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智鱼的神色慢慢平静,想了想也对,“有道理,走,瞧瞧去。”

一行四人果然到了一处洞穴前。

森森的凉意,深邃的黑暗,一眼望不到里面,只是能看见无规则散落的石子与草丛,那草丛足有半人高。

侍卫智鱼担心有蛇虫,他回头道,“里面不一定是安全的,又暗又潮湿,属下在这里唤一声易山。”

“好。”刘据点头。

得了允准,侍卫智鱼大声喊,“易山!你在这里吗?”

阵阵回声,等了许久没有回应。

“这……哭声就在里面,可是易山没有回应,那人到哪里去了?”侍卫智鱼疑惑的喃喃自语。

白衾看了一眼又一眼,山洞幽深,总是觉着是头张大嘴的巨兽,等着人自投罗网。

那哭声她都能听见,只不过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按道理易山没有回应就算了,连那姑娘都没反应,摆明了不对劲。

白衾嘴唇直哆嗦,“殿下,有点奇怪,那姑娘怎么也听不见呼唤声,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找找看易山。”

“好。”智鱼神情严肃,对着太子道了一声,“殿下,属下在这里转一圈。”

“去罢。”太子身子立得笔直,对洞穴上上下下打量,淡淡的道。

此时此刻女子令人发麻的哭声渐渐的没了声响,似乎是离得远了,也不知她一边哭一边走动干什么……

“是,殿下。”智鱼慎重的从腰上拿起剑来,每一步都走的很严肃,时不时的还要往回观望太子的安危。

史氏看了眼洞穴后面,“那边也去看看,听不见女子的哭声,也许是走远了。”

“是。”智鱼回了一句,他高声呼唤易山的名字。

山上阵阵回荡。

依然是许久没有人回应,侍卫智鱼冷不丁的对上后面走上来的古沅与奎悠儿两人,他的面皮一抖,冷静下来后,没好气的道,“没有看到石头,到别处去找!”

奎悠儿眼神乱瞟,她依稀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还听见殿下两个字,暗道这些人果然非富即贵。

她格外好说话的大声道,“公子可是在寻先前的小哥?我们也一起找吧,反正只要找到易山,缘生石肯定也能找着,倒不如一同使力,也快些。”

对上奎悠儿一脸讨好的笑容,史氏与太子对视后,太子淡淡道,“也好,正准备将这周围都找一圈,再去洞穴里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你们二人就在附近转转,注意自身的安危。”

“好,好。”古沅左右张望,他道,“说起来,缘生石长得什么样子?”

“不知。”侍卫智鱼极为光棍的两手一摊,“易山才说了仙鹤的事,未来得及说缘生石,老天便下雨了,后来还以为要打道回府,光等他拿来斗笠,根本没打听到。”

“那!”古沅目瞪口呆,“易山不在,岂不是不知道那块是缘生石?这块,还有这块,都有可能是缘生石!”

他指的两块,一块形状有些像老虎,颜色黑偏褐色,表面坑洼不平,十斤重的模样,四周围光秃秃的。

另一块又大又扁平,最上面光滑平整,有些起伏,像是供人歇息的石凳。

侍卫智鱼当场便不满了,“自然是要找,还要找到山上的村户,找不到我等还要继续向上,我家公子想要看看最顶上是什么样子,趁着天色尚早,做这些事要快些,不和你说了,懒得废话。”

连遭一顿说,古沅生气无处可发作,他对奎悠儿道,“不去了,回去,看个石头还得找人,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怪渗人的。”

“不。”奎悠儿羞答答的拿着手绢掩面,“来都来了,少爷……我们身上银子都花完了,倒不如在这里逮只兔子野鸡,垫垫饥,再走也不迟。”

她捂着肚子,满脸的羞意,“少爷,好饿啊。”

一提及饿,古沅的神色有变化了,囊中羞涩,实在是痛处,他自小就没受过苦,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父亲想逼他就范,往往就是断了他的银子。

此次出来,最先自然是带了许多银子,可惜用的太快了,大手大脚,如今身无分文。

悠儿说的对,跟在这对夫妇身边,也许还能混口热的吃。

古沅自觉厚着脸,他面色变化的扭曲,以为放下了身段,殊不知是一副端着架子勉强放下来的模样。

“一起的好,悠儿你在这里,我去跟着找一圈。”

“是,少爷。”奎悠儿在古沅挪开眼后,眼神不断的往太子身上瞟来,眼睛直勾勾,她走了几步挪近。

奎悠儿面上忍辱负重,对着太子小声的开口道,“公子,我与少爷真的是情投意合,少爷为了我吃了许多苦,真真是羡煞公子与夫人这般,不光情投意合,还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太子自是不说话。

“姑娘过奖了。”

史氏淡淡的笑笑,劝解的道“若是姑娘真心爱那位少爷,哪怕没有名分也是能在一起的,少爷为了你私自出府,怕是要遭他父母的记恨,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我……”奎悠儿瞪大眼。

“如今他能为你与他的父亲反抗,确实是深爱着你,你要为了他好,不该闹成这样子。”

奎悠儿面上羞怒交加,“我哪里能和夫人比,夫人你是正头娘子,定然也是家中嫡女,自是不会想到我一个正经的良人,一个妾室都不是,以后若是少爷有了正妻,还不是想打发我就打发我。”

边上的白衾表情略有些糟,娘娘可还不是正头娘子哟,这奎悠儿到底会不会说话!

太子倒是无谓,细心的拿手来覆在二娘的手背上,以做安慰。

史氏立即反手握住他的手,面上浮现一抹笑容来。

奎悠儿凄苦的道,“没有名分,那不就是一个奴婢吗?夫人您想想您手底下的奴婢,还不是任由您处置,我只不过想要个妾室的名分傍身罢了……并不过分啊。”

“无论怎么说,少爷不该离家,你既然执念名分,怎么不想想只要有一子半女,一个妾室还不能给你么?闹僵了,他的父亲母亲肯定对你不满,这就已经败了一成。”

“我……”奎悠儿又是拿手绢抹眼泪,好一顿哀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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