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冯天河沉默半响,终于说出了仇家:“当年乃是四名武林好手一起围攻你父亲。如今,他们乃是青城、丐帮、华山、昆仑之掌门。”

楚海心中百味杂陈,心如乱麻。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惨。北境的猎户只是自己的养父母,亲生父母在自己出生当天便已遭人屠杀,凄惨死去。想来仙翁乃是救了自己,来到北境,将自己托付给养父母抚养,在暗中保护自己。小小的北山之下,怎么可能恰好住了那么多武林高手作为邻居?想是仙翁找来的人,当做邻居,默默地陪伴了自己十八年。十八年间,自己以亲叔伯待他们,他们也以亲侄子待自己,倾囊相授。待自己火候已到,仙翁再假装与自己相遇,传授自己上乘武功。至于小时候学的纯阳内力,和仙翁的纯寒内力,不知是他们疏忽,还是故意想要给自己一番考验,直至如今这两种内力在体内还相互激荡,隐隐作痛。等自己武功小成,仙翁这才命自己下山,去为父母报仇。自己原来所想的一切,所有的幸运、所有的巧合,全都是别人构筑好的绘本。忽觉神情恍惚,天旋地转。

待楚海冷静下来,对冯天河说道:“前辈,我愿助你出去,夺回庄子。然后,我就要去寻这四仇家报仇了。”

冯天河没好气地说:“小子尽说大话,如今你也在牢里,如何助我出的去?”

楚海思索道:“前辈手足上的铁链似是以精钢打造,非宝刀宝剑切削不断。但这石门,合吾二人之力,定能破开。破门之后,我即离庄而去,而前辈可自行处理庄中事务。就算前辈带着镣铐,只要功力恢复,对付逆徒逆子应当不成问题。”

冯天河叹道:“是我教徒无方。的确,只要我功力复原,带着手脚镣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那么你如何助我恢复功力?”

楚海悄声道:“听我口诀,将真气环绕周身,逐次通开各处穴道。”

冯天河精神一振,依法练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冯天河缓缓坐起,头顶冒起一阵白烟。楚海和冯天河凑到石门之前,大喝一声,石门应声而倒。许久未见天日,只觉阳光刺眼。

二人一路冲杀出去,几个起落,已经来到中院。楚海见冯天河几下重手,打得群弟子重伤呕血,心中还想:这老儿经此一难,应当不再手软,该惩治罪魁,整顿门风了罢。

昨日冯天河宴请自己的大堂之上,坐着的赫然是冯云水,怀中正抱着一女子在亲热。见冯天河和楚海来到堂前,冯云水竟不慌不忙,起身喊道:“爹!”楚海心知不妙,来不及动作,只得运功护住心脉。果然身后一股掌力袭来,楚海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冯天河和冯云水相视大笑,门外弟子也都赶来,站在门外校场上。冯天河笑道:“这小儿果然还是嫩了点,竟然轻易地就将‘冰川落雪功’的心法教给了我。”冯云水也抚掌笑道:“恭喜爹爹又得了一门武学。不过咱们银刀门的武功已经足以纵横,这心法也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冯天河摇摇头,正色道:“当年我从他老子那里分到的武功不足十分之一,且皆是外门功夫。今日终于得到了门中的正宗内功心法,实是如虎添翼啊。”冯云水和众弟子纷纷上前恭喜。

冯天河又问道:“昨日那妇人你如何处置了?”冯云水面露得色,说道:“孩儿玩腻之后,就扔到下院,赏给嘴馋的兄弟们了。”冯天河皱着眉头道:“胡闹!以后少干这荒唐事儿,万一被武林同道瞧见,可别坏了咱侠义道的名声。”冯云水并无悔改之色,说道:“孩儿知错了。不过,今次没有这荒唐事儿,哪能为父亲钓来这大鱼呢?”父子二人相视大笑。

却说楚海刚才提早发觉情况有异,运气护住了心脉。“冰川落雪功”楚海已经练到了三成火候,因此只是身子剧痛,并无大碍。楚海伏在地面上,听得这二人对话,几乎气炸。待二人得意长笑时,拍地而起,直向这二人冲去。

二人大惊,拔出两柄银刀,齐向楚海袭来。楚海左右腾挪,伺机观察刀法路数。看了几招,不禁赞叹刀法的精妙。又想起冯天河说过这些都是先父的武功,不禁神往。

楚海先避开冯天河的几刀连攻,侧过身来,弹得冯云水手中银刀脱手。紧接着卖个破绽,腰间露出了好大一处空门。冯云水还未捡刀,贪功冒进,立马一掌打来。冯天河毕竟经验老道,见事不对,高喊:“云儿停手!”但为时已晚,楚海立马伸出右手,和冯云水对掌。这冯云水沉迷女色,身子虚弱;且冯家本就没从楚家学到多少内家功夫去,“银刀门”也是以凌厉狠辣的外门刀法立派。因此这冯云水一触即溃,楚海的三成“冰川落雪”如长江大河,直击在冯云水胸口。冯云水连续后退了四五步,喷出几口鲜血,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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