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就到了河间府，此时六大派的人都已经到了河间府，包下了一间客栈在修整，准备汇合后一起押解到大都。　　林夕等人到了之后，就有明教教众将他们接到了一处小院，离六大派所在的客栈很近。几人休息了一个白天，入夜，林夕拿着解药，悄悄潜入了客栈，找到了关押峨眉弟子的房间，就看到灭绝师太在墙边盘腿坐着，众弟子围坐在她的旁边。看到林夕进来，先开口的是丁敏君：“林师妹，你也被抓了吗？”　　灭绝师太立刻示意她噤声。　　林夕走到灭绝师太身边，发现她们虽然精神萎靡，但是没有伤痕，也没断手指什么的，心里觉得安慰了许多。林夕开口道：“师傅，这是解药，服下后不久之后就能恢复内力，现在我先去给其他门派送解药，你们赶紧服下。”药自然已经试验过，不然林夕也不敢直接给她们用。　　灭绝师太知道事情紧急，也不问解药来源，接过解药，让林夕快去。　　林夕顺着院落依次向着少林、,昆仑、华山、崆峒，送了解药，最后才找到武当，看到武当四侠以及宋青书等三代弟子都靠墙坐着，见到林夕，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林夕去武当的次数不少，大家都认识她。林夕把解药送上，宋远桥道谢后问了殷梨亭的情况，林夕说他在外接应，四侠明显都放了心。　　林夕走到宋青书旁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平常总觉得自己很厉害，怎么样，现在吃亏了吧！”　　宋青书饶是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中也是害羞扭捏了起来，“师姐，你别摸我的头！”　　其他人都轻笑了出声。　　“好好好，赶紧喝解药吧”正好解药递到了宋青书手中，“你以后一定要谨慎知道吗？江湖中比你厉害比你聪明的人也不是没有，有时候犯了错就再没机会改正了。”　　宋青书点头受教，递出解药后悄悄拉拉林夕的袖子，小声的问：“周师妹怎么样了？”　　林夕看他是真的关心周芷若，不是只爱她的美貌，心里想着要是他们能在一起也是不错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口中回答：“她没事，其他人都没事，就是跟你们一样中了毒而已。”宋青书点头。　　林夕与众人约好一个时辰之后，等大家内力恢复，同时逃走，然后到外墙刻下了约定动手记号，最后返回到峨眉众人之中。　　大家都正在打坐调息中，林夕悄悄到灭绝师太身边坐下，准备着应付接下来的情况。灭绝师太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周围还在调息的弟子，轻声将林夕叫了出去，来到院中，灭绝左右看了一眼，飞身到角落的一块假山石后站定，林夕随后跟上。　　“你怎么从魔教手中逃走的？怎么找到这的？”灭绝师太开门见山地问。　　林夕说自己趁着韦一笑寒毒发作的时候逃走，又将后面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一直说到和殷梨亭汇合的时候。　　“你是说武当和魔教有联系？”　　“不是，张无忌现在是魔教教主，他自然会救武当。”跟灭绝说明教会改邪归正根本没用，林夕也不浪费唇舌。　　“所以你这次救人是跟魔教求助？”　　“不是求助，只是合作，我一个人救不了这么多人，他们想要救人并且洗脱嫌疑……”　　灭绝制止了林夕接下来想说的话，反而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不满，觉得我太过于心狠手辣，所以一直不与我亲近。”　　林夕张张嘴却没有说话，灭绝师太也没有在意，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讲到：“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依然选择你，因为你心里有峨眉，而且……”说到这里灭绝师太停了下来，伸手向着林夕的脉门探去。　　林夕没有躲避，她不知道灭绝师太什么意思，兴师问罪吗？可是又不像，当前也不是个好时机啊，林夕喊道：“师傅！”　　灭绝师太又说：“而且你的九阳功进展很快，比我预计的快很多，你的内力看来已经超过我了，看来也是有机缘的。很好，真的很好，所以……”这一次灭绝师太转向林夕，紧紧地盯着她看，“你觉得你可以胜任下一任的峨眉掌门吗？”灭绝师太不知道林夕练得是完整的九阳真经，以为她是将峨眉九阳功练到了极高的境界。　　林夕一惊，抬头望向灭绝师太的眼睛：“师傅你要做什么？”　　“师傅老了，自然要选一个继承人，从这次的表现来看，你的心智，武功都是下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而且你一直心系峨眉，不管是之前迁移民众和开山收徒的事情都可以说明。”　　林夕还是觉得不对劲，说道“我以为师傅属意的是周师妹，师傅再看顾她几年，周师妹就能当大任了。”　　