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田有幸打听到了一些东西,那边小归祖也请沐三生吃了两块烤红薯,正教沐三生用尖利的小石刀刮椰子仁吃。
沐三生看着手中白玉一般的椰子仁,叹息一声咬进了嘴里,任由那股清香之气充斥他的嗅觉,刺激他的味蕾。
他终是活了下来。
石窝里的麦子煮开,一股属于燕麦的香气便四溢开来。才刚刚觉得肚子里有点东西的沐三生顿时觉得更饿了。
那边已经冲完了澡,提着胡乱洗了,正滴滴答答落水的衣裳准备到海滩上烤海鱼吃的几人,闻到这个味道竟然往窝棚来了。
大老远的,那几人便粗着嗓子嚷道:“嫩他大爷的,这里竟然有东西吃也不给老子拿出来,我看那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有人赶忙附和:“陆副将别生气,想必那人还不知副将来了。他若是知晓您拉埃了,肯定屁颠屁颠把吃食送到大人面前来求大人吃呢。”
一阵哄笑,几声调侃,脚步声就到了窝棚外边。
几人在窝棚外呼呼喝喝,正想往窝棚里边闯,沐三生就弯着身出来,跟也走到出口处的田有幸碰了个照面。
这一下,田有幸竟被那人身上的肃杀与寒气给震到,直觉要跟这人保持安全距离。她知道那些过于美好的事物都危险,不是带刺的就是有毒的。
田有幸后退一步,看得沐三生眉尾扬了扬。不过他现在可没那闲工夫跟田有幸打好关系,一下就蹿出窝棚,把那刚想往窝棚里钻的几人堵了个正着。
“陆副将,本将军的命令是摆设还是怎么的?不想让本将军军法处置,就给本将军滚。”沐三生语气森冷无比。
陆副将陆明身后的几个附势小兵瑟瑟发抖,当下也不敢再跟着陆明,笔直的站成一排,响亮的应了一声“谨遵将军命”就跑了。
陆明带着两个奸险狡猾的军师,还有他仅存的三个护卫,毫不畏惧的驳道:“穆将军,爷叫你一声将军那是给你面子。当初爷就说了不要出海,你非得带着人出来。如今船毁人折,你这个失职将军也当不了多久。别忘了你当初是签了军令状的,爷看你还是别再管着海师的事了,这个琼粤海师,爷就好心的接了手,为你分忧解难,带着琼粤海师另创当年我祖父创下的辉煌。”
那陆明皮相还不错,也就二十出头,只不过底盘虚浮,想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骨。
听他这语气,怕是早想取跟前这人的将军之位而代之。就不知这个少年将军能否占住位置。
沐三生听了陆明的话后,原先冷峻的神色倒是一松,上挑着眼尾鄙夷的瞟了陆明跟他身后那两个笑得猥琐的军师一眼,朗声道:“你想当将军,就怕你没那个本事。你们说说,整个琼粤海师……不,是如今船上之人,有几人是听任你们指挥的?想要戴高帽,也得有那大头才成。不想留在岛上自生自灭就滚回去。”
声音郎朗,出口的话却是兜头的冰水,说得那得意洋洋的三人瞬间变了脸色。
陆明有些敢怒不敢言,当下放了两句狠话,便率先下了坡去了海滩。
陆明的护卫赶紧追上,那两个师爷若有所思的盯着沐三生跟他身后的田有幸一阵,这才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去。
田有幸对恶意的敏感度堪比小归祖对吃食的嗅觉。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其中一个山羊胡的猥琐师爷转身一刻,那脸上的阴险狠绝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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