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主上……”蝶蔓瞪大了眼眸,完全不敢相信。
“如果没猜错,应是这样。”逆云双手负立,站在一棵花树下,目无焦距的看着远处。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主上还活着的?”蝶蔓疑惑不已。
听到这,白夭夭猛的捂住了嘴,也是惊诧万分。
若是她没听错,刚才蝶蔓说斩荒还活着?他……怎么会?他明明自毁灵珠,化作一缕烟雾飘散,那是她亲眼所见啊!
她猛然想起,斩荒曾说过:“我寻访多处,竟找不到一处你所钟爱的盛景,此处虽比不上桃花林,可经我妖力滋养,也是繁花盛开。”
这花林是他妖力滋养,若是他灰飞烟灭,这花林自然也是要消散的。如今虽萧条却不至于枯死,那么也就是说,他……真的还活着。
思及此处,白夭夭心中有一种情感在猛烈的冲撞着她的内心,仿佛是脱缰的野马,又似是汹涌澎湃的湍流。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情感,是喜悦?亦或是如释重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这感觉很雀跃,让她不忍压制。
“当初主上明明已经大业将成。若不是爱上了那个不知好赖的白蛇,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蝶蔓忍不住用脚踢了下地上的石头来发泄。
“蝶蔓!不可胡言乱语!”逆云斥责到。
“本就是如此,若不是主上怕她受命格从灵珠剥离之苦,怎会自己受着罪,将自己一半的贪狼格给了她,给了她贪狼格还不算,又把破军也给了她,更是怕妖族与她为难,将万象令也一并给了去。”
“主上……用心良苦,你我无权置喙。”
“可主上就不该为她去送死。”蝶蔓说到此处竟有些颤音,应是说到了伤心处,情难自禁。
“蝶蔓,时过境迁,连我都不再执着了,你还倔强个什么劲,你该知道,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人能抵得过我对主上的心。”逆云耐心的开解着蝶蔓。
“若是主上怕许宣会为了大义和兄弟情牺牲白夭夭,主上怎会拼死也要和许宣同归于尽。”
一语既出,如同五雷轰顶,在她的周身炸的透彻。白夭夭跌坐在地上,无力起身。
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在脸上肆意的泛滥成灾。那些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映,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满目繁华,花叶纷乱,我心中便再无天下,恨不得与你厮守终生。我寻访多处,竟找不到一处你所钟爱的盛景,此处虽比不上桃花林,可经我妖力滋养,也是繁花盛开。”
“你我之间,只要有一人倾心相待,毫无保留便够了。往后时光悠悠,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如论你是如何待我。”
“我这真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如今你已身具破军贪狼两种命格,又有万象令在手,三界之中再无人能欺负你。”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不曾去了解的真心,这就是她亏欠他的真心。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何斩荒赴约之时的伤感由何而来?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何他明明应了许宣的战帖却还要将所有都给她?
她究竟亏欠他多少?她自己怕是也数不清了。斩荒,你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就能如此的为我抛却所有?
“你都听见了?”
逆云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只因她泪眼婆娑,实在看不清。
白夭夭无声的哭泣着,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该知道你究竟亏欠了主上多少?若不是主上不让我们告诉你,不让我们伤害你,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好好的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黑的?主上一生何其高傲?又是何等的身份尊贵,偏偏被你这蛇妖毁了一切。”蝶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白夭夭剥骨抽筋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白夭夭泣不作声,只是一味地隐忍着,似乎是在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为了斩荒而哭。可她就算再隐忍,泪水也骗不了任何人,它就那样由她白皙的侧脸滑过,没入尘埃,最后消失不见!
“你也无需再哭,若是真的有心,待主上归来之前,你且好好替他守着北荒。其实主上从不求你能够像他待你一样的待他,他心中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厌恶他便好,哪怕是如此卑微的念头,竟都是奢望。白夭夭,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何其残忍。”
说完,逆云便自行离去,而蝶蔓更是不愿多费唇舌,也是跟着逆云离去。
斩荒,你……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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