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赣县的事情,阿满就匆匆赶回了昌平酒楼。    花无锡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酒楼门口栽了一株海棠花,花无锡看到阿满笑嘻嘻的说:“没想到你回来的还挺快的,你瞧,我栽了棵海棠等春天的话应该就可以开花了。咦,你怀里抱着谁?”    阿满拉着花无锡的手说:“这海棠花是你亲手栽的?看来你还挺重视我们的誓言的呀,走吧咱们回屋里说。”    阿满缓缓地把孩子抱到床上,轻轻给她盖上被子。    花无锡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满:“这孩子哪里来的呀。”    阿满思考着,迟疑了一会儿回答:“是我朋友的孩子,她的父母都因为灾难过逝了,我想代替他们照顾这个孩子。只是这孩子的头部受到了重击,恐怕醒来后会什么也不记得。而且我也希望她能忘掉那些可怕的事情,毕竟她还这么小,她不应该承担这些。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演一出戏。”    花无锡仔细打量着这个孩子,孩子长得很精致看上去就像一个陶瓷娃娃,花无锡瞧着也有点喜欢。    花无锡笑着说:“你要我陪你演什么呀,该不会是.....夫妻吧。”    阿满痞痞地笑着说:“你不愿意?”    花无锡掐着帕子小声说:“我可没说我不愿意,更何况当初你走时也答应我了的,说话可要算话的。”    阿满走到花无锡身边说:“那敢情好呀,省事多了。”    花无锡接着说:“这孩子甚是可怜,只是若是要演戏的话,你打算给她换个名字吗?”    阿满思索着:“反正呢我是没姓氏的,叫啊什么的土气,不如就跟你姓吧。叫花...花雪棠如何?”    花无锡抿嘴笑着:“你还当真乐意?要换了别家女人不可能让孩子随男子姓。不过,花雪棠这个名字确实好听,也和这小丫头片子匹配,你看她白得就像雪一样。”    阿满摆了摆手:“这些都是虚的,我不在意。只要是对着孩子好就是了。”    这时孩子的手微微有些抽搐,睫毛扑哧扑哧颤抖着,阿满走过去按住她的经脉,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香她绽放了一个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孩子水灵灵地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女子,疑惑地问阿满:“你是谁?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花无锡走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俨然一个父亲的语气说:“傻孩子,这是你母亲啊,我是你父亲,你叫花雪棠,记得吗?”    孩子喃喃着:“花雪棠,花.....雪,雪......”    这时孩子的耳畔隐隐传来一个女子凄惨地叫声:“雪儿快走,乱民就要冲进来了,再不离开你也会死在这里的。”    孩子眼前恍惚出现混乱的局面,门外是敲打声,一个女子抱着她,把她塞进一个小道里,然后用东西遮挡住小道。    孩子捂住了耳朵显得十分痛苦,叫喊:“不要,不要。”    阿满见孩子有些不对劲,顺势点了孩子的血脉,孩子又昏睡了过去。    花无锡疑惑地问阿满:“这是怎么?她刚才好像很痛苦。”    阿满皱着眉说:“可能是勾起了她的某些记忆吧,毕竟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没事,等她再次醒来会好的,还有记得别叫她雪儿,叫棠儿吧。”    花无锡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几日过去了,花无锡既精心照料着海棠花,也照顾着花雪棠。    花雪棠的身体在花无锡的照料下慢慢恢复,花雪棠也渐渐适应了花无锡这个父亲的身份。就好像她们真的是父女一般。    可是呢,阿满最近头疼得很,这已经是她收到的第三份朝廷寄来的信了,是玉缘代笔写给自己的,玉家已经脱离危险,只是皇上周笙还是希望自己能回归朝堂。    第一封信,讲的还是昔日之情    第二封信,言辞就有些强烈了    到第三封信,周笙已经开始恐吓阿满了,再不会京城就直接下圣旨了。    阿满并不明白周笙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回去,若周笙真的知晓当年母亲的死与始皇有关的话,就不应该让自己回去才是,她是真的不害怕自己叛变,亦或者她根本不知晓此事?    阿满还盯着信发呆,一个小脑袋已经从她怀中钻了出来,奶声奶气地问:“阿娘在看什么这么痴迷,阿娘看阿爹都不这般。”    阿满被这突然从怀中冒出来的花雪棠下了一跳,揉着花雪棠的小脑袋问:“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呀,怎么没跟着你阿爹。”    话音刚落。    花无锡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棠儿,你是不是偷喝楼下的酒了?你好大的胆子才多大呀就会偷喝了?阿满这会不能惯着她了。”    花雪棠委屈兮兮地看着阿满,阿满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哪里学来的坏习惯,是不是你阿爹教你的,你阿爹呀特别能喝。我还听说这里的女人都喝不过他呢。”    