁瞎话。老子也不想杀的剐的,老子还小,婆娘还没娶呢。”

“呔!尔等还如此嚣张!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石墩叱罢,问童仁堂:“总镖头,这两位,末将可带得吗?”

苟史运不满地瞪向童仁堂,弄了半天,追根溯源,官兵还是你们招引来的,怎么收场吧?真要逮走两个儿子,就断了老子的后路了,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童心圆说:“别那么凶!兔崽子原是我捉住的,我的气还没出够呢,你带走了,我找谁撒气去?”说着,又恨恨剜了苟不理一眼。

童仁堂笑笑:“稍安勿躁!这事儿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得有个万全之策才好。”分明告诉苟史运,即便没有劫镖那一出,时间久了,暴露在所难免。不过,他也不想撇清,又对石墩道:“童某是说过任由将军你拿人,决不改口。不过,这俩孩子,乃是在下的小辈侄孙,将军能否想想主意,通融一下?”

“末将吃着朝廷俸禄,任由驱使差遣,正所谓当差不自由,自由莫当差。末将自会网开一面,只拿正犯,从者不问。若空手而归,末将如何复命?您的孙子么,这、这……”石墩显得颇为作难。

两个护兵机灵过了头,一心替长官大人解脱,掏出绳索,来到苟不教、苟不理跟前,就要捆绑。心道,拿住了人,往下就好说话了,省得扯淡。

“且慢!”童仁堂一拍桌案,大喝一声。桌案在他重力之下,深深地凹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将军还没下令,你们两个,难道犯上夺权不成?”又转向石墩:“石将军,人情准与不准,童某决不怪罪,再做商量。军爷欺人太甚,如此放肆无礼,哪里把我俩放在眼里了?”

石墩也是暴喝:“还不滚回来,找死不成?”两个护兵手脚哆嗦,乖乖地回到石墩身后。

石墩不傻,童仁堂如此发威,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凭他石墩,再借个胆子也不敢得罪童仁堂,别说童仁堂背后的武夷剑派,单凭四通镖局的能量,摆布他小小的游击将军,丢官罢职、性命不保,皆有可能。不过,他占一个理字,占一个法字,背后有指挥使大人,童仁堂也奈何他不得。于是满脸堆笑,赔礼道:“总镖头息怒!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回去抽他五十马鞭。末将今日唯总镖头马首是瞻,您说怎样就怎样,只要指挥使大人那头过得了关,末将一切好说。以后,末将还得仰仗总镖头多多照应,多多提携啊。”

“那还不容易?你抽军爷五十马鞭,让掌门伯伯也抽大哥哥五十马鞭,一拍两散,岂不万事大吉?”一个童音清脆悦耳,铿锵有力。

大家循声望去,一名瘦弱的男童站在台阶下西侧,正仰着头说话。男童眉清目秀,天真无邪,言语不急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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