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一首《竹石》吟罢。

有些措不及防的苏晴竹缓缓抬起头,脑海中反复回味着方才姜北所吟的那首《竹石》,目光痴痴的望着那一道少年身影。

杨柳依依,白衣飘摇。

在姜北前世,关于咏竹的诗多如繁星、数不胜数,而姜北之所以从中选择了郑板桥的《竹石》一诗,一是因为这首诗对他而言太过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二是他想要向苏晴竹表达出一种宁折不屈、百折不挠的顽强拼搏精神。

身着一袭白衣如雪的姜北负手而立,背对着蹲在地上的苏晴竹,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伴随着杨柳与白衣随风飘动。

忽然,姜北回眸唤道:

“苏姑娘?”

苏晴竹悄然回过神来,收回有些呆愣的目光,樱唇轻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继续默不作声。

姜北轻轻咬了咬嘴唇,对此情况有些束手无策,莫非是苏姑娘不喜欢这首《竹石》?

随后姜北试探着开口问道:“这首《竹石》是方才小生偶然回想起,不知苏姑娘以前可曾听闻过?”

听到姜北的询问之后,苏晴竹暗中摇头。方才在她愣神之际,她在脑海中回想起了很多上佳颂竹诗,如王怀竹颂竹诗中的潇洒风流,又如柳絮竹颂竹诗中的柔肠百转,因为这两位诗人同苏晴竹她的名字中皆有一“竹”字,所以苏晴竹对这两位诗人的颂竹诗还是自认颇有研究的。

她暗中将那两位诗人公认的数首咏竹的绝佳之作,同站在她身前的姜北方才所吟的诗比较了一下,却惊然发觉,即便是她脑海中所有耳濡目染的绝佳咏竹诗与之相比,都不如那白衣公子的一首《竹石》大气磅礴。

“奴家不曾听闻过。”苏晴竹轻声细语道。

姜北虽然早知如此,却还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方才小生只觉得一阵头痛,之后就想起这首诗了,虽然不知此诗来历底细,敢问苏姑娘觉得此诗如何?”

苏晴竹眼神没来由的有些炽热,只是因为她坐在树影下,而幕离又刚好阻隔视线的原因,所以姜北并未曾察觉到。

“公子方才所吟的那首《竹石》,在奴家看来应当是一首不可多得的绝佳之作,不知可是公子曾经所作?”苏晴竹开口问道。

苏晴竹并没有因为刚才姜北在竹林中逗弄她而对姜北产生隔阂,之后便一味的否定姜北,恰恰相反,她方才还在想着,如果她没有给姜北说他没有习武天分之类让他生气的话,他会不会作出一首上佳的诗词来。

先入为主,毕竟在昨天,姜北跟那陈书在酒桌上把酒言欢时,姜北随意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实在是太过于惊艳。

而那时,坐在姜北身旁的苏晴竹暗中回味着,只觉得这句诗词单凭意境,便足以在当今楚国文坛稳稳占据一席之地了。

“小生偶然想起,不知此诗来历。”姜北轻轻摇头道。

“奴家胆子小,公子以后莫要再逗弄奴家了。”苏晴竹语气中有些幽怨的开口说道。

姜北连忙应道:“苏姑娘放心,小生怎会是那种轻浮无趣之人!”

天地良心!他只是单纯的满足苏晴竹的好奇心,真不是有意吓唬苏晴竹的。

苏晴竹无话可说,只好默不作声。

姜北轻咳了几声,开口问道:“苏姑娘,你带的线呢?咱们要钓鱼了。”

苏晴竹怔了怔,这才慢吞吞的在包袱中掏出一团线来,轻轻递给姜北。

姜北向前几步接过线团,然后蹲在苏晴竹身旁,稍稍用力的将手中的长线扯了扯,觉得韧性还可以之后,将放置在一旁的长竹拿来,再从怀中取出几张黄纸包裹着的鱼钩,蹲在地上忙活着。

苏晴竹蹲在姜北身旁悄悄看着。

她看着姜北将线头系在长竹一端,再将线拉开,比划了一下长线远近之后,将长线截取了很长一段长度,再将那孙大爷所赠予的鱼钩紧紧系在绳子的另一端。

虽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很复杂,但是姜北为了保证鱼竿的结实牢固,所以宁愿多费了一些时间。

捆好之后,姜北便在地上左顾右盼找寻着什么。

不一会之后,姜北手中拿着不知从哪找来一根形状古怪的小棍,再蹲在地上系在将近系着鱼钩的位置上。

苏晴竹只见那小棍形状颇为古怪,两头细长,中间有些鼓起。

然后姜北将方才从河边挖来的蚯蚓从黄纸中取出几只,用指甲将那两条蚯蚓掐成数节之后,再将那一节节的虫子挂在鱼钩之上,最后走到岸边,将系着鱼钩的长线向江水中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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