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王玉清就起身来到了张府后院,他正仔细地擦拭着那口布满污垢的瓷碗,随着瓷碗内外的污垢被一点点清理干净,它的真容就逐渐的显现在了王玉清眼前。

“王叔早,”张绍乾缓缓地走到了王玉清身边,“真是一口好碗,若没有看错,它应该来自于龙隐镇的蜀瓷厂。”

“好眼力,不愧为张家掌门人,”王玉清轻轻拿起了那口造型优美的青瓷碗。

“后生有一事不明,还望王叔叔指点,”张绍乾若有所思地望着王玉清。

“少爷是想知道关于这口瓷碗的事情吗?”王玉清压低嗓音问道。

“昨日我派李管家出去打听了天石寨土匪此次下山的目的,有一位来自天石寨附近的居民说,他曾见到有大量的荼国人频频进出天石寨,加上您昨日所说的守墓一事,我推断荼国人一定是冲着古墓才去勾结土匪的。”张绍乾抬头兀自望向正冉冉升起的红日。

“真是群狼心狗肺的畜生,竟然伙同丧净天良的荼国人打起了古墓的主意,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王玉清放下手中的瓷碗后,焦虑的在院里走了足足五六个来回。

“王叔叔莫急,现在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暗中保护古墓,”张绍乾关切的说道。

“当年我王家惨遭灭门,就是因为这口青瓷碗,我父亲生前嘱咐我一定要将此事守口如瓶,尤其是你们张家,请少爷不要掺和我们王家的家事,以免受到牵连。”王玉清语气凝重的说道。

“当年张家生意陷入绝境的时候,王叔叔可是竭力相助,张家这才度过了难关,您是我们张家的恩人,此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张绍乾满怀诚意地望着王玉清继续说道:“想必昨日天石寨的人是看到你进了张府,这才没有继续追上前来,这件事情我家也算得上已经插手,还望王叔叔三思。”

“糊涂啊,我王玉清对不起大哥的在天之灵啊。”王玉清悔恨不已地在自己的胸口砸了一拳。

“王叔叔勿要自责,家父若在天有灵,他一定也不会对王家的事情置之不理,还望王叔叔直言相告,一切行动听从您安排便是,我保证绝不擅自行动。”张绍乾望向那口放在木桌上的青瓷碗,

“事已至此,看来我是不说也得说了,其实我们王家保护的不是古墓,而是藏宝阁,”王玉清拿起瓷碗回想起了王家在龙隐镇经商时的往事。

龙隐镇自古以来都是山城重要的水陆码头,故王家所经营的瓷器远销全国各地,就连一些外国的瓷器爱好者也万里迢迢的赶到龙隐镇求购瓷器,最为有名的要数王家自办瓷窑所产的青瓷和白瓷。

王家的蜀瓷厂最早可以追溯到明代以前,传到王玉清父亲王世忠那一代的时候,王家的青瓷和白瓷更是供不应求,若想得到一件王家瓷窑所产的瓷器,提前一年订购也不一定能按时收到货物。

王玉清打小就喜欢瓷器,十五岁的时候他就练就了闻声辩瓷的本事,不论是哪朝哪代的瓷器,王玉清蒙着眼睛只需用手指轻轻的敲一下瓷身,就能立刻分辨出瓷器的年代和类别。

有一天早上王玉清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自家的蜀瓷厂帮父亲打理生意,从窑厂伙计口中得知,父亲同几位外地来的商人到镇上的酒楼谈生意去了,闲来无事,于是王玉清就独自一人在父亲的房间里随意的观望起来,突然他的目光被父亲书桌上的一口青瓷碗深深地吸引住了。

王玉清快步地走到了书桌前,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书桌上那口做工精细的青瓷碗,仔细观察起来,和他以往所见不同的是,这口青瓷碗的碗底,绘有一幅风格迥异的图案。

“玉清,在看什么呢?”王玉清被父亲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差点将手中的青瓷碗掉到了地上。

“爹,您回来了,这口碗上所绘的图案我看不太懂。”王玉清将手中的青瓷碗拿到了王世忠眼前。

“快放下,打碎了我可担当不起。”王世忠厉声说道。

“知道了,爹。”王玉清急忙将青瓷碗放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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