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此话一出,果然让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喧哗。这个观点,完全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大部分人现在认为朱温实力虽强,但也不过一介莽夫,难成大器。而且朱温地盘与大唐朝廷之间隔着一个目前正火速崛起的新兴势力秦宗权,朱温如何能越过这座大山,问兵长安?
更何况,前几日王正宇不是就将此人兵马打得落荒而逃,现在怎么又看好此人了呢?
李茂贞对此也不太相信。除了客观事实外,她本人对朱温这个扒灰老贼完全没有好感,完全不愿相信此人会窃唐为王。
“世人皆知扒灰老贼不过是黄巢残孽,先帝错眼不识,方才苟活至今。如此卑鄙之人,怎会谋得大业。况且其旁边还有个秦宗权,据蔡州称帝,剑拔弩张,与朱温相持不下。贤弟此话可有依据?”王行瑜开口问道。
王行瑜的话让众人不住点头,显然这才是主流观点。
王正宇表情自然道:“秦宗权为人残酷,所克州县,人民均遭屠戮,房屋城池亦遭焚毁。肆虐之区域,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所过之处,百姓或被杀绝,人肉腌为军粮,或逃散殆尽。如此行事,比之黄巢而有过之无不及。人心尽失,臭名昭著,又不思建筑,必遭天谴,安能久之?”
众人十分认真地听着王正宇的话,觉得有些在理。这秦宗权残暴如野兽,只知拥兵杀戮,早已为其他群雄所不齿,被灭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即便如此,贤弟又如何认为朱温可灭之而窃唐?秦宗权残暴,朱温荒淫,两人又都是黄巢旧部,不过一丘之貉。贤弟何以看出朱温必胜?”王行瑜继续问道。
“行瑜兄此言差矣。两人虽都是黄巢余孽,但并非同一路人。秦宗权杀人如屠狗,不知发展之道;朱温荒淫,也颇为残暴,但治军严明,骁勇善战,用兵颇多谋略。更何况秦宗权欲夺天下,必先争得汴州,而今汴州为朱温所控,占尽地势。所谓地利人和,秦宗权毫不沾边,两人相争,其断无胜算。”王正宇缓缓解释道。
现场忽然沉默了片刻,每个人都在消化王正宇的话。
王行瑜努眉沉思,时而点头,时而眨眼,越想越觉得真像那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是玩弄政治权谋的行家里手,王正宇话已至此,他们不可能还看不出来。朱温若是拿下秦宗权,那么关中地区,他就再无敌手。到时候,他的实力将很可能一时无两,再加上地缘优势,完全有能力进军长安。
常太清表情十分古怪。王正宇观点中的很多内容,都是他前几日闲聊时透露的,没想到这年轻人能够短短时间,从这些内容中得出一个让众人始料未及的结论。
“纵使朱温能够拿下长安,难道就不怕岐王联手李克用及王建,起兵勤王吗?”王行瑜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王正宇沉默了一会,眯着眼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诸人,表情很是耐人寻味:“联手勤王?此话说出来可有人信?”
李茂贞十分认真地听着王正宇的每一个字,这时候才苦笑一声,众人纷纷尴尬地赔笑。
是啊,大家又不是傻子,各怀鬼胎,怎么可能为了个本就衰朽的朝廷而跟朱温拼命。如果朱温在中原称帝,他们顶多不承认这个王朝,至于联合起来讨伐,几乎不可能。
谢婉芝是历史系学生,结合历史知识与客观实际作出判断,让王正宇说出这些并不是难事。然而当局者迷,这个世界的人依旧看不透彻。
李茂贞的目光这时候久久停留在王正宇身上,不舍得挪开。原本只认为他是个世间罕见的勇士,现在却觉得他不仅战力强悍,还有满腹乾坤。
“义士认为,本王比之朱温与李克用之流,有何不同呢?”这时候,她开始不自觉地问道。
这句问话,明显是在试探王正宇对自己的看法。谢婉芝这下有八成把握确信岐王看上自己家男人了。她当即让王正宇回答道:
“岐王勤政爱民,体衅部下,为人宽厚,可称得上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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