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东门大街一直往西走,便看见一条南北方向的大街,分为北门大街和南门大街,太和楼便在“十”字大街的南边。
太和楼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整个酒楼是,碧栏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太和楼设有三层门楼,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烫金大字“太和楼”。酒楼门首彩画合欢门,设红绿权子、绯绿帘幕,贴金红纱栀子灯装饰厅堂院廊。
酒楼内分南北两廊,一楼下分为散座,二楼两厢各设有豪华包厢,中厅则设有八九桌。厅前主廊宽屋檐下,有一略高的平台,四周栏杆相围,乃是勾栏处。可供艺人演出杂剧及讲史、诸宫调、傀儡戏、影戏、杂技等等。
但凡入店者,不可轻易登楼上阁,如买酒不多,则只能楼下散坐,谓之“门床马道”。三楼则是供达官贵人登高望远,吟诗作赋的绝佳之地,称之为聚贤阁。
太和楼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此刻酒楼内是朋客满座,觥筹交错,喧闹非凡。只见餐桌上,菜肴丰富,美味可口,香味四溢。勾栏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让人流连忘返......
“啧啧,果真是气派!真是有钱人才有资格享受的高档酒楼!穷人穷极一生也消费不起!今日若不是有幸跟着李四,只怕自己也没资格进来!更别说消费了!哎,自己如何才能过上这种奢侈的生活?”
李维一步一欣赏,看着琼楼玉宇的酒楼,陷入无限感慨!
跟随李四穿过酒楼走廊,来到酒楼的后院。映入李维眼帘的便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江南的秀丽顷刻间诠释无余,可见汪员外的后花园之奢华。
“没想到酒楼后面别有洞天,江南园林都很难与之媲美!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吧!”
李维漫步在花园之中,仿佛置身于后世的江南园林之中,令他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穿过九曲回廊便看见一处拱门,穿过拱门便来到汪员外的内院。内院虽没有前院的秀丽奢华,却显得的格外精致,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富贵菊以及散发出阵阵香气的桂荏。整个庭院更显得十分的静谧,半点也无酒楼内的喧闹声。
穿过小院便来到了汪员外的内宅,一进屋便闻到淡淡的檀木香。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极为不凡。床边端坐着一位妇人,身穿锦衣绸缎,趴在床边嘤嘤啜泣,这一幕的情形和李维刚穿越而来时一模一样,看的他也是一脸同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维感慨万分!
看见有人进来,本来在屋内急得团团转的中年男子赶紧的迎了上来:“季郎中来了,太好了!我儿有救了!我......”,汪元道还未来得及开心,只见来人是伊贤,不由得心中一沉,顿时跌落谷底!
中年男子便是汪元道,只见他身穿灰色对襟小袄,外披一件黄色缎面锦袍,腰间寄一条锦绣丝带,头戴镶玉幞头,一张圆圆发福的脸面嵌着一双细细的眼睛,圆滚滚的大肚腩随着走动不停的在晃动,整一个大肚蛤蟆的模样。
“家师没有过来,在下过来也一样!”伊贤略显一丝尴尬,随即恢复正常。
就连季思楠听了,也一脸不乐意:“我师兄的医术可是深得我父亲的真传。”
伊贤趾高气昂的盯着汪元道,心道:“老东西,狗眼看人低!待会看你怎么求我,哼!”
汪元道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四,心说:让你去请季郎中的呢?”
李四立马心神意会,委屈道:“启禀老爷,小的去了济世堂,得知季郎中已经外出乡下出诊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随后又去了惠仁堂请善大夫,善大夫正在给一位贵妇治病,一时半会也没空。小的去了德善堂去请裘大夫,得知也不在。回头时正好瞧见季郎中高徒在附近,小的只好......就立马拜请过来了。”
李维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搞了半天,原来不是专门请你的?只是顺带而已!见你如此神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汪元道一脸无奈,城内几位有名气的大夫居然一个都不凑巧!这下也只能依靠伊贤了!
汪元道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的上前讨好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伊朗中了,赶紧的给我儿看看吧。”
“汪员外,我看就不必了吧!还是等我家师过来再说吧!在下医术浅薄,恐无法相助!”伊贤顿时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急的汪元道团团转!
还没等汪元道开口,只见靠床边哭泣的贵妇上前恳求道:“伊大夫,奴家求求你了,救救吾儿吧!不管多少诊金,奴家一律答应你!”
“对对对!只要伊神医救得吾儿,鄙人愿意重金酬谢!以后太和楼,只要是伊神医过来消费,绝不收一文钱!”汪元道焦急的拿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恳求道。
“是么?”
伊贤依旧一副趾高气扬道:“我也不为难你,若是我救得你儿,我要诊金500两!另外还得需要汪元外在县城奔走相告,宣传在下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如何?”
“500两!”
李维大吃一惊,心道:“小白脸你心果然够黑!500两,我爹娘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都很难挣到!你一张口就是500两!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这?”
汪元道面露迟疑,钱倒是小事,500两说多不多,对于他来说九牛一毛!不过,在整个县城奔走相告,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一些。若是传出去,汪元道为了治病如此低三下四,岂不是颜面尽失?那以后太和楼还如何做生意?
“怎么?很难做到?也好,也省的在下费心思了!告辞!”伊贤说着就要拉着季思楠离开。
季思楠倒是有心想救治床上这位可怜的小男孩,奈何自己医术太烂,只能摇摇头,心道:“谁让你不识抬举,从一进门就嫌弃我师兄。现在好了,你就哭去吧!”
李维也想出手救人,不过这时候出手不但不被汪元道所接受,反而会被这小白脸纠缠不放。别救人不成,反倒成了罪人。李维打算先看看再说,若是这小白脸没那本事,自己再出手也不迟!
床边的妇人一见伊贤要走人,顿时焦急道:“夫君,你就答应他吧!妾身求你了,轩儿是咱们唯一的骨肉啊!”妇人说完顿时痛哭流涕......
伊贤只是冷冷一笑,心道:“老东西,看你识不识抬举!”
“好,鄙人答应你就是!”汪元道说完,对着伊贤作揖道:“恳求伊神医,救救吾儿吧!”
“好说!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伊贤见汪元道同意,洋洋得意的来到床边,顺势坐了下来。探手搭在小孩的手腕上,问道:“你儿子病发多长时间了,可有什么症状?”
没等妇人搭话,汪元道上前赶紧回道:“我儿三天前开始食欲减退,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儿厌食,所以并未注意。谁知今日一早,便不能进食,一吃就梗塞于咽喉,无法下咽。此后不久就开始高烧不退,呕吐不止,小儿一直捂着肚皮喊痛,没过多久便......便奄奄一息了,麻烦伊大夫赶紧救救我儿吧,鄙人答应伊神医一切要求!”说道此处,汪元道焦急不已。
伊贤摸了摸小孩滚烫的额头,撬开嘴巴看了看孩子厚腻、偏白、偏干的舌苔。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道:“孩子积食已久,伤及脾胃,脉象很弱,若是三天前还有救,现在嘛......”
“现在如何?”
汪元道心中一禀,心道:“你小子开出的条件,老夫已经答应你了!难道你还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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