花无锡气呼呼,脸都憋得涨红,对阿满说:“阿满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这么小的孩子能喝酒吗?你看看她的小脸都红了。”    阿满见花无锡生气只能假装呵斥花雪棠:“棠儿,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去和你阿爹道歉,让你阿爹给你弄碗醒酒汤。”    花雪棠嘟着小嘴走到花无锡面前说:“阿爹,棠儿知错啦,棠儿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阿爹能不能给棠儿煮碗醒酒汤喝喝呀。”    花无锡看着花雪棠,捏了捏她粉嫩地小脸:“以后可不许这样胡闹了,不然我可不会再轻饶你了。”    花雪棠就这样在花无锡的骂骂咧咧中和花无锡走了。    这一瞬间阿满突然觉着特别温暖,是一种久违的温暖,而这种温暖是从前在左相府从未感受到过的。    这一刻阿满似乎下定决心要留下来了,只是这时阿满突然想起了晏书,他冒着危险来找自己,阿满既为他感到不值得,也有些愧疚,但愿他对自己只是报恩......阿满自己也不清楚对晏书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或许是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变成亲情了吧,也或许.......其实他,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的。    阿满提笔给礼部尚书许沁写信,希望她找到晏书,并让许沁告诉他:别等她了,左相沐婉已经辞官了,若是报恩的话就不必了,这一段主仆情谊就这样过去吧,他也应该抛开过去,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走到窗台边,当信鸽要放飞时,阿满却迟疑了,她不禁问自己:自己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阿满抱着信鸽,站在窗台上良久,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这或许会是她人生中最艰难地一个抉择,而这个抉择可能会影响自己永远。    这时,花无锡走进来对阿满喊道:“阿满去吃饭啦。”    阿满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手一抖,信鸽飞了出去。    阿满慌张地看着飞出去的信鸽,有一时间恍惚。    花无锡走到阿满身边问:“你在做什么呢?”    阿满迟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京城右相府,秋日里别的地方的花都谢的差不多了,唯有右相府还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    何洁看着自己修剪的花枝十分满意。    王燕连忙对边上的下人说:“看看,看看这才是大师级别的手艺,也就我们大人能这样了。”    何洁正得意的笑着,吏部尚书霍燕君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了,看见何洁春风满面的样子,有些气愤:“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大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何洁不恼反问她:“着急?急什么?”    霍燕君连忙说:“这皇上铁了心要让沐婉回来,大人还不着急?这沐婉要是回来了,大人还能把朝中重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何洁脸色微沉:“霍大人过于担心了,这个沐婉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足为惧。”    霍燕君不以为然:“您瞧瞧,这赣县一事可是她给摆平的,如今可是深得人心啊,你再瞧瞧那玉芝,以前多看不惯沐婉啊,现在呢也帮着劝皇上让沐婉回京任职。人心所向不得不防。”    何洁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摆弄着花枝,霍燕君也是没辙先行告退了。    霍燕君刚出去,何洁就把一朵最美的花剪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走了神。    霍燕君走到门口,怒气冲冲,冲着右相府吐了口唾沫:“哼,还右相,真不明白她是怎么纵览大权的,还那么多人投靠她,可是你看看,连沐婉的事情都搞不定。真是活见鬼!”    边上的下人对霍燕君说:“大人,右相不肯对付沐婉,咱们可以自己下手啊。您想想沐婉要是.....没了,左相一位空悬,皇上又不可能让何洁独大,如今咱们华侍君颇得宠爱,若是大人您能当上,还需要看她们脸色吗?”    霍燕君仔细想着觉得颇有道理,敲了敲边上下人的脑袋:“真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呀。沐婉同本官因为礼部尚书许沁的事情已经闹僵了,她回来对我百害无一利,她若是没了,我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左相人选啊。”    霍燕君冷笑着:“呵呵,何洁既然你下不了手,只好我来帮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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