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峰峦拥翠华,倚云楼阁是僧家。凭栏尽日无人语,濯足寒泉数落花。

有人说,现实远比电视上面更残酷也更让人接受不了。

胡是非深以为然,他曾经无数次的鄙视娘炮,恶心拉拉,痛恨基佬,等真正碰到了,他能做的只是一阵恶寒,然后乘机逃跑。

这可能和他从小不喜欢六条腿昆虫有关,比如蜘蛛,倒不说他不敢灭之,只是怕惹一身骚气。

记得那天,他无聊的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玩着永远打不完的小游戏消遣。

一辆电摩悠悠停在他面前,不经世事的他甚至往旁边挪了挪,好让老人家能坐的下。

“玩的什么啊?”来人一脸憨笑。

“哦,没什么,瞎玩。”

坐下后,继续问:“什么游戏?这么入神。”

答:“赛车,瞎玩。”

“小伙长的真好看,这模样绝了,大眼睛。”

胡是非腼腆的笑笑,“没有没有。”

人总是对称赞自己的人放松警惕。

“瞧这鼻子,嗯,做过手术吗?”

“没有,做什么手术啊。”

“这么好看的鼻子没做过?”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鼻子,确认无误。

“嗯,还真没做过。多大了?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本地人,你看我多大了?”

“你看着还小呢,十七?”

“哈哈,没有了,二十多了”还能撒点小谎,他自以为很聪明。

“不像,不像,我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这么帅,那时候去深圳,广州,那地简直太破了,我就见那块一两栋高楼,剩下就是渔村,可以说我是一步步看着深圳发展起来的。”

“嗯,那您还真厉害。”

“我今年都五十五了,年轻时候,多少女孩追我。”

胡是非不由得看看摘下墨镜的老人,一嘴黄牙,眉毛画的黑黑的,抽着一包烟,旁边还放着一瓶可乐。

“那时候,钱真是好挣,我认识的一个哥们,刚结婚就去深圳了,他媳妇当时还是内蒙公安局的,买了票就去找他去了,到了那租的房子,日子苦了去了。”

他吧嗒一口烟,和着一口可乐,咕咚咽了下去。

胡是非看着他刮了胡子的青茬子,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做什么的。

“后来,这小子也不干正经事,就让老婆做那个了。那时候深圳的这个行业挣钱,一次千八百的,没几年两人就买了房子。”

他换上一颗新烟,接着说:“后来,老婆就和他离了,给了他房子和五十万,那时候五十万啊,跟着一个香港人走了。”

说着他忽然转了话题:“没肌肉啊。”一边捏着胡是非的胳膊和胸口。

胡是非没来得及躲开也就不在意。

“我那时候和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老婆就喜欢挽着我胳膊,我比那哥们帅多了。”

“我每天就喜欢找聊的来的人聊。那天一个小青年,我和他聊的投缘,后来我还拉着他去了火车站,到了厕所,嗨,太小了这小伙。”

胡是非脑子一下就炸了,千防万防,老玻璃没挡住。

他下意识的抖了几下,老玻璃摸了一下他的手:“哈哈,手这么冷,怕什么啊,大男人,我就喜欢直男,不喜欢那些基佬,大花臂,娘娘的,没意思。”

妈呀,救命,胡是非心里想。

“咱们一会去吃饭,我请客。”

“不不不,不用了,我一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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