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行程,三人事不宜迟,立即准备出发。
陆离骑着腾蛇带着二人一起,到了他那‘门钉山’外几百里的一个大些的临河村落,买了渔家的一条船,还花大价钱托修船匠把那船改造翻新。
江半夏嫌弃他弄这些花哨东西浪费时间,陆离却说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厌其烦的和江半夏讲那极北之地苦寒,妖修的洞府又不好找,腾蛇畏寒,在那里不能待太久,最多撑半个月,要是半个月还找不到,就得把腾蛇先放进百宝囊里避寒;再加上江半夏修为只是金丹前期,要想御剑飞跃那茫茫冰海实在困难,好在从这里出发,有条大江直通那里,坐船前去,安全又保险。
这几个人当中,江半夏修为最低,妥妥的拖油瓶,他就没再好意思多说什么。
蚩尾倒是一直为陆离马首是瞻,陆离指东他就绝不往西,陆离说一他就绝不提二,给收的服服帖帖的。
江半夏看着蚩尾言听计从的样儿,着实纳罕,觉得这么服帖实诚的蚩尾看上去颇有几分温厚,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压不回去了,惹得江半夏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他那厚实的脊背上瞄,心道:‘其实我可以坐在这长虫背上,让他载着我去。’
过了许久,蚩尾才注意到江半夏试探的眼神,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别看我,我怎么可能让你骑在我背上!”
说罢,也不管船上的新漆还没干,就气呼呼的走进船舱里去,不再搭理二人。
三个人坐上了陆离买来的船,沿着‘门钉山’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就往北驶去。
船并不大,但经过陆离授意,托船匠改造后,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内有两个小隔间,新装上的木雕花窗,酸枝挂落,精美绝伦。陆离还将他那地宫里的毛毯、茶几、暖炉、火盆和几床缎面棉被等一应用品搬到了船上。
待一切安置妥当,陆离一屁股瘫坐下来,窝在两个蒲团上,倚着靠垫,面前一盏太平猴魁,旁边一碟翠玉豆糕,一盘冰糖蜜饯,身子旁边还燃着熏香……
江半夏刚进船舱,就看见一个剔了全身骨头的懒汉,眯着双眼,一副昏沉迷离、翩然若仙的模样,这哪里是去追凶查案,明明是个好享受的纨绔子弟,乘舟北上游玩!
陆离一路上什么都不做,而江半夏就成了伺候他的小厮,打水泡茶掖被角,续香添煤叠衣服…江半夏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管他,他就开始哼哼,耍无赖,什么“我孤家寡人一个,天地之大,竟无一人怜惜我!”或者“唉,可怜我这几百年,凄凄惨惨,无人惦记,死了算了,死了清净,免得人家都嫌弃我。”他也不嫌羞,赖皮顽童一般的没完没了的念叨,丝毫不顾什么男子气概,只是一味的没囊没气的撒泼,这船室里空间又逼仄狭窄,让人根本无处可躲。
江半夏沉不住气,禁不起他的絮叨,就只得认栽,而妥协的结果就是三日之后,只要陆离一掀开茶杯盖,江半夏就自动给他续茶;一伸手摸酒杯,江半夏就给他把酒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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