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鼓楼镇外竟是起了一阵风,吹起阵阵风沙,拂在几人脸上。
“盟主,月牙千金正在鼓楼。”黑衣人很快便回来了,黄沙中躬身行礼,秉明姜月牙所在。
“既如此,我们进镇子。”赵无名一挥手,带着十余人以及白夜行赵一袖向前走去。不知是不是有意,赵一袖竟是走在了队伍的末端,一边走一边看着。
“你是要记住回去的路吗?”将至鼓楼下时,赵无名眯眼回身朗声道。
“住了八年,总是要看一看的。”一袖微微叹了口气,听不出一点的语气。
赵无名微微摇了摇头,继续慢慢的朝镇中走去。十步之外时停下了脚步,道:“风沙大,能记住最好。”
“盟主,属下当年不懂事,凭我这点本事哪里能够教授皇子……”白夜行快走了几步,赶了上来。
“只管教便是,皇子的底子浅,没个十年八年练不成火候,你教正合适。”赵无名微微一笑,行至鼓楼下,直视上方巍峨高楼,提了一口气喊将起来。
“月牙儿,还不下来迎接为师。”
赵无名的喊声算不得高昂,反而有些低沉沙哑。但就是这低沉的声音,正应衬了楼上的大鼓,如有一阵嗡鸣般扩散开来。远处几名行人见状纷纷转身回了镇子,顷刻之间便不见了身形。
要知道在这几年,血盟主几个字在鼓楼镇可以止得住小儿啼哭。就连那鼓楼镇的几个老年痴呆在听到了血盟主几个字之后也会浑身一抖,尿了出来……
可是这些一袖并不知道,他只是一个矛盾中的少年。
他真的要学剑吗?并不是,他只是想找个机会离赵无名远一点。
多远?
十里吧。
他是皇子,也是个少年。十里行舟,一袖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从云水到木屋,从河畔到鼓楼……
一袖原本是要走的,大蟒复国还得仰仗赵无名这个先帝近侍,自己若是走了,师父就白死了。
师父把自己托付给赵无名一袖是知道的,但是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一袖感到了一丝不悦。
至于赵无名血溅二十步,许是他想给自己这个皇子一个下马威。给这个顽劣少年敲一棍子,可赵无名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袖那看似呆滞的目光中,有着云水镇八年的风霜雨雪,人来人往。
一袖那一瞬回首遥望云水方向,便是看了这八年的最后一眼。此去经年,他不再是什么回春堂的徒弟,河边大筐中的也不是他。那个能自己跳河里捕鱼的大黄,也成了一条死狗。
……
“师父!”
一声女子喊声将一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寻声望去,正见姜月牙从鼓楼石阶上奔了下来,素衣长裙,手中提着一把长剑。
“这位大侠,可否挡着我点。”看到姜月牙手中的长剑,想到自己在木屋中以及草丛中戏弄姜月牙的场景,一袖有些没底,拉过了身旁的一名黑衣人,挡在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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