“芷若，芷若是不错，天资聪颖，进步神速，听话懂事，能吃苦又勤奋，是不错的人选，只不过现在看来，”说到这灭绝师太顿了一顿，才继续说：“我只怕她是第二个纪晓芙！”　　林夕不知道怎么接口，周芷若对张无忌不一般，灭绝师太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现在的周芷若有多像灭绝师太最得意的弟子纪晓芙，灭绝师太就有多担心她也选择同样一条路。　　灭绝师太继续问：“你说你能不能胜任？”　　林夕说：“师傅你正值春秋鼎盛之时，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　　灭绝师太不理她，只问：“你只说能不能？”　　林夕心中悲伤，她做了这么多也不能改变这个狠辣了一生，傲气了一生的灭绝师太，她不止对别人狠 ，对自己也狠。林夕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旋即睁开，说“能！”　　灭绝师太笑了，林夕几乎没见过她笑，即使她笑起来脸色依旧冷硬，可林夕还是希望她能多笑一笑。　　灭绝师太取下掌门铁指环，以掌门传位仪式正式将铁指环传下，从此林夕又多了一个责任，就是将峨眉发扬光大。　　灭绝师太随后将倚天屠龙的秘密讲出，然后整个人好似放松了下来。　　林夕想了想又将她和殷梨亭的事讲了出来。　　“这么说张真人答应了来提亲？”　　林夕点头。　　“好，好，好，这亲事我应了！”灭绝师太隐藏的担忧也没有了，即使现在倚天剑不在手中，整个人也如同一柄利剑一般，只等着出鞘的那一刻。　　不久约定的时间已到，灭绝师太带着众弟子一起走了出去，到了客栈外的街道上与其他五派的人会合。押解的人已经被明教弟子下药放倒了，剩下的小猫两三只也已经被解决了，所以出来的非常顺利。众人在明教带路下，向着南城门走去，只要出了城，就是天高海阔，所有人一分散，朝廷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可是，没等所有人到城门，城里突然灯火通明，有许多杂乱的马蹄声传来，有明教弟子来报，北城门有大批人马赶来，来者不善。　　众人立刻加速，一刻钟后到了南城门下，可那城墙之上已经布满了朝廷的兵卒，手中拿着弓箭。　　赵敏确实不是一般人，在林夕等人拿到解药逃跑之后不久她就找发现找不到苦头陀，随后找到了晕着的玄冥二老，从玄冥二老口中得到事情的原委后，当机立断点齐招募的手下追了过来，后面还让他哥哥带着骑兵追来，准备将六大派困在城中，有传信给河间府守卫军把守城门，想让他们变成瓮中之鳖。　　林夕功亏一篑，在最后的时刻还是被赵敏给追上了。　　六大派和明教□□力深厚者不约而同向前一步，一起向着城门击去，其他人尽力躲避着箭矢。可赵敏速度极快，在城门还没打开的时候已经率众将所有人堵在城门口。　　灭绝师太收了功力，看了林夕一眼，眼神复杂，里面包含着期望，遗憾，不甘等等说不清的情绪，又扫了明教一眼，转身向着追兵冲去。其他几派一些前辈高僧看到灭绝如此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明教也是如此。　　灭绝师太生性高傲嫉恶如仇，对魔教中人更是宁杀错不放过，如今魔教反而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即使知道林夕的做法没错，已经是最合适的解决之法，她还是不能背负着救命之恩活下去。她本来的打算是逃出去以后，找杨逍光明正大一战，若是死在杨逍手上就算是还了这条命，若是能杀了杨逍，也算为她师兄报了仇，她也会自绝赔命，所以在那个时候会将掌门之位传给林夕，交代好身后之事。　　现在追兵已至，在这个危急时刻，灭绝师太选择转身为大家殿后，为明教殿后，也算一恩还一恩，从此谁也不再欠谁，她还是那个要覆灭魔教为民除害的灭绝师太。　　林夕看到灭绝师太想冲到赵敏身旁，结果被鹤笔翁拦住，身后被人偷袭，又受了一记玄冥神掌，赵敏身边一个中年男子手持倚天剑一剑向她刺过去，剑尖穿过她的胸口。　　林夕觉得她的双眼已经模糊看不清楚东西，她运起全身的功力，一掌打向城门，这一刻她练了两年的九阳真经第四卷终于突破，打到大成，那一掌将城门打出了一个缺口，其他人看到希望，立刻出手，将城门打破，殷梨亭将脱力的林夕扶住，带着大家一起逃走。此时殿后的韦一笑却没有立即撤退，而是几个起落到了灭绝师太的尸身旁，一把抱起，才随即撤退，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也让韦蝠王受了不轻的伤。　　出了城门几里之外那些接应之人带着车马迎上，所有人一边战一边跑，专挑树林山丘等骑兵难以搜查的地方，一直逃了两天才终于摆脱了追兵，停下来休整。　　这时发现各派都有死伤，老一辈中除了灭绝师太还有少林的两位空字辈高僧，武当的宋大侠被大力金刚掌所伤还在昏迷不醒，崆峒，华山，昆仑也是如此。　　如此惨烈的景象让大家都无心交谈，林夕看已经脱离了危险，就与峨眉弟子一起将灭绝师太的尸身火化了。　　最后大家各自分散回山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