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一别,已有时日,闻听公子兵进襄城,扼守一方,真乃国之栋梁。
惜袁公路(袁术)兵退汝南,逃之夭夭,天可怜见,颍川局势堪忧。
本欲调兵南下,入鄢陵,走长社,扭转战局,再与公子并肩一战,图谋大事,奈何上府有令,命我与荆州合兵,荡平乱局……
叹,公子手腕,雷厉风行,定能熬过此劫,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又有惺惺相惜之感,不愿打破乱局,只好北上东郡,另谋他法!
然,荆州之兵,久战之师,不容小觑,黄祖大才,江夏太守,不容小视,望公子惜命,日后,你我再叙,煮酒论天下,岂不快哉?
今,已备好白绫百匹,但愿无用。
书:荀彧
这信孙策看的直蹙眉,虽然书信是荀彧所写,但是内容,怕是曹操已经把关多次了吧?一屁股废话。
再说,自己和曹操从未谋面,这曹操满嘴胡诌,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末尾他准备了白绫百匹,什么意思?瞧不起人?
咒我死吗?
孙策真恨不得把这封信撕成碎片,斩了送信人的狗头,但又一想,这曹操,怕是等着看笑话呢吧?
不能着了他的道!
孙策压下心中那股邪火,又扫兴的叹口气,早知道曹操如此挑衅,把韩聪留下好了,让韩聪好好教训他一遭,反正韩聪犯错,责罚几句便是。
也不能便宜了这个送信的狗东西。
现在去想这些,似乎有些晚了。
孙策咂咂嘴,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把信递给了郭嘉,荥阳一战,郭嘉也有耳闻,孙策不需要刻意去细说什么,不过和曹操之间的那点小恩怨,孙策曾经当作笑话,讲给郭嘉听过。
此刻郭嘉看了信,也不住皱眉,但仍旧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和孙策倒是心有灵犀,彼此默契的同时笑了:“你家主公准备白绫是什么意思?”
孙策这句话看似很平常,但是眼中却闪着滚滚杀意。
那人苦涩一笑:“我只是一个送信的,少将军莫要为难我,我不清楚呀。”
孙策哈哈大笑一声:“你家主公此刻身在何处?既然说是老朋友,干嘛不派兵来助,写这么一堆烂东西,有什么用?”
孙策也不撕破脸皮,但是也不给对方好脸子,郭嘉看气氛差不多了,摆摆手笑道:“曹将军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日后曹将军若有麻烦,不妨大胆的说,我们豫州军,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人尴尬的笑笑:“眼看着荆州兵就要围城了,我看,我就不打扰少将军了。”
那人也不傻,气氛不太对。
他也在纳闷,是不是曹操在信里骂人了,怎么对方这神态不对劲呢?
可又一想,如果曹操在信里骂人,孙策应该暴跳如雷呀,怎么似笑非笑的,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表情。
孙策眯起眼,打量他一番:“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写一封回信。”
郭嘉笑着点头:“应该的。”
那人想要开溜,但是孙策不急不缓的要写回信,他也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孙策走到桌案前,铺好一张信纸,提笔再墨汁里蘸了蘸,而后写下两个大字:“滚蛋!”
孙策把信纸折好,盖上蜡封,递给那人:“亲手交给你家主公。”
那人愣了愣:“这么快?”
“英雄相惜,字不再多,情谊在就好。”孙策有模有样的笑着。
那人也不好多问,应一声,再孙策亲随的身后跟着走了。
郭嘉见那人走远,苦涩一笑:“曹操好小家子气,这时候写这种东西送来,是盼着少将军快点死在战场上吗?可笑!”
孙策点头应道:“他不过是想试试我的耐性罢了,如果我大发雷霆,兴许他会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
“这种时候试底?好手段……”郭嘉感慨一番。
下午,城中依旧忙碌着,民夫“嘿呦嘿呦”的口号声非常响亮,大家伙干活动力十足。
孙策甚至怀疑,韩聪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鼓动的大家如此有力气。
郭嘉说要回去好好想想,究竟哪里出了错误,为什么会被荆州兵反突袭,如果想不通这一点,下一次,怕是还会着了荆州军的圈套。
孙策也不拦着他,这件事,孙策也想了许久,确实摸不清套路。
孙策带着丁奉和十几名亲随一起去城中逛逛。
除了一辆辆从城北砍伐来的粗树干,还有大石块用车子输送以外,就是一车车的木桶,木桶臭气熏天,整条街道的行人都捂着鼻子,嫌弃的躲在一边。
一旦开战,城里是找不到这么粗壮的树干和石块的,所以,趁着荆州兵没有彻底围城,必须尽量多的储藏这些物资。
一旦开战,滚木雷石消耗殆尽之时,便要拆毁房屋,用大梁来做滚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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